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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交換

第77章 秘庫

魔女的交換 晴斕 3808 2020-09-26 11:04:20

  周六下午,我站在宿舍洗手間里的洗漱臺前,低頭用冷水洗臉。

  感覺涼爽多了,正適合出門。

  按約定是3點到戴莎家,現(xiàn)在還有40多分鐘。

  順手拿來干毛巾抹去水珠后,我關掉水龍頭,抬起頭,睜開雙眼看著墻上的鏡子,卻頓時愣住。

  明明已經(jīng)習慣了這張臉啊。兩年多,早就熟悉透了。

  自從讀過伊芙璃系列第五部小說結局后,就好像中了某種心理暗示。

  每次照鏡子總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像是對本已熟悉的事物產(chǎn)生異常陌生感,焦慮甚至恐懼也會如影而至。

  好笑的是,我后來也偷偷做過觸摸鏡子的事……當然,什么都沒發(fā)生。

  所以說,想什么呢?怕什么呢?

  來,給自己一個反暗示!

  我兩手按在臺面上,讓自己靠近鏡子。

  嗯,笑一個!

  嘿,看,鏡中的她翹起了嘴角。我笑,她也笑。

  哦,不對,我笑,她才笑。

  靈魂是自己的,“我”就是屬于我的。

  咦……這是什么?

  對著鏡子,我側著臉,又低下頭,再抬起左手,摸索起自己頭發(fā)。

  就在這時,身后一個聲音也開始胡說八道。

  “大新聞。8月18日周六下午,伊珂同學竟然開始對鏡自笑,還破天荒地弄頭發(fā)。她難得整理儀容和心情是為了什么?究竟下午是要去見誰呢?”

  天哪。

  “大小姐,不要隨便亂加旁白好嗎?”我轉過身,通過衛(wèi)生間門口,還能看見那位半臥在客廳沙發(fā)的蕾雅。

  她笑嘻嘻地看著我這邊不說,手里還拿著筆和本子?

  在記什么啊喂!

  “伊珂同學每周觀察日記,每次都有新發(fā)現(xiàn),嗯?!彼@然看出我的疑問,還有心開玩笑回應。

  “不是飼養(yǎng)日記我就放心了。”我遠遠地白她一眼。

  “這建議甚好,現(xiàn)在就改名?!彼€真提筆在本子上瞎寫,一會還抬起頭看我:“小伊珂,你喜歡什么食物?布丁?酥點?派菲?泡芙……”

  “至少來點咸的,還有別亂記,謝謝?!蔽艺f。如果不現(xiàn)在打斷,怕是她會念出一大串甜品。

  “好的?!彼c點頭,邊自說自話邊記錄:“伊珂可能喜歡咸奶油海鹽蛋糕?!?p>  “喂喂……”我已經(jīng)無力反駁。

  這段時間,她經(jīng)常與韋娜一起討論紅葉活動方案,會不會被那個總是自作主張的女人給帶偏了?

  “嘿嘿,開玩笑啦?!彼畔鹿P記本等,站起來并走到我旁邊,問:“頭發(fā)怎么了?”

  “剛剛好像看到一根白頭發(fā)?!蔽抑匦驴聪蜱R子,低著頭尋找。

  “不會吧?是不是最近太勞累啦?我?guī)湍憧纯础崩傺旁谒奚崂锎┲降淄闲?,比我自然矮一些。她靠過來,稍稍踮起腳,不一會便說:“找到了。要拔掉嗎?”

  “好,麻煩啦?!蔽覐溺R子中看到她的站姿,于是略彎下腰。

  很快就感到一根頭發(fā)離我而去。

  “不是白發(fā)……”她的聲音帶著些許困惑意味。

  “什么?”我挺起腰站好后,看向她手中之物。

  仔細看看,確實不是白發(fā)。是一根銀色的長發(fā)絲。

  “這是什么情況哎?”蕾雅用拇指和食指夾著這根頭發(fā),看向我的眼神中盡是不解:“伊珂,你的頭發(fā)也是金色的,變深色還好理解,銀色是怎回事?變異?”

  不懂啊。

  我接過這根發(fā)絲,端量好一會也想不通。若非剛剛拔發(fā)時,頭皮有微微刺感,還以為這是從別處被風刮過來的。

  畢竟,這宿舍里的我和她,頭發(fā)都是偏金色。

  “不曉得。扔掉吧。”我不想深究這個問題,隨手便將這根罕見的銀發(fā)絲扔到垃圾簍。

  “這么罕見的變異發(fā)絲,又是第一根,不留個紀念?”她開個玩笑后,又擅自抬手撥開我的頭發(fā),好像尋寶般找了又找:“好像沒有了耶……”

  沒有才好。

  那種銀色……看得久了,總覺得有些詭異和不適。

  “走啦?!蔽蚁蚶傺鸥鎰e。

  “見誰?”她又在笑。

  其實早跟她說過了,這家伙……

  “與戴莎學姐見面,可能聊偵探社開辦事宜。一起呀?”我假裝動員她:“看你就很有潛力,這挖根掘底的本能多好?!?p>  “啊,啊,不要了,我連偵探小說都不愛讀呢……”她擺著手后退兩步。

  有這么可怕嗎?

  我背起挎包,笑著走出宿舍。

  ……

  戴莎家所在的公寓樓,與紫櫻咖啡館隔了幾條街,雖然繞一點,但實際走路也就10分鐘左右。

  怪不得說咖啡館離她住的地方很近。

  公寓樓大門沒鎖。

  走進去后,乘著慢悠悠的電梯來到四樓,走幾步便來到戴莎家門前。

  走廊里真安靜。

  敲門聲過后,我甚至能聽到微微的室內腳步聲。

  房門上的貓眼光線被遮住片刻后,又恢復原狀。

  “伊珂,歡迎?!彪S著房門被打開,戴莎也站在我面前。

  她今天扎著馬尾劉海發(fā)型,穿著一襲略顯寬松的淺藍色家居連衣長裙,好像連淡妝都也卸去,微微一笑,猶如送出一縷夏日海風,與人分享她的愜意自如。

  真難得見到她周末居家的模樣,跟平日在外的她相比就像是兩個人。

  “啊,學姐,你好?!蔽腋杏X心情稍微放松一些,趕緊抬手向她打招呼。

  “不用拘謹,你晚上都來過啦,現(xiàn)在可是白天?!彼_個玩笑后,將我引入屋里。

  客廳擺設跟上次所見似乎沒什么區(qū)別,簡單且整潔。我坐在長沙發(fā)上,單手按著布墊,向著陽臺望去,還能見到那高挺鮮麗的紅葉。

  戴莎給我端來一杯玫瑰薄荷茶。她好像最喜歡這種花茶。

  道謝后,我雙手捧著杯子,低頭喝過一口茶,抬眼一看,見到她正坐在對面的小圓凳上。

  彼此間還隔了一張玻璃茶幾。

  嗯……怎么感覺有點怪?雖然她并非正式的檢察官裝扮,卻讓我感到一絲緊張。

  好像要準備對質一樣。

  她笑了一下。

  緊接著,她拿起自己的杯子,站起身,繞過茶幾坐到我旁邊,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只不過是沙發(fā)代替了石椅。

  “這樣,是不是能放松些?”她的聲音從左側傳過來,輕音入耳,卻撥人心弦。

  呃……感覺反而有另一種緊張了。

  我“嗯嗯”連聲,卻不自覺悄移半寸。

  “不用緊張?!彼K于切入主題:“周三那次突發(fā)事件,與你無關?!?p>  “???”我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不禁驚訝地看過去。

  她抿過一口茶后,放下杯子,讓自己后傾在沙發(fā)靠背上,兩手十指交叉相握,像是思索一陣后,才看向我。

  “之前幫忙調查你身世的時候,就有了初步結論?!彼芨纱嗟叵蛭医坏祝骸耙羚妫m然你看起來好像有很多謎團,但再怎么說,也是個平平常常長大的女生。周二晚上最后那句話只不過是開玩笑,別放在心上?!?p>  原來如此。

  出庭作證時她現(xiàn)場對我有過一段評價,或許就是源自她對我的背景調查結論。

  說不定在最初相遇后不久,通過我的委托,她幫我調查身世,也許還做了排除性甄別。不過也好,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她才會對我講出一些心底話。

  “學姐,那周三在西南城區(qū)的爆炸事件,是事故,還是有預謀的……?”我感覺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思緒,卻如黑暗中的螢火蟲那樣,看得見卻難以抓摸。

  如果是事故,偏偏就這么巧?又是什么原因?

  如果是預謀,誰又能預知檢察院的行動?而且還那么膽大妄為?

  “看起來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事故?!贝魃樕珖谰饋恚骸罢{查令是直到周三下午6點半左右才出具的,專案組的四人調查團隊也馬上出發(fā)到達西南舊城區(qū)倉庫。據(jù)幸存者講,那時候的倉庫負責人明顯不知道這次突擊搜查,但還是很配合我們工作?!?p>  “當時的2號倉庫區(qū),有一處較高密級的獨占庫房,名義為‘中南礦區(qū)高品級晶石中轉庫’?!彼晕⑼nD一下,接著講:“現(xiàn)任管理者就是亨利。盡管月鈴礦區(qū)已經(jīng)被封鎖,但是這個庫房還在運作,仍有貨物流轉記錄。當然,從名義上看,其中轉貨物并不極限于月鈴礦區(qū)晶石,形式上也沒有什么問題?!?p>  “亨利?”我驚訝地問:“月鈴礦區(qū)那個倉儲物料經(jīng)理?這人調回這里工作了嗎?”

  “算是。月鈴礦區(qū)封閉后,管理層各謀出路了。”她哼了一聲,說:“這個亨利的活動能力明顯比較強。主管擔責后,亨利不但沒事,還調回碎石城,暫時接替這個庫房管理者一職。據(jù)查證,他可能很快就會去聚能聯(lián)合工業(yè)在菱川的雷巖礦區(qū),擔任某個分礦區(qū)負責人。而且,他前段時間也去過那邊礦區(qū),據(jù)說是實地調研什么的?!?p>  “接替?”我關注到這個詞。話說回來,這個亨利可真能混……

  “是的。這處中轉庫成立有相當時間了,管理者已經(jīng)有好幾任,而且都與菱川雷巖礦區(qū)有關系,通常有一段時間的礦區(qū)管理任職經(jīng)歷。亨利不也是在那里工作過么?”她說:“這人簡直就是災星。到月鈴礦區(qū)后,那里就發(fā)生死靈殺人案件。調回碎石城倉庫,又發(fā)生爆炸事件。這次死亡6人,還包括我們兩位同事。”

  “可惡……”她說到這里,臉色變得有些鐵青。

  換言之,就是亨利剛接任中轉庫管理者沒多久,還未來得及調去菱川雷巖礦區(qū),就遇到庫區(qū)爆炸事件。

  這算是倒霉蛋?還是……替死鬼?

  心中頓時一驚。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遇難的國家調查官不是萊特他們,是另外的人。戴莎和奧文負責的專案組,約八成合計十幾個成員是同一批人。如果算到現(xiàn)在,因邪教、聚能集團相關事件調查而殉職的成員,已經(jīng)有四名。

  與她聊過后,我大致了解到這些信息,也能感受到這種哀傷與憤怒。

  追查到底,找出真相,抓捕真兇,不僅是伸張公義,更是給犧牲同僚一個交代。

  所以,決不放棄。

  那么,這次輪到自己擔責的管理者,亨利呢?

  當被問到這個人,戴莎冷著臉說:“跑了?!?p>  “跑了?”我很詫異:這算什么,畏罪潛逃?這不是反證自己有問題么?

  “他當晚不在庫區(qū)?!贝魃又f:“爆炸事件發(fā)生后,他應該收到通知,但第一反應不是來到現(xiàn)場,而是直接消失?!?p>  “我們后來搜查過此人住所,他跑得很倉促,不像有預謀,倒像是事發(fā)突然?!彼f:“所以,這家伙在怕什么?只能抓到他才知道了?!?p>  真的無法理解。

  “但是,現(xiàn)場發(fā)生了爆炸,那應該會有炸藥之類的作案工具吧?”我記得當時聚能聯(lián)合集團總部大樓爆炸案的追查情況。所以,這次也很可能是人為作案吧?

  “問題就是這里了……”她搖搖頭,說:“現(xiàn)場沒有炸藥使用痕跡?!?p>  “???”我不明白:“那怎么爆炸?還引發(fā)火災?”

  記得報紙說過,爆炸威力可不低,幾乎轟塌2號倉庫大區(qū)啊。

  “給你看些東西?!贝魃酒鹕恚哌M書房。

  一會后,她走回來,手里還多了一小袋東西。

  “看看。你覺得這是什么?”她在茶幾上鋪開一張黑紙,將袋子里的東西都倒在上面。

  我湊近些看了看,很是迷惑。

  那是一堆玻璃碴?而且是很細碎的透明粉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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