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瑟因為他埋怨的神情頓時變得無奈,無語地抿著嘴巴,克制著自己即將迸發(fā)的情緒。
說實話,她怎么也沒料想到秦鐘眠氣急的時候會主動吻她……
她似乎又看不懂面前這個人了。
“我發(fā)燒了,你……都不怕被傳染么……”
秦鐘眠的話如同一塊卵石激起她心中的池潭,激起層層漣漪,不甘,無奈,存著幾分幸災樂禍。
秦鐘眠的視線沒有落在她身上,聽到她所言,手指輕輕放在嘴唇上,似乎在回味,似乎在留戀,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
只聽得極輕的聲音傳來,不甚在意地說道,“我若病了,就在你旁邊加個床,我若沒傳染,那不是皆大歡喜?”
姜瑟瑟一噎。
突然聲音有了幾分冷淡,連空氣也似乎停止了流動,這個病房彌漫著疏離空寂的氣氛。
“還有……你不是要我走么?!?p> 秦鐘眠低著的頭漸漸抬起,看向姜瑟瑟,眼神中不喜不悲,層層云霧環(huán)繞,遮住了他的想法。
姜瑟瑟身子莫名的一抖,心中一片荒涼。
是啊……
這句話確實是她在傷心盛怒之下說出的,但是……
她提起嘴角勉強笑了笑,“那秦先生告訴我,你剛剛又是什么意思?”
姜瑟瑟一只胳膊搭在額頭上,注視著天花板。
“不小心受了誘惑,人之本性而已?!彼栈亓俗约旱哪抗?。
姜瑟瑟聽了他的話似乎還想發(fā)笑,心中一如荒漠干涸,剛咧開嘴角,就聽感到嫌棄厭惡的聲音傳來,“別笑了,你的笑太難看了!”
秦鐘眠猛地站起身,從沙發(fā)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之前林子翊落在這里的小鏡子,舉到了她面前。
姜瑟瑟不情愿地掃了一眼。
確實,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不過,正因為有了鏡子,她才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神情。
嘴唇微微發(fā)紅,閃爍著瑩潤的光澤,眼睛里也不時露出茵茵光澤……
姜瑟瑟臉一黑,確實如秦鐘眠所說,她剛剛的確有點享受那個短暫的美好了。
秦鐘眠看了看她臉上的神情,將鏡子移開了,順手放在了一旁。
轉身坐回去后,看著姜瑟瑟臉色有些難看,頓了頓,淡淡開口,“紀南風呢?還有你的那個朋友?”
姜瑟瑟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想了想開口,“他們搬家去了?!?p> 她想著既然自己已經把想法說出來了,自然而然兩個人也就說開了,不知道秦鐘眠最后會怎么給他答復,她也盡全力接受著他的答案。
“搬家?”秦鐘眠歪頭。
姜瑟瑟點點頭,自認為自己不想和他過多解釋,“嗯?!?p> “所以就扔下你不管,任你發(fā)燒生???”他又輕聲問了一句。
姜瑟瑟細眉一挑,心中一陣郁悶。
她哪里知道自己會突然發(fā)燒。
想到昨晚……
她滿眼恨意地凝視著秦鐘眠,一定是昨晚動作太大著涼了!
如果不是秦鐘眠,不是他……
姜瑟瑟一臉憤恨地看著他,讓秦鐘眠有些不解。
如果自己沒有察覺出她語氣中的怪異,或許后果不堪設想。
他瞇了瞇眼睛,眸子里頓時涌起了濃濃的黑霧,聲音低沉,“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姜瑟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聽到他如此指責,微微一愣,有點不知所措。
他的怒意又是何來?該生氣的不是她嗎?
臉色微微一沉,莫名地不爽,“不用你管!”
秦鐘眠冷哼了一聲。
不知道她沉靜隨性的性子哪里去了,如今滿身帶刺,不得人接近。
嘴巴張了張,想好了準備奚落她的話。
意外的電話聲中斷了他們之間涌起的暗流。
是姜瑟瑟的手機。
還沒等她拿起手機,有人已經先她一步握在了手中。
姜瑟瑟抬頭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低啞著嗓音,“手機給我!”
秦鐘眠看了看手機屏幕,又看了看她。
在姜瑟瑟看來笑容有幾分怪異,看她的眼神較之剛才也更為冷淡了幾分。
他無視了姜瑟瑟的要求,視線盯著手機看了幾秒,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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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翊硬著頭皮將紀南風領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站在門口拖延著時間,一雙手在包里翻來翻去,尋找著房卡。
她的房間實在太凌亂了,說實話,自己都不忍心看,只不過因為自己一個人住的原因,所以也就懶得收拾了。
“你快點!”
紀南風兩手插兜,一只腳輕點著地毯,不耐煩地催促著。
林子翊冷不丁聽到一聲催促,身子抖了抖,兩只手也忍不住微微顫動。
“是不是不在身上?”
紀南風皺了皺眉,不悅地看著她。
丟了的話就去前臺說一聲,這樣也好節(jié)約時間,不然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林子翊搖搖頭,認真地翻找著,“不是……我再找找?!?p> 紀南風深吸了一口氣,安靜地站在一旁,沉默不做聲。
就這樣耽擱了一會兒,林子翊在紀南風瀕臨發(fā)怒的邊緣,將房卡攥在了手中。
一只手握著門把手,想了想,回過說道,“要不……你在外面等一下,我收拾好了叫你……”
紀南風抬起手腕指了指時間,“林子翊小姐,放心,我又看不上你,你的東西我看了也會長針眼,盡快收拾了,你不要磨磨蹭蹭了!”
林子翊暗暗嘆了一口氣。
好吧,她邋遢的樣子要被世人知道。
她耷拉著身子,慢吞吞地開了門。
盡管紀南風做好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了。
他眼角抽了抽,扯了扯嘴角,情不自禁地說道,“林子翊……你是住在豬窩里嗎?”
林子翊小小的身板也沒能擋住后面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垂下了腦袋,默不作聲。
自從進了房間便開始收拾打包自己的行李。
紀南風跟著走進來,艱難地踢了踢腳邊的鞋子,看了看桌上到處堆著衣物,還有工作的東西,終于給自己必經之路開辟出一條道路。
他推了推床邊的用物,緩緩坐了下來。
突然間眉頭一皺,站了起來。
掀開被子,從被子下面扯出一條帶子,隨之拉扯出來的是上身穿的女性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