她著急地動了動身體,向秦鐘眠招手,盡力扯著嗓子喊道,“別走!我不打針……”
秦鐘眠屁股剛離開座位,背對著她的時候聽到了姜瑟瑟虛弱無力的聲音。
他回過頭,不解地望著她。
“你不是傷口疼嗎?”
還是耐心地坐了下來。
姜瑟瑟齜牙咧嘴地捂著腹部,擺手拒絕。
“只要我不動就好了……”
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止痛針、止痛藥還是少用比較好,會有耐藥性的,萬一以后有個三長兩短……”
姜瑟瑟的聲音越來越小,視線也從秦鐘眠身上逐漸下移,心虛地收回了目光。
秦鐘眠哼了哼,好奇地盯著她,雙手環(huán)胸,鄙夷地說道,“從來不知道你這么能說!”
看來一場手術(shù)讓她重換新生,無所顧忌了!
姜瑟瑟眼睛亂瞟著。
好吧……
她收回剛剛的那句話!
什么溫柔,是她看走眼了,表象都是騙人的!
過了一會兒,秦鐘眠淡淡開口,“不困嗎?閉眼休息吧。”
姜瑟瑟舔了舔嘴巴,反問道,“你呢?”
秦鐘眠揚了揚下巴,抬手指著沙發(fā),“那里?!?p> 沙發(fā)雖然看起來柔軟舒服,但是始終沒有床來的舒服。
而且按照秦鐘眠的體型來看,長度不夠,寬度有點窄,一晚上的話一定不舒服,身體施展不開。
最重要的,好像沒有多余的被子。
秦鐘眠不知道此時姜瑟瑟小腦瓜里想著什么,總之不會是什么正常的想法。
畢竟有林子翊“那樣”的朋友……
術(shù)后的病人需要多休息多靜養(yǎng),這樣有利于身體的康復(fù)。
“等你睡著我再過去。”
“……”
先前昏睡著的時候不知道秦鐘眠的存在,這會兒徹徹底底醒來,面前這個男人卻硬要她睡覺……
試問,帶著一顆朦朧的心,面對這個龐然大物,怎么睡得著……
秦鐘眠可以理直氣壯地命令她,但是她做不到!
正當姜瑟瑟神游四方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臉上。
就這么沒有征兆地被一只手蒙上了眼睛。
“別廢話,睡覺!”
姜瑟瑟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胳膊。
奈何力氣太小,又自知不能用力氣掙脫。擔心會撕裂傷口,這樣的話還需要受二茬罪,再進行一次傷口縫合。
“眼睛不舒服?!?p> 她搖晃著秦鐘眠的胳膊,不自覺地撒嬌著。
秦鐘眠手一松,撤回了力氣。
姜瑟瑟這才有能力將他的胳膊移開。
病房里有他的存在實在睡不著……
姜瑟瑟低聲說道,“沙發(fā)有點小,要不你回家吧……我沒事了。”
秦鐘眠望了望沙發(fā),環(huán)視著整個房間,轉(zhuǎn)眼看了看頭頂?shù)募磳⒌慰盏囊后w,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他站在護士站面前徘徊著,好久才看到巡回回來的護士。
“護士,姜瑟瑟的液體滴完了?!?p> “稍等,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補液?!?p> 安小白主刀,所以一些補液也是由她親自來制定的。
護士回到辦公室看了看姜瑟瑟病人的醫(yī)囑,推著治療車出來,對站在一旁的秦鐘眠說道,“今晚的補液暫時打完了,有臨時情況會通知的。”
……
姜瑟瑟大概率猜測秦鐘眠應(yīng)該是去叫護士了。
總不可能一聲不吭地離開,再說他的外套還有辦公的東西都在這里。
果不其然,在她一直盯著房門的同時,有兩個人同時走了進來。
護士動作利落地封針結(jié)束,并簡單詢問了幾句。
“謝謝護士?!?p> 秦鐘眠將護士送至門口,又返回了房間。
接來下一系列的動作讓姜瑟瑟看得迷惑。
他先去了洗手間,出來以后又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姜瑟瑟的視野范圍有限,看不到他個人的情況。
當秦鐘眠手中拎著一個事物的時候,她的眼睛都瞪大了,一臉驚訝地望著他,手指卻慢慢摸上了自己的帽子……
然而……
“你要做什么……”
姜瑟瑟表情變得更為驚慌失措。
她緊急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
“睡覺!”
真是霸道又強硬的回答。
秦鐘眠看她亂動著,急忙按住她的肩膀。
當然是擔心她這樣會延緩傷口的愈合。
姜瑟瑟頓時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秦鐘眠擺弄。
病床很大,可以同時容納兩個人的位置。
秦鐘眠側(cè)躺著,面對著姜瑟瑟。
姜瑟瑟雙手置于胸前,一臉防備。
“這樣能睡了吧?!?p> 秦鐘眠順便將她頭頂?shù)拿弊诱讼聛怼?p> 說實話,他一早就看不順眼了。
姜瑟瑟不知道什么情況,拼命地拽著自己頭頂?shù)拿弊印?p> 然而胳膊擰不過大腿,到底是被扯了下來。
“難看死了!”
秦鐘眠嫌棄地說道,然后將自己懷中的帽子給重新戴了上去。
然后順手將綠色帽子扔到了遠處。
他往前湊了湊,“睡吧,我困了?!?p> 一把撈過姜瑟瑟的肩膀。
秦鐘眠的動作極其迅速,姜瑟瑟看的眼花繚亂,腦袋跟不上他的動作。
“我……怎么是……綠色……帽子?!?p> 她困惑地發(fā)表著自己的意見。
秦鐘眠皺了皺眉,不情愿地說道,“紀南風給你戴的!”
“對了,懷特醫(yī)……”
“唔……”
姜瑟瑟這會兒徹底愣住了,身體像被冰凍住一樣無法動彈,就連大腦也停止了思考。
一股莫名的感覺從腳底直通向腦袋,身上汗毛直立,腳尖也瞬間繃直了。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
秦鐘眠不悅地說道。
就在姜瑟瑟關(guān)心著懷特醫(yī)生的同時,只聽到耳畔似乎有煙花綻放的絢麗聲音。
還有……
她的后半句話被堵上了。
秦鐘眠翻了個身,雙手撐著,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著。
就在姜瑟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嘴巴被壓上了溫潤的東西。
她來不及思索,身上瞬間一輕。
秦鐘眠又躺回了原位。
她這才冷靜下來,腦袋卻轟的一聲像炸開了一樣,臉也騰地紅了起來,從脖子一路延伸到了耳朵。
流動的空氣也好像停滯一樣,在那一瞬間時間也仿佛暫停了,什么聲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