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走到炙焰身邊,炙焰揮了揮手,手中卻多了一個(gè)黑色的藥丸,青墨將藥丸硬生生的給母君咽下,五弦握緊雙手,指甲已經(jīng)狠狠的掐入了手心,但還是佯裝鎮(zhèn)定,“公子的游戲真是枯燥無味,我困了,就先回去了,公子可以繼續(xù)?!蔽逑疫m時(shí)地打了一個(gè)哈欠,拉起小憐的手就要離開,炙焰清冷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哦?是嗎?蘇芩,你覺得食三餐時(shí),腹就絞痛,是不是很有趣?這便是忘憂丹的效用?!?p> “別讓她死了,要慢慢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才是極好的?!敝搜骟@異的看著五弦的背影,“公子,”青墨有點(diǎn)微微發(fā)愣,“這……”
五弦沒有放慢腳步,拉著哭成大花臉的小憐,頭也不回,卻迎面撞到了一堵人墻,秦羽身上特有的四合寒香,讓五弦精神不禁一震,他來做什么?“你不在玉竹軒好好待著,來這湊什么熱鬧?”
秦羽為五弦讓開路,不理會五弦說的話,徑直向炙焰走過去,炙焰譏笑一聲,“公子莫不是忘了答應(yīng)了什么?”他倆原是相識的?哦,自然相識,炙焰這名字也是從秦羽口中聽到的。
五弦憤怒的回身,秦羽只道是,“母君身體不適,主上還是先帶回吧!”
他這是在命令自己?他有什么資格這樣和自己說話?而此時(shí),小憐卻掙脫了她的左手,向母君奔去,誒?這小憐,五弦厭煩的看著他們,想來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就讓她去吧,五弦抬起腳離開,小憐撐著母君的身體一步一緩緊緊跟隨著,嘴上還不斷叫喚著,“主上,你等等奴婢……”
五弦的樣子都被炙焰看在眼里,炙焰瞪著秦羽,“多事?!?p> “此事,你太心急,報(bào)仇,也需要時(shí)機(jī)?!?p> 炙焰不理會秦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夜越來越深,秦羽看著天上的陰云,如同一只倒扣的鳳凰,那形成右眼的塊狀云,似乎在審視這世間的一切,秦羽無奈的搖搖頭。
翌日。
五弦已經(jīng)趴在母君的床邊睡著了,小憐是又急又怕,她不停的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急的是母君大人自打回來后就再也沒有醒來,怕的是父君大人已經(jīng)在回宮的路上,父君大人怪罪下來,后果絕不是他們可以承擔(dān)的。
五弦能感覺到握在手中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她吃力的抬起雙眼,卻聽見床邊的母君很小聲的說話,“水……渴……”五弦立馬抖擻了精神,放開自己緊抓的手,立馬奔到紅檀木桌前,端來一杯茶。
扶起母君,五弦輕輕給她喂著,還不時(shí)還拿著娟帕擦著她嘴角流下的茶水,本就柔弱的身子,這時(shí)更加的輕飄,五弦心疼了一下,“母親可有什么不適?”
“倒沒有其他不適,芩兒不必為母親擔(dān)心……”
不擔(dān)心才有假,炙焰那個(gè)人,一會變紅,一會變黑,想必性格也是這般陰晴不定,也不知母親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母親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和芩兒說,芩兒一定會想盡辦法弄到解藥的……”
聽到這話,母君的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不禁微顫了一下,傻孩子,忘憂丹哪里有什么解藥?卻還是微笑的說道,“不礙事的,母親這不是好好的嗎?只是覺得有些餓了……”
“也是,母君昏睡了一天了,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小憐……”
小憐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一臉的擔(dān)憂,但還是吩咐了人去準(zhǔn)備點(diǎn)清粥加小菜,飯菜端過來后,五弦猛然想起昨天炙焰說過的話,遲疑了很久,原地不動。
“芩兒,怎么了?”
“母親……”
“沒關(guān)系的,不要自責(zé)了……”看到母親堅(jiān)定的眼神,五弦毅然決然的走過去,給母親喂了一口,“母親……”
小抿了一口,估摸著剛進(jìn)入胃中,母君立刻就感覺到小腹疼痛,那不是大幅度的疼,而是一陣一陣的,越來越疼,而且絲毫不停息,五弦看到母君額上已經(jīng)沁滿了汗珠,臉開始發(fā)白,卻一聲疼也不肯叫出來,五弦更加內(nèi)疚,面對炙焰的迫害,自己卻絲毫無力,越發(fā)覺得自己沒用,就算不是自己的親身母親,也見不得這美人受到如此待遇,五弦就只能呆呆的看著,母君咬著唇,雙肩不斷的在抖動著,小憐在一旁,捂住嘴,哭成了淚人兒。
“父君到……”聽到外面小廝的來報(bào),小憐見到父君,立刻俯身而跪,五弦回了身,嘆了口氣,父君?終于要面對蘇芩的父君了,居然是在這個(gè)場合。
五弦放下玉碗,欠身行禮,“父親,您來了。”
父君連看都沒看五弦一眼,也沒有讓五弦起身的意思,走近母君,用手輕拂母君頭上沁出的顆顆汗珠,繼而用沙啞而厚重的聲音說道,“婉婷……你受苦了?!?p> “楚陽,你回來了?!蹦妇F(xiàn)在連說話都要喘著氣,想來是疼的厲害。
“玉儂呢?”哦,就是小憐提到的那個(gè)女子。
一個(gè)醫(yī)者打扮的女子施施然走了過來,五弦都能聞到女子身上濃重的藥草味,卻又那么的好聞,只聽見女子說道,“回父君大人,母君大人中的是‘忘憂丹’的毒?!?p> “……忘憂,忘憂……”父君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猛地緊鎖,“就是那個(gè)忘憂?”
“回父君大人,是的?!?p> 父君的怒氣似乎快要竄上了頭頂,“幻靈宮的母君居然被下了毒,你們是怎么伺候的?”
宮內(nèi)到宮外的侍女一齊跪下,沒有人敢多說一個(gè)字,周圍寂靜的可怕,“怎么不說話了?”
“父親,和他人無關(guān),都是我的錯(cuò)?!蔽逑乙琅f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腳開始有點(diǎn)發(fā)麻。
“啪”一聲,這一聲震得宮內(nèi)的侍女們都抖了三抖,而五弦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似乎這巴掌根本不是打在自己的臉上,很快,她就覺得有一陣的耳鳴,左臉開始火辣辣的疼,嘴角的血順勢輕輕的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