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兔崽子?!?p> 當(dāng)即,林久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一定是秋生剛才找自己時,這要錢的話還沒說出便被自己堵死,于是想到了此前趙太公找自己作法被拒的事情,跑去趙太公的酒廠抓鬼去了。
想到記憶中險些被女鬼吸盡陽氣的徒弟,林久便是一陣頭大:
“這兩個小兔崽子可千萬別有事啊,至少不能在現(xiàn)在有事?!?p> 旋即,他徑直出門,朝著酒廠的方向跑去。
畢竟,這里不是后世那份記憶之中的電影劇情,秋生和文才有光環(huán)伴身都不會出事……
這里是真正的真實世界?。?p> 要知道,在電影劇情中,他林久的兩個徒弟可不是秋生和文才,這里是真的有鬼怪僵尸的,是真的會死人的!
…………
“趙太公,你看怎么樣,同意的話,我就帶著我?guī)煹荛_壇作法了?!?p> 秋生插著腰,對著一個坐在躺椅上面,帶著圓框眼鏡,渾身散發(fā)著‘摳之氣’的男子道。
“行行行,趕緊吧?!?p> 趙太公眼中閃過一絲痛心,最后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塞入了秋生的手中。
“嘿嘿?!?p> 接過這一百元的大鈔,秋生塞入懷中,旋即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了,趙太公好好看著,我?guī)熜值芏耸侨绾巫ス淼摹!?p> 說罷,他便朝著文才那邊走去。
“怎么樣,怎么樣,一百塊到手了沒?”
見秋生邁著八字步走來,文才連忙低聲相問。
“嘿嘿……那是自然,小爺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情么?”
秋生滿臉止不住的笑意,擠了擠眼珠子,朝著自己懷中示意了下:“就在懷里。”
“那就好,回去分我一半,別忘了?!?p> 文才連忙囑咐著,而后低聲問道:“既然錢都到手了,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按照之前咱們商量的流程來,畢竟做戲做全套嘛,你放心,聽我安排就是?!?p> 秋生擠了擠眼眉,旋即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師傅以前作法時的模樣,滿臉正氣的道:“師弟,開壇!”
“是。”
文才也配合了起來,將案桌擺正,擺放各種作法的工具后,旋即抄起一旁的法衣,朝著一副高人表情,負(fù)手站在原地不動的秋生身上披去。
唰唰兩下,秋生利落的穿好法衣,旋即神色巍然,充滿莊重的拿起案桌上的道冠,戴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一切都充滿一種肅穆、莊重的流暢之感。
“這兩個兔崽子有模有樣的,看來真的有兩把刷子啊。”
趙太公見狀,心中安穩(wěn)不少,不由點燃一根香煙,老神在在的翹起了二郎腿兒。
“師弟?!?p> 這時,秋生肅立在案桌前斷喝一聲。
哥倆早就通過氣,也是見識過不少林久開壇的場面,于是文才連忙將手中點燃的三炷香遞給秋生:“師兄。”
秋生隨手接過香,旋即神色鄭重叩香插爐,作揖一拜,敬祖師。
這一點倒不是胡來,對祖師還是要心誠的,接下來嘛,那自然就按照說好的來了,隨意發(fā)揮,糊弄糊弄趙太公完事兒。
嗒!
而后,秋生腳下一踏,整個身子凌空而起,直接一個前翻翻過案臺,安然落地之后,雙膝一交錯,盤地而坐。
手中捏起法訣的同時,嘴中邊念叨起來:“閻王坐鎮(zhèn)!”
當(dāng)即,文才配合起來,亦是從案臺翻身而出。
砰!
豈料,文才卻是腳下一滑,沒能和秋生一般站穩(wěn),而是直接躺地,滿臉痛苦,不過想到在秋生懷中躺好的鈔票,他強(qiáng)忍著沒痛叫出聲。
還好這一幕被作法的案臺所擋,讓一旁的躺椅上的趙太公看不見,不然這戲可就演不下去嘍。
“到了?!?p> 這時,緊趕慢趕的林久,終于來到了酒廠外。
微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他腳下一蹬院墻墻面,整個人直接騰沖至院墻之上。
他剛要跳入院內(nèi),就發(fā)現(xiàn)秋生和文才活蹦亂跳,在里面胡亂作法的場景。
這時,林久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不由想到記憶里面,這酒廠棺材中真的出現(xiàn)的那只紅衣女鬼。
于是,他沒有急著下去收拾這兩個不成器的徒弟,反而借助院墻邊上的老槐樹,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影。
“先看看戲,讓這兩個家伙吃個苦頭,以免日后被我驅(qū)逐門下不長記性,去招惹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平白丟了性命?!?p> 畢竟也算是師徒一場嘛,就算林久打定注意要驅(qū)逐秋生二人于門下,但還是有著情分在的,也不想以后二人遇到什么大的危險。
酒廠院內(nèi)。
“唉,這家伙……”
盤膝坐地的秋生見演戲都不利索,還滿臉痛苦躺在地上的文才,不由一陣無語,旋即張口無聲的催促著:“趕緊起來!”
“喝!”
文才知道是自己拖了后腿,于是連忙從地上爬起,順勢還比劃了幾下動作,而后扎著馬步,等著秋生下一步的指示。
“小鬼引入!”
秋生見狀,嘴中又是一聲斷喝。
文才連忙配套動作起來,雙膝一彎,在地上僅憑小腿走路,一顛兒一顛兒的溜了半圈。
“喝!哈!”
秋生手中捏著自己也不能第二遍掐出來的決,一指身側(cè)地面:“撒冥錢!”
“撒,我撒,我撒撒撒……”
文才連忙起身拿起冥錢撒的滿地都是。
“招魂現(xiàn)身!”
而后,秋生再度捏訣,雙手一拍地面,身子順勢而起,旋即一個后翻身,又回到案臺處。
“這只鐵公雞,看小爺糊弄不死你?!?p> 秋生微微瞥了一眼一旁看的入迷的趙太公,心中只覺得好笑,但他畢竟是專業(yè)的,不能笑場,反而更加賣力起來。
“喝!哈!哼!”
于是,他手中胡里巴拉又捏了幾個能讓林久都看不懂的法訣,旋即一指案上橫放,沾著符紙的桃木劍。
“劍來!”
嘚嘚嘚!
沾著符紙的桃木劍一陣抖動,旋即如同被人扔出來的一般猛地彈出,被秋生接下,舞了幾個劍花。
“劍來,就你也配?!”
一只關(guān)注著院內(nèi)場景的林久滿頭黑線,“我交給你秋生的術(shù)法是讓你這么用的?花里胡哨!”
不過別說,倒是挺有派頭,也能唬人,要不……下次也試試?
秋生一邊舞著劍,嘴中還一邊念念有詞:“雪花蓋頂!枯樹盤根!我盤盤盤……”
“觀音(>_<)坐蓮,嫦娥奔月~~”
舞了一套劍,將這糊弄人的把式搞完,秋生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娘誒,可真是夠累啊。
“這兩個兔崽子,觀音(>_<)坐蓮,嫦娥……”
院墻上,林久強(qiáng)壓著心中要打人的沖動,手中捏訣,嘴中默念:
“觀音大士勿怪,是這里面的兩個王八蛋腦子有問題,還有啊,大士真要找麻煩的話,就找他們?nèi)グ?,這和我沒有絲毫關(guān)系的啊。”
“文……咳,師弟,口念回魂經(jīng)!”
一禿嚕嘴,秋生差點直接叫名字,想到這是在作法,要正式一點,不然糊弄不住趙太公,改口之后連道:“師弟,還不速速念來。”
文才聞言之后,卻是有些傻眼了,于是他趕緊小聲嗶嗶:“師兄,這回魂經(jīng)怎么念???”
“自己編啊?!?p> 秋生豎持桃木劍,借著劍身上的符紙擋住面容,而后朝著文才擠眉弄眼:“快點?!?p> “哦哦?!?p> 文才一點頭,雙手一合,眼珠子一轉(zhuǎn),嘴巴開合起來:“嘰里咕嚕嚕咕里嘰……”
“唉,破綻重重,糊弄個人都不會,越看越感覺這兩個徒弟不能久留,完全沒有學(xué)到半點為師的英明神武?!?p> 看著里面有些卡殼的二人,林久微微搖頭:“想當(dāng)年,我和四目師弟一起那可是……”
似乎暴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他趕緊止住心中擴(kuò)散的念頭,半蹲在院墻上面看著院內(nèi)。
“敲響鬼門關(guān)!”
秋生嘴中輕喝,一踩地板。
砰!
“這是現(xiàn)在就忍不住要出來了?”
院墻上,林久注意到,隨著秋生一踩地板,放在一旁的棺材發(fā)出了動靜,似是有人在里面推動棺材蓋,但是力量不足之下又被壓了回去一般。
“也是,畢竟是滿含怨恨的死去,心中怨氣極大,而且在死后還被人這般作弄,不生氣的立馬蹦出來那才有鬼了。”
這時,再看秋生,他似是遇到什么難題一般,眉頭一凝,再踩地板:“盡訴心中冤,再敲鬼門關(guān)!”
砰!
院內(nèi)誰也沒注意到,棺材卻是又跳動了一下。
倒是秋生,此時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踩地喝道:“三敲鬼門關(guān),繼續(xù)往下演!”
話剛脫出口,秋生心中就叫遭:“差點露餡了,還好剛才說的夠快,那鐵公雞應(yīng)該沒聽出來?!?p> “啊?”
文才一愣,繼續(xù)演?演什么?按照之前所說的流程,似乎沒有這一出啊?而且你也不怕被趙太公聽見了?
“文才你個坑貨,還不趕緊接話,小爺快要編不下去了?!?p> 秋生閉著雙目,心中暗罵不已,旋即他將眼睛睜開,腳步朝身邊一移,手中同時倒持桃木劍,便是猛然下插。
“??!”
腳指頭被插,文才猛然痛叫起來,而在這時,秋生趁機(jī)說了句:“上身?。 ?p> “哦哦。”
聞言之后,文才這才恍然,也順勢抱著疼的不行的腳亂蹦跳了起來,裝作是被鬼物上身的樣子。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趁此,秋生背收桃木劍,閉著雙目,右手成劍指狀。
“李氏小紅……”
文才一邊顛兒顛兒的蹦跶,一邊發(fā)出一種好似捏著嗓子的尖銳聲。
“為何陰魂不散苦苦糾纏?若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盡管道出來!”
秋生閉著雙目,面容肅然,劍指點點,好一副得道高人,為冤魂做主的氣派模樣:
“李氏,現(xiàn)在我來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來了!”
林久神色微微一凝,他能很明確的感受到,此時這院內(nèi)已經(jīng)是陰氣大盛!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棺中女鬼要現(xiàn)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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