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瑟沒有留神注意到身后的秦鐘眠早已落后她大半截,自顧地往前走著。
許久沒聽到秦鐘眠的聲音,感覺有一絲異樣。
她回過頭,發(fā)現(xiàn)秦鐘眠的身影停駐不動(dòng),定身站在不遠(yuǎn)處,偏頭看著一旁。
從姜瑟瑟這個(gè)方向望去,視線受到了阻礙,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咦”了一聲,又返回了。
“怎么停下了?”她順著秦鐘眠的方向望去,前面一大片地方皆是床上用品。
她挑了挑眉。
他這是什么情況?想換臥室的東西了?
秦鐘眠垂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沒有多大情緒,淡淡說道,“既然來了,過去看看。”
姜瑟瑟不明所以,跟著走了過去。
這片區(qū)域的客人比較稀少,只有零星幾個(gè),人流量大都在更后面的位置。
姜瑟瑟心不在焉地欣賞著,一時(shí)沒有言語。
“你剛才說什么?”只聽到頭頂傳來輕聲的詢問。
姜瑟瑟心中咯噔一下,不假思索地問道,“我說什么了?”
“家居是新的?”
她試探地問道。
秦鐘眠搖搖頭,否認(rèn)道,“你說了‘你家’?!?p> “難道不是?”姜瑟瑟反駁。
很明顯的事實(shí),公寓是秦鐘眠的。
“是?!鼻冂娒哙托?。
不過,姜瑟瑟好像隱約聽到了后槽牙狠狠打磨的聲音。
當(dāng)然,她還不知道危險(xiǎn)已經(jīng)臨近。
秦鐘眠面色清淡,抬眸掃了一眼四周,伸手指向不顯眼的角落那里,“那個(gè)床怎么樣?”
姜瑟瑟腦袋一時(shí)跟不上節(jié)奏,伸長脖子看了看,以專業(yè)的角度分析道,“舒適度尚可,美觀度尚可,設(shè)計(jì)感尚可,還不錯(cuò)?!?p> 秦鐘眠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不似剛才的平淡。
他扭頭尋找著什么。
殊不知另一邊眼尖的導(dǎo)購員早已走上前來,親切友好地問道,“先生,小姐,請問需要幫助嗎?”
姜瑟瑟?jiǎng)倲[手,就聽到秦鐘眠平靜地說道,“那個(gè)我要了,幫我打包寄到家里?!?p> “好的?!睂?dǎo)購員上前看了一眼記下了公寓的地址。
姜瑟瑟一直瞪大眼睛,對這一系列操作有些發(fā)懵,等到導(dǎo)購走遠(yuǎn),她才開口,“你要換床?”
不僅是床,還有配套的床上用品。
秦鐘眠眼睛閃過細(xì)碎的光芒,“嗯,你提醒了我,該換了?!?p> “所以換了一張更大的床?”姜瑟瑟撇了撇嘴。
“我睡相不好。”秦鐘眠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一下午,姜瑟瑟反倒是成了陪襯,跟著秦鐘眠在商場里跑來跑去,累個(gè)半死。
眼看她已經(jīng)精疲力竭,秦鐘眠這才放過了她。
靈感沒找到,倒是找了一肚子火氣,相反身邊的人心情卻格外明朗,周身暖洋洋的。
下班同秦鐘眠一同回到家中,他的房間里果真擺放了下午剛買的大床,還有嶄新整潔的床單。
說實(shí)話,確實(shí)比之前的風(fēng)格要更搭。
就是有些占地方。
姜瑟瑟上班以后,除了工作,設(shè)計(jì)以外,日子倒也過得悠閑。
不曾想有人突然的造訪讓她措手不及。
這天周末,姜瑟瑟窩在被窩里熟睡著。
外面艷陽高照,早已日曬三竿。
臥室內(nèi)卻一片昏暗,絲毫沒有因?yàn)榇巴獾年柟獯驍_到一絲一毫。
“咚咚咚……”
好像聽到了敲門聲。
姜瑟瑟蹙了蹙眉,一個(gè)翻身又睡了過去。
“咚咚咚……”
這次的聲音較之剛才明顯加重了力度。
即使隔著兩扇門也聽的一清二楚。
姜瑟瑟睜開惺忪的睡眼,慢吞吞的爬起。
秦鐘眠不在家嗎?
難道是出門忘記拿鑰匙了?
姜瑟瑟用清水撲了一把臉,小心翼翼地推開隔壁的臥室望了一眼。
人不在。
她喊了一聲“來了?!?p> 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擰開了門鎖。
一開門,聽到了門外明顯的抽氣聲。
她一抬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還有慌張。
門口站在一男一女。
陌生的臉,很明顯未曾謀面。
女人秀美靈動(dòng),眼睛明亮有神,男人儒雅隨和,謙謙有禮。
女人一手挽著男人的胳膊。
看起來歲數(shù)不大,但是眼角隱約可見有幾道細(xì)紋。
對方也不知所措,嘴巴也張大了,驚慌地望著姜瑟瑟,一副失神的樣子。
姜瑟瑟身體像被施了魔法,定在門口不能動(dòng)彈。
男女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眼神露骨的打量著姜瑟瑟,同時(shí)嗅出了一絲奸情的味道。
秦鐘眠回到家的時(shí)候,敏感地發(fā)覺屋內(nèi)的氣氛不對勁,低眸看了看地上的兩雙有些陌生的鞋子。
他順手將購物袋放在門口,換了拖鞋走了進(jìn)去,腳步也特意放緩。
“姜瑟瑟?”
他輕喚了一聲,“有人來……”
話還沒說完,轉(zhuǎn)過拐角,瞳孔猛地一縮,后半句話也沒有問出來。
他驚訝地出聲,“怎么是你們?”
看他的表情也沒有防備地嚇到了,一向淡漠冷靜的臉色一下子撕碎了,露出了裂痕。
“怎么,我們不能來?”
秦鐘眠抿了抿嘴,坐了下來。
他抬眸看向臥室。
“找什么?”女人出聲問道,眼睛帶著幾分戲謔。
秦鐘眠后仰著,靠上了沙發(fā)。
難道她不在?出門了?
“你剛才喊誰的名字?”女人又開口。
“沒誰?!鼻冂娒叩f道。
不知道這兩個(gè)人突襲家里,到底知道了幾分底細(xì)。
秦鐘眠嘆息一聲,扶了扶額,“成斐錦不是才說你們在國外?”
“小錦不知道我們回來。”
他的一雙父母瀟灑,來去自如,隨心所欲地活了大半生。
就連回國,也是一聲不吭就回來。
“叮咚?!贝藭r(shí)門鈴響起。
秦鐘眠一個(gè)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迅速站起身,淡淡掃了他們兩個(gè)一眼。
見他們一臉淡定,心中直犯嘀咕。
開門一看,果然就姜瑟瑟。
他小聲斥責(zé)道,“你去哪里了?出門沒帶鑰匙?”
姜瑟瑟確實(shí)是忘記帶鑰匙了。
正欲解釋,便聽到屋內(nèi)秦母說道,“瑟瑟,眠眠一進(jìn)門就找你,不知什么事?”
姜瑟瑟連忙換了鞋子走了進(jìn)去,順便拎著東西來到客廳,笑意盈盈地望著秦鐘眠的父母,“叔叔阿姨,牛奶買回來了?!?p> 秦鐘眠微微蹙眉,不悅地說道,“冰箱里有牛奶,你干嘛下去跑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