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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泣血歌

第十八章 聽聞 試練

天泣血歌 離風卷 3153 2019-12-24 20:32:50

  神州人族經(jīng)歷了惡龍浩劫損失了九成的人,但現(xiàn)在畢竟除了華夏國之外,還殘存有七個主要的人類古國:北地天雪國,西方大漠國,西南萬花國,東南云山國,更南神木國,最南夢澤國,還有分踞神州南北兩側(cè)偏西島鏈的滄海國。

  經(jīng)歷了兩百年的休養(yǎng)生息,這八大王國也算人丁旺盛。所以一萬個星流術(shù)擁有者,聽起來挺多,散到八大王國中去,實在跟把一把芝麻撒在沙地里差不多。

  星流術(shù)的知識,倒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蘇漸對此比較熟諳,完全和無名山莊中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不過既然提起星流術(shù)之事,蘇漸再想起那些名字奇怪的七大王國,也忍不住苦笑一聲,心中哀嘆:

  這些人族的國度,被惡龍侵攻,無論貧富還是貴賤,都背井離鄉(xiāng),逃入蠻荒。曾擁有無上榮光和驕傲的千年王國,已變成以當前棲息地特征命名的小國。這其中滋味,連蘇漸也覺得無限辛酸。

  正當蘇漸黯然傷神,卻聽得人群中有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說道:“秦老師的星流術(shù)當然厲害啦,如果星流術(shù)不高出幾個層次,那怎么整個人族中,也才只有不到一萬個人能掌握星流術(shù)呢?!?p>  很明顯,這位女同學(xué),也對星流術(shù)挺懂行。

  “各位,都靜一靜。”秦玉雙掌做了個下壓的姿勢,微笑著問道,“我先問一個問題:大家是不是覺得老師這星流術(shù)很厲害?”

  “那當然!簡直太厲害了!”圍觀學(xué)生眾口一詞地回答。

  “嗯,是厲害。如果你們看到過古玉妃先生,施展幻系星流術(shù)‘幻影靈狐’,就會覺得更厲害。不過———”

  秦玉的表情忽轉(zhuǎn)嚴肅:“星流術(shù)是厲害,但你們可知道,我這擬態(tài)高原火系雄鷹的‘烈火天鷹’星流術(shù),習得過程可稱‘慘烈’;我是在北方星降高原上,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和火羽蒼鷹殊死搏斗,差點死掉后,才偶爾抓住時機,與其‘融魂’而得!”“啊?!”聽他這么一說,本來還懷著期冀的學(xué)生們,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見大家氣餒,秦玉搖了搖頭,笑道:“怎么這么沒信心?大家只要好好上我的火系星流術(shù)課,或是金、木、水、火、土、風、雷、光、幻、冥十系中任意一系星流術(shù)基礎(chǔ)課,到了二年級末,學(xué)院自會組織統(tǒng)一的星流術(shù)擬態(tài)進階試煉。

  “到那時候,大家進入特定的試煉地,若是基礎(chǔ)打得好,又有天賦,自然可能和靈獸融魂得到星流術(shù)?!薄罢娴??!”低年級的學(xué)生頭一回聽到這事情,頓時人人兩眼放光,十分期冀。

  飽經(jīng)打擊的蘇漸,這一刻也同樣眼神灼熱地看著秦玉,對一年半后的星流術(shù)試煉充滿了期冀,希望能發(fā)生奇跡。

  當演武場中的眾人漸漸散去,唐求忽對蘇漸說道:“你剛才聽到試煉的眼神,倒和秦先生提到古玉妃先生時差不多,那叫一個賊亮。”

  “是嘛,”蘇漸想了想道,“很正常啊,我想變強,萬一有機會能修煉成星流術(shù),也就不用受刁正這種小人的氣了———咦,你剛才說秦先生什么?”直到這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嘿嘿,果然入學(xué)比我晚,消息不如我靈通啊?!碧魄髢裳垡徊[,悄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這秦先生可是暗戀著人家古玉妃古教習呢?!?p>  “可別瞎說,”蘇漸鄭重道,“咱們做弟子的,不該在背后亂嚼老師的舌根?!?p>  “當然不是瞎說!”唐求賭咒發(fā)誓道,“這是我親耳聽說、親眼觀察到的。要不你想想,咱學(xué)院里十系星流術(shù)老師全有,怎么秦玉光提自己和古玉妃呢?”“這倒也是?!碧K漸應(yīng)和一聲,想了想道,“其實也正常,古玉妃雖是幻系星流術(shù)教習,但也就二十出頭,正當妙齡,兼之風姿熱辣……”說到這里,古玉妃那婀娜的身形、艷麗的面容,就浮現(xiàn)在了蘇漸的心頭。

  說起這古玉妃,還真是靈鷲學(xué)院中名頭最大的教師了。古玉妃面容艷麗姣美、身材凹凸玲瓏,更特別的是,和當下比較保守的女子風氣不同,古玉妃行事卻是出奇地火辣奔放。

  別的不說,就看她最喜歡穿的衣著,就是一身火紅的緊身衣裙;這樣的打扮不僅將她火辣的身材襯托得一覽無遺,還特別省布料,不僅腹部和大腿袒露,就連胸前也是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特別的,那片“偷工減料”的紅綢抹胸,根本遮不住那一對洶涌澎湃的玉峰!

  于是古玉妃的雪肌玉體和火紅裙衫交相輝映,真如同一曲冰與火的歡歌!

  這樣的女子,不說在靈鷲學(xué)院,就算放眼整個天下,也少見得緊。可能也只有在某些開放的龍族國度,才有她這樣的奔放女子。

  當然,也只有靈鷲學(xué)院這樣求新務(wù)實的新式官學(xué),才能容得下古玉妃這樣作風的女子。

  所以在靈鷲學(xué)院中,就連蘇漸這樣的新人,也早就聽聞她的大名了。

  蘇漸忽然變得有些出神。他望著遠方靈鷲山谷間不時出沒的煙云,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輕輕地自言自語:“刁正此人,與我無冤無仇,竟為討好高敞,就輕易對我下了殺手。這樣的人,也不能留了……”

  “啊?”唐求聽到蘇漸的話尾,立即吃了一驚道,“蘇漸,你說誰不能留了?”

  “沒說什么?!碧K漸搖了搖頭。

  “別騙我了。當我是兄弟不?”唐求惱道,“我分明聽你提到‘刁正’?!?p>  “不錯?!碧K漸看著他,雙眼亮若星辰,“就是他。我已下定決心,若有機會,就將此人除掉。”

  “???”真從他口中聽到證實,唐求還是吃了一驚。

  吭吭哧哧半晌,他才說道:“按理說,剛才這廝竟對我二人下死手,我也有報仇之心。只是,畢竟他是靈鷲學(xué)院的學(xué)生啊……”

  “這個你不用管?!笔窖!s辱劇變,其作用終于在少年身上體現(xiàn)出來。

  只見這時蘇漸鎮(zhèn)靜從容,手按血歌劍柄,看著唐求,淡淡說道:

  “懲奸除惡,怎會沖動從事?自然要保得萬全。再說了,如果接下來這廝不再主動啟釁,我也就將他放過?!?p>  “那就好,那就好?!迸肿犹魄螽吘鼓懶。犔K漸緩和了一下說法,便連連撫了撫自己胖大的肚腩,感覺沒剛才那么緊張了。

  見他如此,蘇漸只覺好笑。他搗了他肩膀一拳,笑罵道:“胖子,你偷看師姐師妹的膽子呢?我等大好男兒,快意恩仇,沒什么好怕的。再說了,你也別太擔心。如果真要對付刁正,我還有一條理由,便是他會妨礙我的公務(wù)?!?p>  “什么公務(wù)?”唐求好奇地問道。

  “別忘了,我還是玄武衛(wèi)?!碧K漸悠悠說道,“查訪血義盟亂黨,不僅是我玄武衛(wèi)每個人的職責,還是大統(tǒng)領(lǐng)親自跟我頒下的任務(wù)。胖子,你說,如果刁正蓄意把我殺死或打殘,是不是阻礙了本衛(wèi)的重要公務(wù)?”

  “得了吧,說得跟真的似的?!碧魄蠡鼐吹負v了他肩膀一拳,不以為然道,“血義盟亂黨,朝廷天天喊著要抓,可真正查出來的有多少?”

  蘇漸聞言嘿嘿一笑:“怎么,唐兄,看你這說法,難不成你是血義盟的?”

  “我滴媽呀!”唐求一聽,連忙一縮脖子,連連告饒道,“玄武衛(wèi)蘇大人啊,小弟有多少膽子你也知道!最多就偷偷看看師姐師妹?!?p>  “再說了就算我有心加入,那血義盟也不要我啊,勉強加了,不出第二天就要暴露!”

  緊張地說到這兒,唐求忽看到蘇漸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醒悟過來,叫道:“哈,原來你是在嚇唬我,真是可惡!”

  “不過不管怎么做,我唐求已經(jīng)認了你這個好兄弟,”唐求表情忽變嚴肅,說道,“蘇漸,無論你要做什么,哪怕就是宰了姓刁的那混蛋,兄弟也支持你。但不管如何,你要記住,任何時候要先顧及安危,先保住自己這條命?!?p>  聽得這話,蘇漸看著唐求,心中也十分感動。

  感動之時,只見唐求手指演武場外,鄭重說道:

  “蘇漸,你看,這個師姐,那個師妹,還有那邊幾個———她們個個都是青春妙齡,風姿綽約,多么美好啊!若是兄弟你早死了,這世上如此美妙的風景,你就都看不到了。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兒,唐求忽覺有點不對,扭頭一看,便連忙招手大叫道:“兄弟你別跑啊!我還沒說完呢!這些都是我多年累積的生命感悟,我這是在認真跟你分享?。 ?p>  靈鷲學(xué)院的歲月,像這天演武場中這樣火爆的日子,也不常有。

  在這場風波之后,無論刁正還是高敞、曹良,都好像一夜間偃旗息鼓,再沒來找麻煩。

  蘇漸很享受這樣的日子。他白天穿梭于學(xué)院各大課程間,如饑似渴地學(xué)習著各種文史或武技知識;晚間他就回到京華城應(yīng)付下當值差事,再回到自己陳舊的祖屋中入睡。

  這樣的日子非常有規(guī)律。作為亂世中人,蘇漸覺得如果一直能這樣,也不錯。只是,也沒過多少天,他便遇到了一個突發(fā)狀況。

  這一晚,他剛從靈鷲學(xué)院出來往京華城趕,還沒出山腳學(xué)院山門,就忽聽到路過的學(xué)生議論紛紛,說學(xué)院中又有學(xué)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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