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殺向回憶
“你知道為什么有這么多人刷著歡迎回來，再來億遍嗎？”胡葉寒反過來質(zhì)疑李素否:“那是因為他們從中感受到力量。”
“東斯拉夫民族素有戰(zhàn)斗民族的稱號，他們信奉戰(zhàn)神:斯文托維特被稱為至高神、神上神?！?p> “戰(zhàn)吼的本質(zhì)就是洗腦，你也把腦子洗一洗，從心底里放下所有執(zhí)念，就像你面對異能暴走者那次一樣，用純粹的戰(zhàn)斗意志調(diào)動異能。”
“沒有人渴望學(xué)習(xí)如何呼吸，因為這種能力與生俱來?！?p> 李素否自嘲一笑:“換個角度來說，學(xué)不會呼吸的都掛了?！?p> “如果我實在沒有辦法覺醒異能呢？”
“那你就在里面吧，你不覺醒我是不會放你出來的?！焙~寒口氣強勢、獨斷。
“也對，反正不能覺醒異能出來干什么呢？”
李素否按下播放鍵，再看一遍。
“吃我一劍！”
“華夏第一劍！”
“白帝圣劍！”
“御劍跟著我！”
“白帝圣劍！”
“御劍跟著我！”
“啊~~~~~德瑪西亞！”
沒有感觸的他，又來一遍。
“吃我一劍！”
“華夏第一劍！”
“白帝圣劍！”
“御劍跟著我！”
“白帝圣劍！”
“御劍跟著我！”
“啊~~~~~德瑪西亞！”
四遍、五遍、六遍、十遍、二十遍、三十遍直到一百遍。
李素否從積極的配合、期待到失望、無奈、麻木。
也許最難跨過的是自己心里的坎，他已經(jīng)不斷的努力說服自己我已經(jīng)有異能了，我已經(jīng)有異能了！
然而這個世界依舊沒有一點點改變，劍還是銹劍，人還是廢人。
他不是自己世界的主人，這個世界仿佛另有主人。
人最難戰(zhàn)勝的是自己，唯圣人能勝己。
李素否從來不是圣人，他就像一個渴望玩具的孩子，只不過這個玩具是異能。
“我放棄了，他們喊得確實激情，可我做不到。”李素否起身拍了拍塵土:“胡葉寒，辛苦你了，可惜讓你失望了，接下來我只想干自己想做的事情?！?p> “所以請您離開一下，就讓我自己在里面自生自滅吧?！?p> 胡葉寒沒有做聲，李素否最后看了眼萬劍冢，很可惜這里沒有一把劍屬于自己，這里的劍只有軀殼沒有靈魂。
一步一步走向懸崖，遠(yuǎn)方隱約可見的宮殿，還有這一路走來的回憶，承載于一個荒涼的世界之上。
李素否張開雙手感受著，有旁人的竊竊私語，有自己的埋怨不平，有命運的戲弄嘲笑。
無所謂了，他第一次不在乎這些了，如果失敗是無能者的宿命，那就沒有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
面朝回憶、冰天雪地，身體墜下卻無比輕松，反正意識世界里也不會受傷。
風(fēng)聲從兩耳旁呼嘯而過、卻無比的自在，啪嘰一聲李素否用臉強勢著地、又用前列腺剎車滑行了一段。
李素否躺在地上，看著夕陽大笑起來，自己這輩子什么時候做過這么暢快的事情。
一偏頭是少女的背影，“你一定要幸福?。 崩钏胤翊蠛爸?！
少女的腳步一停，李素否知道孟婷不曾回頭，回憶里的她自然也不會回頭，只是真心希望她前路安好，說出了自己現(xiàn)實里沒敢說出的離別。
青春有時候，說一句再見太難。
李素否轉(zhuǎn)身向著回憶離開，少女看著李素否離開的身影，只是他不再回頭了。
又回到中考異能檢測官那里，他還在給人分著三六九等。
李素否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面前:“來，再給我測測我又沒有異能?！?p> “怎么又是你，都說了你沒有異能了，快滾??！”
李素否反手就是一巴掌:“我有異能！”
異能檢測官惱羞成怒回了李素否一巴掌:“你沒異能！”
李素否更狠的扇了下去:“我有異能！”
“你沒異能！”
“我有異能！”
“你沒異能！”
兩個人對扇著，誰也不肯放過誰。
角落里的少年終于鼓起勇氣，走到李素否身邊跟著李素否扇了異能檢測官一巴掌:“他有異能！”
李素否撫掌大笑離開，可笑的世界最荒唐。
但是他終于出了心底怨氣，爽了！
沙發(fā)上的少年還在看著動漫，揮舞竹竿的少年動作愈發(fā)熟練，玩著劍仙的少年已經(jīng)可以極速通關(guān)。
光頭還在打著少婦，李素否上去就是一個飛踢，將光頭打倒在地，不停揣著倒地的光頭:“叫你打我媽，叫你打我媽！”
打到光頭完全失去了知覺，李素否覺得一陣舒爽，回到了一開始的起點。
李素否看見小男孩，主動的伸出手來。
小男孩這一次卻選擇了拒絕，他走向前方，踹了踹地上的光頭繼續(xù)出發(fā)，劍仙、練劍、動漫，和異能檢測官互刪巴掌，隨著小男孩的前行，他也一點一點的長大，終于他走到少女面前，牽起了她的手，相識無言，唯有一笑。
李素否活了16年從來沒有過如此輕松的感覺，原來這才是自己的本性，面對暴力脅迫、就應(yīng)該以武止武，面對質(zhì)疑問難、就應(yīng)該還以顏色，面對分別遺憾、就應(yīng)該好好說一句再見。
曾經(jīng)的他，面對暴力脅迫選擇遠(yuǎn)遠(yuǎn)躲避，失了俠義之心。
曾經(jīng)的他，面對質(zhì)疑問難選擇自我懷疑，失了自信之心。
曾經(jīng)的他，面對分別遺憾選擇默不作聲，失了真誠之心。
而今天雖然只是在回憶里，雖然只是在意識里，他終于翻然悔悟一生過往。
原來人生還有另外一種活法，原來人生還有另外一種選擇。
不論今后是否擁有異能，他都希望能像今天這般活著，暢快的活著。
此情此景，豈能無酒？
世界有了顏色，世界不再荒涼。
遍地都是好酒，桃花釀、桂花酒、燒刀子、黃酒、應(yīng)有盡有。
有酒豈能無劍？
沉醉的素否，不知何時手上已有寶劍，舞完一段隨意一擲、又來一把。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p> “還復(fù)來！”
“還復(fù)來！”
李素否手上變換出無數(shù)寶劍，端的是一個千變?nèi)f化。
能在自己意識世界大醉的，恐怕也只有李素否這一人了。
胡葉寒一直沒有離開，她靜靜觀察著李素否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