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境界之差
數(shù)百凡人親眼目睹了十丈大蟒,還有一位身穿麻衣的劍客爭斗。一個個歡喜的大叫,苦難之中英雄最感人。
賣油郎抱著一位身穿紗衣的姑娘,另一手死死的抓住李凡的腳踝。落水之人遇到救命的稻草,自然是死不散手。
青色巨蟒墜入水中,又引起了一陣巨浪。一名筑基境的妖獸,不會這么輕易的被他斬殺。李凡接連貼了七八張符箓防身,可惜的是他無法御風(fēng)而行。
拓跋玉兒站在船上,不明白這位劍宗弟子昔日的小牧童。為何愿意出手,不應(yīng)該是作壁上觀嗎!
賈長卿見到散修出劍,先是驚訝一位練氣境的修士竟然擁有一件靈器??梢灰娪内?,自然認出了李凡。
“青兒,給我吞了他?!庇F宗弟子瘋狂大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李凡一手撈起一人,向著花船上扔去。
“小丫頭接住,護住花船?!崩罘卜愿酪痪?,神色凝重的看向水底。
此時的水底,有一雙獸眼正在盯著自己。
一條蟒蛇在水中,實力大增很容易。
拓跋玉兒跳起,接住了賣油郎與花魁王美娘。
十丈高空上,賈長卿看向不遠處的西門青:“西門兄,你幫哪邊?”
在場的筑基修士一共四名,能影響勝負也就他們兩個了。
西門青早已身穿法袍,一柄赤紅色的靈器飛劍盤旋。
眼見賈長卿要擊殺散修,西門青神色平靜:“賈道兄盡管出手,在下誰也不會幫的。”
說完之后,整個人御風(fēng)來到其余的八條船上方。
這位筑基修士再次祭出一件法器,是一巴掌大小的玉碗。
玉碗散發(fā)一陣書屬性的波動,是一件九品的靈器。
玉碗散發(fā)淡藍色的光芒,罩住了處在風(fēng)雨中的八條花船。
被一位筑基修士護著,遠處兩位奇女子的斗法余波也不能攻破藍色光罩。
賈長卿一臉譏諷的看了一眼西門青,這位西門家的長老做法他極其不喜。
原因很簡單,保護凡人是梁國的山水正神的事。
而這些山水正神都是其余仙宗的弟子,御獸宗與這些神靈的關(guān)系自然不好。
仗著師門撐腰,這些山水神靈一直跟御獸宗作對。
身為修士只要不主動擊殺凡人,也就是對得起這群螻蟻了。
西門青消耗法力庇護凡人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梁國的大山神看見。
近乎討好的行為完全是打御獸宗的臉,畢竟西門家是御獸宗的正經(jīng)附庸。
賈長卿心中火起,身為自家宗門的狗。不幫他就算了,竟然還敢向別人搖尾乞憐。
看來西門家這位長老,是擺明的挑釁。
是不是西門一族有異心了,看來此事過去要跟自家的老祖說上一嘴了。
綺夢師太同樣施展一顆念珠護住了花船,沒有去管賈長卿。
此時的李凡管不了許多,大半心神都放在水底的那條巨蟒上。
現(xiàn)在他的位置很不好,不會飛行的他會成為賈長卿的活靶子的。
為了防止這樣的局面,他在水面上瘋狂的奔跑。
身影飄忽不定,讓天空上想動用天雷子的賈長卿一陣不耐煩。
自從輸給李凡一次,賈長卿就仔細的研究了李凡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
就是三板斧,先是靠著速度近身。
借用靈器的威力破防,最后是世俗的武學(xué)拳頭。
簡單的有些粗暴,可是極難應(yīng)付。
他準備的戰(zhàn)斗方式很簡單,身穿一件六品法袍。全力防御,讓李凡的破不了防。
然后在御風(fēng)天空,用天雷子炸。
御獸宗專屬法袍百獸袍,是御獸宗核心弟子的標志之一。
水面上,李凡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
賈長卿全身法力運轉(zhuǎn),百獸法袍上出現(xiàn)一只異獸虛影。
是一只玄武獸,把青年護住。
李凡詭異的出現(xiàn)在半空,依舊是老樣子。
袖口飛出翠綠的劍光,正是六品靈器幽冥劍。
劍光一閃,撞在土黃色的玄武上。
彭……
劍光撞在上面,出現(xiàn)一聲刺耳的異響。
凹陷三寸,沒有破開防御。
“同樣的招式,還想打敗本座兩次嗎?”賈長卿一臉譏諷的說道
一劍不成,李凡向下墜去。
一顆九品的天雷子追上,眼看就要爆炸。
李凡模仿張山峰的古怪拳意,一拳遞出天雷子倒飛而回。
雙方交手極快,從李凡出劍到擊飛天雷子,不過兩個呼吸。
轟隆……
天雷子在半空炸開,又是一個火球出現(xiàn)。
嗷……
青色巨蟒躍起身子,向著下墜的李凡咬去。
無法借力的李凡被咬了一個結(jié)實,原本七層防護罩瞬間碎裂三層。
“這位散修太逆天了吧,練氣境有這么厲害?”西門青看著爭斗的兩人,不可置信的說道
綺夢師太站在不遠處,同樣神色怪異:“看他的手段,倒像是那位劍宗的李道友?!?p> 西門青沒來由的想起劍宗的大師兄葉塵,同為筑基境。他一百個也打不贏對方,那是絕頂?shù)奶觳拧?p> 只是眼前的練氣境的劍宗李凡,未免強的有些離譜了吧。
這還是練氣境嗎,他這位筑基初期的修士跟對方打起來輸?shù)目赡苄远己艽蟆?p> “看樣子,這兩場有的打了?!蔽鏖T青嘆聲說道
綺夢師太點頭,暗自傳音:“西門道友,你這樣庇護凡人。得不償失呀,被這位御獸宗弟子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西門一族,搞不好……”
“哎呀,真是難死個人。不救人的話,被梁國的神靈穿小鞋。救凡人,被御獸宗不喜。真像是,人間受欺負的小媳婦?!蔽鏖T青唉聲嘆氣
綺夢師太不再傳音,自家有自家事。想她一介佛修,先是在凡間當國師。也算是辛苦修行了,可惜大道之路走的是坎坷的緊。
苦修一百五十載,依舊卡在筑基中期。要不是梁家的老祖搭上御獸宗,她想要出賣色相也沒有門路的。
只愿自己的皮囊換來的丹藥,能夠讓自己在修行路上在走上一程。
散修不易,散修中的女修就更難了。
花船上的拓跋玉兒看向護住花船的兩位筑基修士,隨后移開了。
有著這樣的修士存在,怪不得中土修真界的凡人可以活上這么久。
只是這位沖冠一怒為凡俗的劍宗弟子,境界不夠瞎逞強。
正在與杜十娘大戰(zhàn)的銀瓶兒自是留意這邊,同樣發(fā)現(xiàn)李凡的真身。
渾身冒冷汗,這位劍宗的弟子實在不要臉。
難道發(fā)現(xiàn)醉道人的法袍在自己的手上,還是說只是來驗證的。
同為筑基初期的修士,銀瓶兒分心的時候自然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
杜十娘修煉的功法是《溫柔鄉(xiāng)》專門采取男人的元陽為修行根基,本身并不擅長戰(zhàn)斗。
只是身為梁國的溫柔鄉(xiāng)的閣主,被溫柔鄉(xiāng)的總舵賜予了諸多的靈器。
一旦全力施展,I結(jié)丹之下少有敵手。
“賤人,與我斗法還敢分心看寶?!倍攀锷砗蟮陌賹毾潇`光大盛,飛出九道飛虹。
銀瓶兒猛然一驚,手里的扇子橫檔身前。
叮?!?p> 九根飛針靈器刺破桃花扇,一下刺中佛衣女子。
飛針類的靈器本就是攻擊力強大,是修真界有名的陰人利器。
只是能煉制飛針靈器的材料罕見,才沒有大規(guī)模的流傳開來。
“啊,毒婦。敢毀我靈器,我與你不死不休。”銀瓶兒身上的銀光一閃,擋住了飛針靈器。
這女子發(fā)狂,祭出一個銀色小瓶。
其中散發(fā)銀光,杜十娘身形亂竄不敢去接。
身為老對頭,自然是了解的十分清楚。
這位銀瓶兒是合歡宗的嫡系弟子,一身法術(shù)大半在這瓶子上。
是合歡宗的鎮(zhèn)宗大法《合歡大法》中的秘器,其中能孕育落寶神光。
叫做歡喜瓶,極難練成。
端的是詭異無比,猶如修真界的奇寶聚寶盆。
失去靈器法寶的修士,本身的實力自然會下降許多。
這等秘器聽說只有兩人練成,這銀瓶兒在合歡宗的地位不低。
另外一位練成此寶正是銀瓶兒的師尊,叫做金瓶兒。
是魔道青年一輩的頂尖天才,也是合歡宗的圣女。
若不是銀瓶兒做的太過分,杜十娘是很不想招惹的。
兩人一追一逃,身姿猶如歌舞。
看的花船上的凡人如癡如醉,難以自拔。
拓跋玉兒看向水面,一個境界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彌補的。
練氣士不會飛御風(fēng),筑基修士可以居高臨下勝負顯而易見。
更關(guān)鍵的是,練氣士與筑基修士的法力相差十倍以上。
即使擅長防御的練氣士,也會被筑基修士耗盡法力擊殺的。
眼下被困在陣法內(nèi)部,無法逃跑只是其一。
更關(guān)鍵的是,這誒御獸宗的弟子實在太不要臉了。
一位筑基修士,在天空上扔天雷子炸人。
地上還有一條筑基境的妖獸圍攻,中土的高階修士果然不要臉的居多。
李凡一手握住一顆靈石補充法力,一邊祭出靈器阻擋巨蟒。
即使吞服丹藥,丹田里的法力也沒有少了。
以他的肉身之力,最多還能動用兩次方寸符襲殺對方。
只是對方的防御比上次高出不止一點,十分的難纏。
“賈長卿用本事你下來,我們?nèi)瓕θ拇蛞粓?。”李凡大聲叫?p> 十丈高空的賈長卿哈哈大笑:“你以為本公子真傻呀,本公子辛辛苦苦的修煉。你境界不如我就要認,有本事你再上來呀?!?p> “你個慫包,軟蛋。有本事下來,欺負我不會飛算什么本事?”李凡避開蟒蛇的撕咬,對著天空豎起中指。
賈長卿又扔出一枚天雷子:“哈哈,那與我無關(guān)。你不會飛是你沒本事,死了活該。你死之后,我要把你的頭顱當夜壺。不然,難解昔日的一拳之仇?!?p> 轟隆……
天雷子把湖水中的魚兒炸死大半,為首的那條金須鯉魚不停的保護其余的魚兒。
所謂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概就是眼下的光景了。
體力消耗大半,李凡計上心頭。
呼呼……
一枚天雷子從天空降落,青色巨蟒糾纏李凡。
左手指向天空的賈長卿,右手指向青色巨蟒。
眼看一道劍光射來,賈長卿全力防御。一邊防止李凡的近身,只要再拖一會他就贏定了。
青色巨蟒一口吞下飛劍,身子一下動不了了。
幾乎同時,李凡一腳踹在天雷子上。
天雷子被踢進青色巨蟒嘴里,妖獸的體內(nèi)同樣脆弱。
慘叫聲響起,青色巨蟒身上出現(xiàn)幾個大洞。
掙扎幾下,潛入了水底。
“你敢傷我靈獸,李凡你會后悔的?!辟Z長卿大怒
李凡輕笑:“你過來呀,孬種?!?p> 面對李凡的一再挑釁,賈長卿終于失去了理智,御風(fēng)來到水面上。
拓跋玉兒認真的看向李凡,這位劍宗的弟子騙御獸宗弟子下來一定有原因。
“老賈,身為御獸宗的弟子。你應(yīng)該尊重天地靈獸的,可惜你不懂。”李凡站在水面上,忽然認真的說道
賈長卿同樣站立水面上,輕笑:“你也配論御獸,不自量力?!?p> 話音剛落,水底的金須鯉魚找到仇家。
妖獸的仇恨往往比修士更純粹,這條金須鯉魚的長須纏住了賈長卿。
“哼,一條練氣境的妖獸。米粒之珠,也敢放光。我倒要看看,你們一人一獸,能奈我何。”賈長卿得意的大叫,有護身法袍結(jié)丹之下他無懼。
李凡閃身來到不能逃脫的賈法袍長卿身邊,開始出拳不止。
前些日子學(xué)到了張山峰的古怪拳法,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接連百拳轟出,賈長卿依舊是一臉譏諷。
就是人間的武學(xué)宗師,筑基境的體修近身也破不了他的法衣。
“老李,你沒吃飯嗎。用力,連撓癢癢的力道也沒有?!?p> 李凡依舊出拳,他在等一個變化。
拳法極剛,法衣的護罩極柔。
每一拳打在法衣上猶如打在棉花上,力道全無。
拓跋玉兒同樣不解的看著李凡的無用功,不知道這樣的拳法有什么意義。
不知多遠處,呼延老道正在觀天,隨后低頭看里的一副畫面。
每日例行觀看兩位晚輩的進度,于是見到了正在出拳的李凡。
“玉兒,可知這位弟子的謀劃?”拓跋玉兒聽到大神師的傳音,連忙搖頭。
“哈哈,這位劍宗弟子的眼力不錯。斗法的思維,也跟高。須知任何招數(shù)都有破綻,靈器法寶同樣如此。一旦找到弱點,就能扭轉(zhuǎn)勝負?!崩系朗空J真的傳授
拓跋玉兒天賦極好,知道是大神師在點撥自己。
只是其余的法術(shù)法寶還好說,純粹的防御法袍哪有弱點。
就算有,六品的法袍,也不是一位練氣境能破的。
“大神師,以他的境界。難道真的有辦法,破開法袍的防御?”拓跋玉兒不信,練氣境的她也做不到此事的。
呼延哈哈大笑:“眼力雖然與境界有關(guān),可是境界不高眼界高的修士。修真界,從來不缺。好好看看,你自己懂最好?!?p> 當一千剛猛的拳頭轟出,賈長卿滿臉不可置信。
在剛猛的拳頭與柔弱的法袍之間,他感受到防御力的忽強忽弱。
李凡祭出幽冥劍,趁著法袍那處防御力減弱時一劍破開法袍。
又是同樣的結(jié)局,李凡一拳放倒了這位御獸宗的弟子。
金須鯉魚猛然變大,把賈長卿拖入水中。
張開大嘴,一口吞下御獸宗弟子。
魚腹一陣翻滾,一顆珠子帶著賈長卿的魂魄破開魚腹。
翠綠的珠子滴溜溜的旋轉(zhuǎn),向著御獸宗的方向破空而去。
三秋湖的陣法,沒有絲毫的阻隔。
一切太過迅速,就連李凡也沒反應(yīng)過來。
“大神師,他能破法袍全屬意外。若是換成剛猛的鎧甲類靈器,他定然不會陰柔的拳法?!奔t衣女子看懂了,所以她不信這是李凡的眼光。
呼延認真開口:“你不是他,怎知他不會陰柔的拳法。這一戰(zhàn),當御獸宗弟子不敢正面迎敵時。就注定他會輸,修行斗法高一個境界都不敢戰(zhàn)?!?p> 拓跋玉兒沉默,若是一開始憑借境界與法衣。
賈長卿即使用處一件攻擊的靈器,與李凡展開生死決斗。
李凡根本沒有時間想出攻破法衣的方法,即使想出也沒有機會施展。
單靠境界的差距,就能耗死對方。
“玉兒,你要學(xué)會在修行中學(xué)會修行。在斗法中學(xué)會斗法,只有無敵的修士。沒有無敵的法寶,這道理不懂,在修行上注定走不了多遠?!崩系雷詈笳f道
李凡坐在水面上恢復(fù)法力,這一架聲的很僥幸。
要沒有身上的鎖子黃金甲護著,他就被天雷子炸死了。
即使這樣,現(xiàn)在他的身體還酸疼無比,受了一場不輕的傷。
“禍事了,這賈長卿是御獸宗的弟子?,F(xiàn)在被殺,我們都要陪葬的?!本_夢師太失聲叫道
西門青平靜開口:“道友不用擔(dān)心,無事的。大宗門弟子爭鋒,高一個境界被對方斬殺。這事御獸宗不會管的,這點臉他們還是要的?!?p> 綺夢師太也反應(yīng)過來,李凡不是散修。
所以打贏賈長卿,不用像散修一樣擔(dān)心一件事。
惹到大宗門,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
老的贏不了,就一個宗門單挑一個對手。
這是散修的傷心事,大宗門的正常做法。
只許大宗門境界壓人,不許宗門弟子吃虧。
?。ū菊峦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