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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二零九章 閑話引事端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150 2024-03-31 22:44:06

  就在張申氏母女說道孟縣令的秘事時(shí),張知勁也回了五姓村。

  先打發(fā)老黑兩人回去報(bào)信,他去黃米子、張知茂等人家里轉(zhuǎn)了一圈才回家。

  劉二女帶著兒女迎上來。

  他檢查了閨女今天的寫字,又看了兒子踉踉蹌蹌的表演了一會兒走路,夫妻兩人這才坐在炕上說話。

  “大伯父把你叫到城里干啥?”

  在回來的路上張知勁就琢磨怎么跟劉二女說了,雖然張家元讓他不得與人道也,但他思慮再三覺得實(shí)情瞞得了旁人,但對劉二女是不必瞞得。

  畢竟兩人是夫妻,每日同床共枕,想要對方一點(diǎn)也不察覺那是不可能的,與其因?yàn)殡[瞞生出什么誤會,甚至耽誤到正事,反倒不如實(shí)話實(shí)說。

  他相信她知道事情輕重,不會隨便往外亂說。

  ……

  “大伯父估計(jì)要升官了,他還想著修渠?”

  劉二女聽了張知勁的言語,抓住了兩個重點(diǎn)。

  “這可是好事啊!”

  張知勁附和:

  “誰說不是?”

  見劉二女高興,他接著趁熱打鐵把要幫縣里各村莊滅殺野物禍害莊稼,以及日后要幫著修渠的事說了。

  劉二女心里沉甸甸的。

  她就說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便是有幸得遇,那好事背后往往也隱藏著大麻煩。

  作為一個莊戶人家,她還能不知道興修水利,滅殺野物對莊稼好?

  可是這兩樣都是耗年月的事,不是一日兩日能完成的。

  那么他們夫妻豈不要分開好多年了?兒子女兒豈不是好幾年見不著父親?到時(shí)候他回家,兒女們還認(rèn)的他嗎?

  再說他們也都不年輕了,她還想再多生幾個孩子呢……

  張知勁察言觀色,對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也知道劉二女并不是沒有大義之人,她早晚能想通。只是性格使然,也是人性使然。

  ——就好比進(jìn)京趕考是好事吧,可是離別的時(shí)候家人還不是照樣得傷心?

  要是以往他也由著她自個想通,如今時(shí)間緊迫卻是顧不及了。

  倒是也不是沒有辦法。

  需知世人皆信鬼神,五姓村的村人也不例外。

  張知勁便沒講那些大道理,只講劉二女愛聽的話:

  “老話說得好,修路搭橋是福報(bào)。如今我要做的也是積陰德的大好事。你不是過年過節(jié)都要上香拜神,如今有大功德送上門,咱們不抓住豈不虧了……”

  說完鬼神,又說為長遠(yuǎn)計(jì):

  “再說,我也是為了咱們后輩子孫好。咱們兩人,憑著如今的家產(chǎn),吃飽穿暖不在話下,兒女們有咱們,也不會讓他們把日子過得差到哪去,可再往下呢?

  都說一輩不管一輩人,到底是自己的后輩,咱們哪里放得下?

  偏偏人生機(jī)遇誰也說不準(zhǔn)——后輩子孫們?nèi)羰悄芸忌蟼€秀才舉人那是好事,至不濟(jì)家有閑銀也過得去,怕就怕出個不孝子孫。

  還是有水好,至少種地不靠天吃飯,以后餓不死……”

  不是他盼著自家后輩子孫不好,而是那個地方?jīng)]有壞人,再好的家族也免不了出幾個敗類,非人力可避免。

  他說的苦口婆心,劉二女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當(dāng)即抹了把臉,嗔怪道:

  “行了,別說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p>  張知勁見狀,連忙夸贊:

  “是!是!是!守娘最是深明大義!”

  兩人話說開了,劉二女坐不住了,叫上牛婆子、瓊英趕緊去準(zhǔn)備行禮。

  張知勁也將瓊雄幾個男丁召集過來,問了問各人的意愿,定下了大柱留家,瓊雄、老黑兩人跟他一道去,幾人又把弓箭、捕獸夾、刀等家伙事拿出來收拾了一番。

  只待了一天,將家里各色事物交代清楚,第三日張知勁便帶著人趕著騾車出發(fā)了,劉二女帶著兒女送到村外不提。

  時(shí)間緩緩而過。

  不提張知勁帶著人在外面經(jīng)歷怎樣的驚心動魄,留守在家的劉二女已經(jīng)帶著人將曬干的玉米、豆子等莊稼,以及紅薯、蘿卜、白菜等蔬菜該下窖的下了窖,該收大缸里的收了缸。

  雖說大冬天地里沒活了,可莊戶人家一年到頭哪有空閑的時(shí)候?

  這不,大柱一家三口又忙不迭的趕著驢車去拾柴,劉二女一看,便帶著牛婆子、瓊英兩個女人一邊看孩子,一邊做衣服鞋襪。

  張裴氏、小楊氏婆媳、長房的張秀英大嫂王寡婦及二嫂高花秀、劉二女以前的親妯娌宋氏、孫氏、以及二房的幾個族里婦人知道劉二女家柴火燒的足,便陸陸續(xù)續(xù)的拿著活兒來家取暖湊熱鬧,一日日下來,此處竟然成了族里女人們聚會之處了。

  這天,其他幾個婦人早就來了,偏每日跑在前頭的張裴氏婆媳始終不見人影,劉二女幾人覺得奇怪,正要打發(fā)人去問,張裴氏怒氣沖沖的來了,進(jìn)門就撂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我現(xiàn)在是畜生,里外不是人了!”

  眾人皆莫名其妙。

  劉二女與她向來親厚,趕緊上前拉張裴氏上炕坐著,嘴上關(guān)切問道:

  “嬸子這是咋了?誰給你氣受了?”

  二房伯娘放下手里的鞋樣,拿剪刀剪畫好樣的褙子:

  “可不是,氣糊涂了吧,咋自個罵自個。”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

  “對啊,有啥事你說說,說出來咱們給你出氣去。”

  偏張裴氏死活不吭聲,只眼圈漸漸紅了。

  眾人沒法,只得問隨后進(jìn)門的小楊氏。

  “你娘咋了?”

  張裴氏說不出來,小楊氏卻沒顧忌,她也不進(jìn)門了,就那么一只腳站在外面,一只腳踩在門檻上,右手一拍彎著的那條大腿,如說書一樣聲情并茂的講道:

  “欸,還不是為知茂兄弟的親事鬧得。

  咱們一家子,大家也知道知茂兄弟的情形,咋到了如今這地步,我就不多說了,省的傳出去人家到時(shí)候說我亂傳老婆舌頭,不尊長輩啥的。

  反正事就是前幾天他家嬸子上門拜托我娘給知茂兄弟找個媳婦,你們說這事鬧得,誰家說親不是找媒婆?只說我娘,她老人家每天就在家里忙活,認(rèn)識誰家姑娘啊,找她是啥意思?

  才要推開吧,也是湊巧,俺舅娘帶著表妹來看我娘了,偏又被知茂兄弟他家嬸子看見了,這不非要我娘做這個媒。

  要是只看他家嬸子的面子,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別說我娘,只我就不愿意,可這不是可憐知茂兄弟?”

  她看著劉二女,媚笑著解釋:

  “他是在四丫這事上不地道,可四丫如今過得好著呢,反倒是他實(shí)在可憐。

  再說,歸根結(jié)底是一家人,家里有個光棍族里也無光不是。

  結(jié)果我娘這么一心軟,好了,掉坑里了。

  頭前兩家滿意的不得了,定親禮都走了,沒幾天,知茂兄弟鬧著要退親。

  他家嬸子倒愿意,不過定親禮得退了,俺舅娘哪里愿意,這不兩家都找上門了,吵來吵去的都讓俺娘賠呢。”

  眾人大感意外。

  劉二女轉(zhuǎn)頭問別人:

  “知茂定親了?”

  其他人紛紛搖頭。

  不待小楊氏說話,有腦子快如孫月月已經(jīng)強(qiáng)行給出了解釋:

  “就他家的情況,那敢大張旗鼓的定親?”

  這不又不成了?不夠丟人的。

  “再說他家老爺子才走了幾年,悄悄的定親也沒啥?!?p>  也不管她說的合理不合理,她接著又大聲點(diǎn)評:

  “若是知茂先退親,人家女方那邊不退東西也沒錯。

  知茂也是,你說說快三十的人了,有個女人愿意嫁給你還不樂意,退啥親啊?他家伯娘也不勸勸。

  不過話說回來,只看他回來多久了,他家伯娘也不給正經(jīng)說個媳婦,擎等著這房絕了后,就知道這人心狠著呢,比人家后娘都心黑,也幸虧四丫離了這家了,不然”

  話沒說完,腰上挨了擰,疼的她臉都扭曲了,忍不住停了口。卻是她大嫂宋氏比她穩(wěn)重,見她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出手打斷她,又開口往回找補(bǔ):

  “都不是旁人,有什么事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便是,鬧騰的太過,除了大家成了仇人,傳出去也不好聽?!?p>  其他人紛紛點(diǎn)頭。

  只王寡婦自覺自己是長房長媳,合該是女人堆里領(lǐng)頭的,卻先是被孫月月?lián)屃嗽捯咽遣豢?,后又見宋氏出來裝好人,心里不禁十分惱怒。

  想著,若不是宋氏生了個跟小雞仔差不多的兒子,就憑張知壯當(dāng)時(shí)對她自己股熱乎勁兒,此時(shí)她早登堂入室,何必嫁給年紀(jì)一大把的老光棍,日日像賊一樣偷窺著他們夫妻恩愛?

  她看不得宋氏出風(fēng)頭,此時(shí)便趕緊擺起‘宗婦’的譜,說教道:

  “的確不應(yīng)該,回頭我得去跟他家嬸子說說,總不好為了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弱了咱家的門風(fēng)?!?p>  說完,可能是覺得光說不痛快,竟片刻也忍不住了,一邊起身,一邊嚷嚷著,就要出門去找張知茂她娘。

  唬得小楊氏趕緊去攔,其他人一來看不上王寡婦那副張狂勁兒。

  二來別看小楊氏說的義憤填膺,可除了劉二女這種實(shí)心眼的,其他人也就信了個六分。

  誰讓人都會美化自個,牽扯到張裴氏,誰知道小楊氏為了討好婆婆會不會找好聽話說。

  反正長日漫漫,張裴氏借小楊氏的口把話說出來,宣泄一下心中的郁氣,他們呢,就當(dāng)聽了個樂子就成了,偏王寡婦當(dāng)了真,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二房伯娘等人一邊擠眉弄眼的,一邊看王寡婦、小楊氏‘拉扯’的戲看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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