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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泣血歌

第十六章 刁難

天泣血歌 離風卷 3332 2019-12-23 20:26:06

  “什么前提?”曹良疑惑問道。

  “你始終要記牢,靈鷲學院所有長得好看的,都是我妹妹?!备叱ù笱圆粦M地道。

  “是,是。”高敞如此囂張,弄得曹良也很尷尬。

  這天晚上,蘇漸回到住處,睡覺前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眼望天花板,想想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現(xiàn)也挺有趣。

  至少,那個洛雪穹并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冷酷;她那把據(jù)說是雪山神兵的“月神白虹劍”,好像也不會輕易拔出傷人。

  十六歲的少年,想著想著,便滑入了夢鄉(xiāng)……

  那雨宿湖中的清波、鹿鳴森畔的桃花,還有那嫣然如花的笑顏,也都隨之一起滑入了少年的夢里……

  半夢半醒之際,洛雪穹那一朵宛如雪山寒梅綻放的笑顏,漸漸竟是發(fā)生了嬗變,在少年的幽沉夢境里,幻化成一個奇異的場景:

  漫山遍野,鮮花爛漫;那個有著明月般皎潔笑容的絕美少女,正赤著雪白的玉足,在漫山遍野的鮮花叢中和少年追逐嬉鬧。

  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悅耳笑聲,如一串串迎風含笑的鈴蘭,又似啁啾婉轉(zhuǎn)的春森鶯啼,一串串,一聲聲,在整個綠野青山中回蕩……

  “是她?!”沉浸夢鄉(xiāng)的蘇漸,卻在某一刻突然驚坐而起。

  他看了看四周,屋中一片黑暗,只有外邊高天的月華和仙穹的星輝,斜照進小窗,在床前融成皎潔的白光,悠悠然似水流淌。

  夜色深沉,月華如水。

  在黑暗角落呆坐的少年,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從睡夢中完全清醒。

  這一刻,他忽然確定,今晚自己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全新夢境———

  不,這不是夢境!

  蘇漸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一段和夢中女神相親相愛的美好時光,并不是什么青蔥少年的春夢幻想,而是真真切切、確確實實曾發(fā)生在他身上!

  確認了這一點,因為涉及到和侵略者龍族一起玩耍,蘇漸本能地有些恐懼。

  不過,作為一個骨子里膽大包天的倔強男孩,這一點發(fā)現(xiàn)卻激發(fā)了他更大的好奇:

  作為龍血者深入龍境,那段日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自己會和一個龍族美少女如此親密?

  她如此美麗,又如此天真爛漫,究竟是誰?

  那片長滿鮮花的唯美山野,究竟在哪里?

  既然是新夢,還有沒有更多夢境場景?

  這和那段失落的空白記憶有何關系?

  他一夜睡不著,想了很多很多問題……

  無論有多少謎團,蘇漸都沒有氣餒;心中密布疑云,反倒激發(fā)起更強的斗志。

  斗志昂揚之際,蘇漸更專注提升自己的功力。

  雖然暫時似乎沒表現(xiàn)出多少武學天賦,但他卻一有空就到學院演武場中,練習課堂學到的武技。

  這一日午后無課,蘇漸在靈鷲演武場中,練習課堂上學到的火靈法技。

  專注火靈法技,是因為身為龍血者的那段生涯,雖然失落了大部分記憶和技能,但蘇漸還是記得,當初自己修習的是火靈法技。

  也不知那段深入龍境的日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蘇漸發(fā)現(xiàn)在自己只能從最基本的“飛火術”開始練起。

  靈鷲演武場,自然不同于市井坊間的一般武館道場;就算蘇漸此刻練習的是最基本的火靈法技,靈鷲演武場也提供了一種民間難得一見的標靶:疾風鼯鼠。

  疾風鼯鼠并非華夏國本地物產(chǎn),而是產(chǎn)自西南方萬花國和西方大漠國交界處的灌木沙土地帶。

  疾風鼯鼠是一種風系靈獸,額頭有青色風紋,背生肉翅,借助風之靈力,能夠極為迅疾地短途飛動。所以疾風鼯鼠常常被一些高等的演武場,捕來作為練習攻擊法術的標靶。

  這會兒,蘇漸就跟一只疾風鼯鼠較起了勁。

  因為此時筋脈中蓄積的靈力很淺,蘇漸打出的飛火術火焰,比燭火也大不了多少。

  不過當年身為秘訓龍血者所獲得的素養(yǎng)還在,就算這一點點火焰,蘇漸也十分耐心地用手指彈射,力圖追逐上疾風鼯鼠靈動的身影。

  只不過無論他如何努力,卻怎么也打不中前面這只鼯鼠。

  不僅如此,這只鼯鼠還十分狡猾,眼見蘇漸學藝不精,還故意不逃遠,就在蘇漸身前一丈不到處蹦跶,簡直要把人氣死。

  這時候唐求也在演武場練習他的土系“落石術”,見狀便哈哈大笑道:“蘇漸,要不然,還是我?guī)湍阍宜肋@只可惡的鼯鼠算了?!?p>  “不用。”本來練得心頭火起的蘇漸,聽到唐求的話,卻反而平靜下來。

  他重新靜心寧神,凝聚火靈之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上躥下跳的疾風鼯鼠,想接下來這一記,一擊必中。

  不過正在他靜心凝神時,這時演武場外卻突然傳來一長聲刺耳狂笑聲!

  緊接著這笑聲難聽的主人,陰陽怪氣地叫道:

  “我還說這個笨蛋是誰呢,這不是那個、那個誰來著,哦,是讓洛學妹笑的黑衣衛(wèi)走狗嘛!”

  蘇漸一聽,霍然抬頭,正見場邊有個青年,長得歪眉斜眼,正朝他放肆大笑。

  見得如此,想起剛才的話,蘇漸劍眉一揚,就要反擊。

  不過正在這時,唐求卻忙跑過來,壓低聲音對他說道:“蘇漸,別沖動,這人我認識,是高年級的刁正。他家里有點小背景,不過可能有求于京華高家,因此甘當高敞的跟班爪牙?!?p>  蘇漸一聽就明白了。其實對晶符課助教高敞的怨恨,他也不是毫不知情。

  不過這樣的沖動他很快按下,因為他又不是傻瓜,自己跑去這么說,高敞鐵定不信,還會以為自己在耍他。

  蘇漸也聽唐求說了曹良在那邊進讒言,還以為曹良會出頭繼續(xù)跟自己較勁,結果沒想到,今天卻是高敞的另外一個爪牙前來挑釁。

  雖然是少年郎,蘇漸還是很理性的。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抱著什么目的和任務來靈鷲學院。

  因此,縱然心中惱恨至極,他卻把這股火兒壓下來,臉上云淡風輕,繼續(xù)手彈火焰,專心攻擊那只疾風鼯鼠。

  也算巧合,先前打了那么多次沒中的疾風鼯鼠,這一回卻被他隨手一彈擊中,只聽得“吱呀”慘叫一聲,轉(zhuǎn)眼落地。

  那個刁正,出言挑釁后,見蘇漸竟然置之不理,本來就火冒三丈;現(xiàn)在見這法術平庸的小子,居然在自己叫罵后打中疾風鼯鼠,頓時讓他有種錯覺,那鼯鼠的慘叫倒像是他自己的哀鳴。

  正所謂“曹良不良,刁正不正”,刁正品行本來就不怎么樣,這一下心頭火起,頓時飛身躍入場中,怒吼道:“好小子,竟敢不理你家刁大爺!”

  這時候的靈鷲演武場中,還有不少學生;見刁正如此,幾乎所有人都暗自搖頭,心說這刁正也太橫蠻了。

  只是縱然有人想鳴不平,懾于刁正本人有一手高強的火靈法技,背后更有高敞撐腰,便都偃旗息鼓了。

  見眾人鴉雀無聲,刁正更加張狂。他一手叉腰,一手朝蘇漸勾勾手指頭,極其無禮地叫道:“喂,那條黑狗,給我滾過來!”

  聽得此言,蘇漸拳頭暗中攥緊,額頭青筋畢露,好似下一刻就要爆發(fā)了。

  見他如此,刁正反而更是得意。

  他猛然變色,怒吼道:“好小子,看你這樣,還不服?那刁大爺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迅火斬!”只聽得刁正暴喝一聲,便有一道鮮紅的彎刀形火焰,朝蘇漸迅猛撲來!

  蘇漸見狀,又驚又怒,也幸虧身手敏捷,那灼烈的氣息才近身前,他已是往旁邊一錯步,堪堪將火焰刀鋒閃避而過。

  “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聽得身后一聲悶響,蘇漸本能地回頭一看,卻見自己躲過的這道迅火斬,正斬在演武場邊的橡木護板上。

  看著那道一寸多深的焦黑斷痕,蘇漸不由得又驚又怒,也是暴喝一聲道:“刁正,你個混球,這是要鬧人命嗎?”

  “人命?”沒想到刁正撇撇嘴,輕描淡寫說道,“像你這樣的走狗人命,能值多少錢?”

  “你!”蘇漸這一下動了真火,立即唰的一聲,將血歌劍抽在掌中,緊接著身形急動,往刁正站立方向飛撲。

  早有預謀的刁正,不閃不避,雙掌急揮,頓時在身前騰起一陣熾烈無比的紫色火焰。

  這熾烈紫焰,隨他雙掌撥動,轉(zhuǎn)眼間膨脹,如車輪之形,火帶風聲,呼呼急轉(zhuǎn)不止,聲勢極為驚人。

  見得如此,旁觀眾人盡皆震驚:“紫焰輪?!”

  刁正一向就是仗勢張狂之人,加之手底確實有兩把刷子,骨子里的狂傲跟高敞也相差無幾。急速催動紫焰輪之際,他眼角的余光瞥見眾人的反應,頓時更加得意。急運靈力,雙手猛推,就要將這殺傷力極強的紫焰輪揮向蘇漸。

  只是就在這時,刁正卻忽然聽到有重物破空之聲,轉(zhuǎn)眼就朝自己當頭擊下!

  正在得意的刁正猛然一驚,本能地往旁邊一跳,“轟”的一聲之后,他扭頭一看,卻見有幾塊拳頭大的石塊砸在剛才自己站立之處。

  突現(xiàn)這情況,不用說刁正自己,就連蘇漸在內(nèi)的其他人,也都驚呆了。

  正當眾人不明所以之際,卻聽得唐求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刁學長,做人留一線,你也是幫人出手,要不要這樣一上來就要人命???”

  聽得這聲音,刁正自是惱怒,那蘇漸卻是真的被驚到了!

  “唐求?唐胖子?好色的唐求胖子?”蘇漸看到跨步和自己并肩站立的唐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有些懷疑,卻真真切切地聽到唐求還在叫道:“刁學長,或者你也是來這兒演武練習?不過你想清楚,現(xiàn)在我和我兄弟聯(lián)手,你未必斗得過我倆,依我看不如就此算了?!?p>  聽到他這話,蘇漸心中,忽然既是感動,又是愧疚。

  在此之前,蘇漸內(nèi)心還有些鄙夷唐求的猥瑣好色;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不管唐求有什么缺點,他是真正把自己當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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