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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落終緣聚

第十六章 雨天

緣起緣落終緣聚 媧娃 1009 2020-02-21 20:00:00

  鄉(xiāng)間小路窄小,只容得兩個人并肩行過。野草圍成路緣,漫過路緣的,則被踩踏嵌進了泥土,然而它并沒有因此變灰變枯,還在踩踏下傲青著。

  雨水和稀泥土,小路上一路泥濘,一地坑洼。憐溪從水泥路轉(zhuǎn)下來,只得小心走,素凈的布鞋早已淋濕,如今又沾了些黃泥。

  她懊惱不該穿這新鞋出來,又只得安慰自己洗干凈就好。

  一道閃電劈過,地上順間亮了一下,和著雨打c屋瓦、雨打傘的怒吼,憐溪握著傘柄的手在顫抖。

  她瞇著眼,一把一把抹去淌到眼瞼的水珠,在繁密的水簾中,隱約看清路的方向。

  一個模糊的人形從遠端隱在水簾中,憐溪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誰,只看到黑色的長發(fā)和通身的白。

  走近了,雨旋即變小。憐溪驚叫一聲,連忙扔掉雨傘,把雨衣脫下裹在小蓮的赤裸身體上。

  一路尾隨小蓮的,是個六十多歲、跛腳的老漢,據(jù)說他的跛腳是因為偷窺女廁所,被村里的屠戶王仁踢斷的。

  他見了憐溪并不跑,仍然目光緊盯小蓮沒被雨衣裹住的小腿。

  憐溪大怒,抄起一塊沾滿黃泥的石塊朝老漢砸過去,老漢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正著。

  石塊只兩指粗,倒不會要了老漢性命,不偏不倚,打在他骨頭樣的臂膀上,臂膀只貼著濕短衫,又沒有脂肪反彈,敲得老漢骨頭悶響,衰老的神經(jīng)傳著陣陣錐痛,直逼得那口黃牙咬緊了,以此來把痛逼離禿頂?shù)念^。

  這倒唬住了他,淋在雨中不敢動一下。他瞧著兩個姑娘擁著往身后走去,神情沮喪,無限的孤獨又泛上心來。人影消失了,他還在雨中站著,便想著那赤條條的身子,越想心中越是發(fā)熱,口水滲了滿口,兩排黃牙咧開來,口水就混進了黑皺臉皮沾著的雨水中。

  一到雨天,夜宇的頭隱隱就作痛,偶爾能忍忍,但這幾天,頭痛得甚是難受。醫(yī)院拿回的西藥開始起些作用,后來作用就輕微了,夜宇整宿入不了眠,白天精神恍惚,食欲下降??上н@南方的雨纏綿,一連幾天,都沒有復歸晴朗的意思。

  自那天勸子羨回北方撲了空,澤源不知如何給程董回復,也只好暫留下來。他和子羨是發(fā)小,對子羨的性格甚是了解。子羨認定的事,沒有誰能輕易改變。孩童時,各自的爸媽忙著創(chuàng)業(yè),缺少時間陪伴他們。在缺失父母愛的環(huán)境中長大,友情更勝過親情。

  有一回,子羨神神秘秘拉他出教室,說是要玩一次失蹤。澤源膽小,說大人知道了,他們必吃一頓打罵。子羨搖著頭,轉(zhuǎn)身就跑開,并扔下一句“我找別人幫忙”。

  澤源最后還是答應幫他藏起他妹,并且藏在一個大人想不到的地方——他奶奶生前住的祖屋。爸媽自是回來了,滿世界瘋了般找女兒,開出50萬懸賞找到他們女兒的人士,一時間滿城出動,新聞報道,尋人啟事傳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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