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汐眨眨眼,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不就代表著她得趕緊想辦法粘上他了?
言箴的住處是她的降落點,也就是U次元與她存在的次元連接點,她要靠那里的時空洞回到自己的次元,還得在那兒尋找自己的量子力,并且連睡覺也不能離開那里,否則就會迷失在希爾伯特空間。
她要妥當?shù)卮粼赨次元,就必須賴在言箴家里。
盛汐正苦惱這該怎么說服言箴收留來路不明奇奇怪怪的自己,就聽見言箴對她說:“你可以搬到我家去養(yǎng)傷?!?p> 盛汐驚訝地望向他,雖然她對此求之不得,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一開始還對她威脅恐嚇,十分懷疑的,現(xiàn)在居然主動邀請自己到他家養(yǎng)傷,該不會是在打什么壞主意吧?
想到這些,盛汐便問出了口:“……到你家養(yǎng)傷?你確定?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言箴看上去并不怎么想回答這個問題,在她的再三詢問才冷冰冰說了句:“你的傷口雖然可以出院,但還沒痊愈,不管怎么說你的傷是因我而起,照顧你到傷好是我的責任,就這么簡單?!?p> 絕對不會像他說得那么簡單,從他敷衍的語氣和眼神就能看出來。
但盛汐也明白什么叫見好就收,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賴在他家,現(xiàn)在他主動邀請是好事兒,就算他在動什么歪腦筋,她只要好好防備,見招拆招就可以了。
想清楚了,盛汐展顏一笑,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病房里的燈光不甚明亮,昏昏暗暗的。
盛汐的笑容就好像皎潔的月亮一樣,讓整個病房都明亮了起來。
言箴微微一怔,驚訝地看著她,就在這個時候,電流聲響起,屋頂上的吊燈閃了幾下,滅了。
……
言箴抬頭看看滅了的吊燈,再看看病床上滿臉無辜的盛汐,克制著抽搐的嘴角,轉(zhuǎn)身去找人來修。
他走后,盛汐朝屋頂?shù)臒舯攘藗€中指,嘟囔道:“真不給面子?!?p> 次日一早。
言箴天剛亮便開車來接盛汐回家。
盛汐來的時候沒帶衣服,自己那套也因為中槍染血加上濕身給毀了,所以當她穿著病號服跟在言箴身邊出院的時候,言箴的表情相當精彩。
他黑口黑面地接受著路人的圍觀,加快腳步走向停車場,恨不得把盛汐甩開十米遠。
可惜,盛汐是不會讓他如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倒得多了,開始有點變態(tài)了,看言箴那副想要和自己拉開距離,被自己帶得十分丟臉的模樣,她心里美滋滋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場,兩人都上了車,言箴才慢慢松了口氣。
雖然打了那么多比賽,拿了很多冠軍,早已習慣了萬眾矚目,但這樣的“矚目”他還真是不想要,他最擔心的是,搞不好明天會有報紙說他被神經(jīng)病跟蹤了,他倒是無所謂,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就不一定了,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希望自己被說成神經(jīng)病吧。
……
由于在準備世錦賽,言箴的訓練一直都安排得很緊密。
他在去俱樂部之前把盛汐送回了家,沒有多做停留。
盛汐抱著自己的東西目送他離開,接著關(guān)上門,盯著偌大的別墅看了好一會,既惆悵又興奮。
惆悵是因為看到這里熟悉的場景會想到父親還在的時候,興奮是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這里沒有別人,只有她自己了。
這代表什么?代表著她可以為所欲為,開始尋找她的量子力了!
盛汐激動地打開背包,開始尋找時空兔子,想要聯(lián)絡(luò)烏粒粒。
而另一邊,言箴把她送到家后便前往俱樂部練球,按理說他住的地方離俱樂部不算遠,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到達的時候還是遲到了。
姚垣舟笑瞇瞇地問他:“你居然遲到了,真是稀奇,該不會是昨晚佳人有約,今早起晚了吧?”
看著他揶揄的模樣,聽著他的言詞,魏瑤嫉妒得不行,緊盯言箴等待他的回答,好像只要他點頭,她就會跑過去把他吃掉一樣。
不過言箴也不可能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直接閃身進了換衣間,將手里拎著的紙袋放到自己的柜子里鎖上,眼尖的話,能看到里面是女式連衣裙。
是的。
在前往俱樂部的半路上,他拐去了商場,在柜姐綠油油地注視下給盛汐買了幾件衣服。
想到自己反常的行為,言箴解領(lǐng)帶的動作帶了些煩躁,等換下了衣服,拿了球桿要出門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撥給了助理,電話接通后便問:“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
助理在那邊為難道:“對不起言哥,李家剛辦完喪事,對外防備比較重,暫時還沒查到什么,等我查到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p> 他不該這么著急的。
凡事都有個過程,調(diào)查盛汐的身世是這樣,挽救自己也是這樣。
可道理誰都懂,真正遇上了沒幾個人可以瀟灑應(yīng)對。
焦躁地掛了電話,走出換衣間,看著不遠處的球桌,上面碼好的桌球落在他眼里,令他愈發(fā)不安起來。
他不確定這份不安是來自于即將到來的世錦賽……
還是來自于陌生的女人可能帶來的陌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