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掛了電話,安撫了下家人走上前,“等著吧?!?p> “恩,我等著呢。”楊家銘說完看了眼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沖動而后悔?!蹦侨死^續(xù)笑著對楊家銘說,
楊家銘沒有繼續(xù)回嘴,點起一根煙,這時楊家銘和他還有警察三個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楊家銘接了起來,“洪律師?”
“說好了,拿上你的鴨子走吧?!?p> “謝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睏罴毅憭炝穗娫挄囊恍?,
那警察也一直對電話點著頭嘴里說著‘知道了?!?p> 那男子接起電話,“爸,怎么樣了?”
然后只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笑容慢慢變得尷尬起來,看見楊家銘走過自己身邊還一個勁地點頭示好,
楊家銘付了錢將鴨子拿好慢慢走回任秋萍身邊,
那男子也掛斷了電話,面對自己岳母的質(zhì)問他也說不出什么話,反而馬上跑到楊家銘身邊,
“楊先生,前面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你別放心上?!?p> “沒事,我們走了。”
“阿姨,我替我媽向您道歉,對不起。”
任秋萍有些吃不準路數(shù),尷尬地點頭笑了笑,警察也走上前和楊家銘打了招呼后便將人群疏散,留在那邊的中年婦女瞪大著雙眼久久不動彈,看著任秋萍一家人的背影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
走出菜市場,陳智恩挽著楊家銘的胳膊走在任秋萍和陳銘的身后,
“家銘,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任秋萍走到后面隔著智恩問,
“沒什么,我就和我領(lǐng)導打了個電話,他也許認識對方的領(lǐng)導吧。”
“噢,這樣啊,哈哈,還是我們家銘厲害,剛才你們看到那女的眼神伐,哈哈?!比吻锲枷駛€孩子般地享受勝利的滋味,
“你一開始明明說算了,后來為什么又不肯了?”智恩問他,
“我一開始想算了,后來想不對,如果這次算了以后媽還怎么來菜市場買菜,誰都能欺負她了?!睏罴毅懤^續(xù)順著任秋萍的脾氣講,
“是的呀,還是家銘懂我,走,回家媽給你燒好吃的?!比吻锲颊f完笑著走上前又將事情和陳銘說了一遍,
陳銘轉(zhuǎn)過身對著他們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走在前面的岳父岳母,楊家銘收起了夸張的笑容,換成了微笑,他知道前面這個電話一旦打出去就會讓自己離現(xiàn)實更遠一寸,可怕的是事情還辦成了,他已經(jīng)享受到了權(quán)利的滋味,比權(quán)利的滋味更可口的是家人的笑聲;
“你還好吧?”陳智恩問,
“好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打給了你不想打的人了?”被陳智恩這個問題問到了點了,楊家銘有些感覺不可思議,
“沒有啊,你為什么這么想?”他連忙否認,
“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我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我媽和我,謝謝?!?p> 楊家銘的眼淚流了一滴下來,根本沒有時間去克制自己,趁著陳智恩不注意連忙用手擦拭掉,他驚訝于智恩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有人懂自己的感覺真的太幸福了,握緊她的手跟在岳父岳母身后慢慢走回家。
到家后任秋萍讓家銘去沙發(fā)上坐著休息,喊著陳銘快點洗菜做飯準備,心情大好讓智恩打杯咖啡給家銘,楊家銘起身自己去被她攔下,感受到前無所有的被重視,虛榮感油然而生;
陳智恩端著咖啡遞給楊家銘,接過咖啡的楊家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智恩遞完后坐在他身邊,
“智恩,去你爸房間柜子下面把中華煙拿出來給家銘抽。”任秋萍對著她喊,
“媽,不用?!睏罴毅懨鎸ν蝗缙鋪淼氖軐櫲趔@有些不自在,
“現(xiàn)在不抽晚點抽,智恩,快去拿啊?!比吻锲紘烂C地又說了一遍,
陳智恩起身進臥室找煙拿出來放在茶幾上,又坐了下來看著楊家銘笑了笑,她也知道家銘肯定很不習慣,看著他尷尬又覺得好笑,將煙打開抽出一支遞給他,楊家銘拿著煙走去陽臺;
點上煙喝了口咖啡,站在圍欄前看著遠方的景色,這種感覺并不讓人厭惡,如果自己沒有洪尚煥這道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處境恐怕就會處于另一個極端;
金錢的魅力對于楊家銘來說毫無興趣,可初次品嘗到權(quán)利滋味的他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動搖,思想也發(fā)生了一絲微小地轉(zhuǎn)變,這種感覺真的會上癮,也能真正保護家人的感受和尊嚴,又站在了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要鏟除勝星會,而這一刻憤怒值消退了不少...
爐子上燉著老鴨芋艿湯,中午陳銘干煸了點蔥油,燒了個油燜大蝦,一家人吃點拌面簡單了事,等晚上楊家銘父母來在燒幾個熱菜,
“家銘,你爸媽幾點到火車站?”任秋萍問,
“四點左右,我三點出門?!?p> “那吃好飯你去睡一會,三點我讓智恩叫你?!?p> “我也要午睡啊?!标愔嵌髁ⅠR說,
“你睡什么,你陪我去買燕窩和點干貨,家里快吃完了。”
“啊,又是我?!?p> “買給你吃得又不是我們吃?!?p> 陳智恩說不出反駁的話,低頭繼續(xù)吃著面,吃完后楊家銘站起收拾碗筷,任秋萍站起將碗筷率先收起,還家銘繼續(xù)坐著別忙活,喊陳銘去削水果,這一刻小小的改變又一次摧毀著楊家銘的心靈深處的正義領(lǐng)域,坐在椅子上兩眼呆滯地看著前方放空,
“怎么啦?沒事吧?”大大咧咧地陳智恩對于楊家銘總是細心萬分,
一點點細微的情緒都能感受得很透徹,“沒事,有些困了,等會真得睡一會兒了。”
聽了楊家銘的回答,陳智恩點了點頭,她知道楊家銘說得是敷衍自己的話,前面他打得那個電話肯定是非常為難的情況下才打出去的,她并不喜歡楊家銘違背自己的意愿去遷就家人,想著等晚上得和他好好談談,也希望自己可以為他分擔一些,至少可以傾聽楊家銘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