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夜色,月光如水傾瀉。
“有妖氣。”傅靳淵從窗口抬眼望去,淡然的目光如那月色一般清涼,月亮倒映在眼中,映出一片天地一般。
“主人,可需要前往?”一只白色的狐貍從傅靳淵的腳邊探出頭來,盯著西南方向。
西南,為不羅城的方向,在那里原本是有天師坐鎮(zhèn),只是不知為何,如今妖氣縱橫,邪祟作亂,天師之星下沉,昭示不詳。
“不羅城若是沒落,可是不小的麻煩,去看看也無妨?!备到鶞Y道。
左手摸出一根發(fā)絲,彈指之間化為一道清風(fēng),白狐輕嗚一聲跳起來,跟隨傅靳淵而去。
火光沖天,濃煙不斷,遠遠望去,不羅城陷于火海之中,萬民四下奔走,哀嚎之聲不絕。
倏地,巨大的妖怪躍起又降落,口中正有滔滔焰火。
那妖氣,正是這妖怪散發(fā)而出。
“食蜃?”傅靳淵微訝,薄唇輕輕勾起,“倒是個有趣的玩意?!?p> “主人你看,那是什么?”白狐不甚清楚,只道那是只會作亂的低級妖怪。
“傳說之中的形妖。”傅靳淵落在了火海近處。
白狐吃驚,“那豈不是很厲害?”
“你去會會便知?!备到鶞Y說著,看向了那一間簡陋的屋子。
若是記得不錯,不羅城的天師,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這附近,怎么就只有一個微弱的氣息,卻不像是……
“咳咳!”徐青禾從廢墟之中爬出來,咳出一嘴的灰塵,正抹著眼角的淚花。
她只不過裝死躲了一會,正想出來之時不期然瞥見一人由遠及近飛來,落在了不遠處。
那人墨發(fā)束于腦后,頭上一支墨綠色的簪子,雙眸如星子,卻有月光的清冷淡漠,鼻梁高挺,薄唇一抹淡色,雙眉似劍,氣勢逼人。
徐青禾仰望著這人,喃喃道:“我怕是見到神仙了?”
這簡直就是從畫卷之中走出來的俊俏公子啊,然而卻多了仙氣,像是即便僅是靠近一種褻瀆。
“你是何人?”傅靳淵盯著自己眼前這個灰頭灰臉的徐青禾,“冒充天師可是死罪?!?p> 冒充?徐青禾想起了之前那人好像也是這樣喊她。
“我沒有冒充,我也不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哎……總之你能先幫滅妖嗎?不然這里就要被徹底毀了。”徐青禾有些焦急道。
她不是天師,只有一本書跟一根撬棍,她還不想送死。
但是剛才有人向她求救,不羅城變成了一片火海,也不知道傷亡如何。
傅靳淵伸出一只手,食指點在徐青禾的眉心,淡淡的光芒隱沒入徐青禾的皮膚之下。
她愣了愣,回過神來時傅靳淵早就收了手。
指尖涼涼的,但是并不是透骨的冰涼,而是可以使她心神安寧精神清朗。
“白狐。”傅靳淵輕喚一聲,朝著火海而去。
白狐小跑幾步跟上,路過徐青禾之時,滿眼戒備,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眼神在對徐青禾進行警告。
“還不跟上?!?p> 徐青禾指著自己:“我?”
傅靳淵回頭看她。
“哦……我來了?!毙烨嗪虧M腦子都是疑惑,與白狐一左一右走在傅靳淵的身邊。
她偷偷看了一言傅靳淵的側(cè)臉,還沒看清楚就連忙收回目光,就像是做賊一樣。
原來她才到他的肩膀,即便是沒有靠得很近,也似乎可以感受得到他身上傳出來的冰涼氣息,莫名有種安全感。
美男子啊……不不不,這樣俗氣的稱謂只會是褻瀆。徐青禾想著不著痕跡朝旁邊挪了挪。
心思卻是更多落在傅靳淵的身上,她想,這人好像移動冷藏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