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男嘴角后扯,露出一顆尖銳鋒利的虎牙。
“厚厚厚~~瞧瞧,瞧瞧,這是誰啊?”疤臉男故意把聲音放柔和。
“報告長官,學(xué)員李約!”
其他人見有人出來頂缸,盡皆松了一口大氣。
“李約是吧,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來承認!”疤臉男快步上前,用額頭頂住李約的額頭。
“立刻回答!”他不容李約思考。
“為了讓長官一展威武風(fēng)姿!”李約心不跳、氣不喘,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我!......”疤臉男原本想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害得他差點岔氣。
其他學(xué)員把自己的臉憋成了豬肝色,實在想笑,可誰都不敢笑。
“媽了個巴子,才剛來就學(xué)會溜須拍馬了???”疤臉男在李約面前迅速來回踱步,就像一頭饑餓的猛獸。
不過這話聽著讓他覺得實在舒服,于是瞬間改變了取消對方軍訓(xùn)資格的想法。
“為什么打教官?”
“報告長官,我以為是怪獸入侵軍營了,所以沒忍??!”
“放屁!”疤臉男一跺腳,“怪獸入侵還輪得到讓你們這些菜鳥打?”
“可是教官頭上戴著防毒面具,看起來就像豬頭怪?!?p> “噗!”有人扛不住,已經(jīng)笑出聲來。
疤臉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xù)罵李約:“尼瑪?shù)呢i頭怪,老子在獸巢里打過多少怪獸,都沒見過人形的豬頭怪,你見過那么多豬頭怪嗎?”
他抬胳膊朝周圍的帳篷揮了一圈。
這時,其他帳篷里的教官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從帳篷里鉆出來,他這一指,剛好指向那些頭戴面具的教官們。
97號帳篷的學(xué)員還好,其他跟出來的學(xué)員撲一聽到“豬頭怪”三個字,都捂嘴竊笑起來。
教官們一邊摘頭上的面具,一邊吼道:“都給我閉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再笑再笑,老子把你腦袋塞褲襠里!”
疤臉男瞅了瞅教官們,發(fā)現(xiàn)還真的挺像豬頭的,連自己都差點繃不住要笑出來。
“咳咳!那個,無論怎么樣,打教官就是不對!”
“對不起,長官,我對此事深感抱歉!”李約大聲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樣一來疤臉男也覺得順心了,這口氣也咽下去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總要有點懲罰的。
“97號帳篷的學(xué)員,全都有!”疤臉男怒喝一聲,“校場跑步二十圈!李約,你給老子跑四十圈,不跑完別想吃飯?!?p> 97號帳篷學(xué)員全都叫苦不迭,真是被李約害死了啊!
但是沒人敢在嘴上說一句話,多說話就多說錯話,已經(jīng)有前車之鑒了。
這個疤臉男看起來絕對是很高級的教官,誰敢惹他??!
雖然有點不幸,但是教官們本來就是叫學(xué)員們起床進行十公里拉練的,所以97號帳篷的學(xué)員也不算虧太多。
不過李約就慘了,四十圈吶,相當于跑個馬拉松??!
校場有多大,大家昨天都見識過。
普通運動場,標準跑道長四百米。
而這個校場的跑道長約一千米!
二十圈是二十公里,四十圈就是四十公里!
李約撇撇嘴,這都不是事兒!
其他幾千名學(xué)員沒有在校場跑,他們在教官的帶領(lǐng)下分散出去,跑在一條條山間小路上。
97號帳篷學(xué)員們卻在一名士兵的監(jiān)督下孤獨地跑在校場中。
李約并沒有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反而裝出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但腳步依舊非常堅定。
熊雄精神抖擻地跟在他身邊,他體力不錯,跑二十公里沒多大問題。
嚴汝嵩卻實在不行,他一會兒大口大口喘氣,一會兒叉腰走一段,看見監(jiān)督的士兵向他走來,他就趕緊撒丫子跑。
其他十幾個也都累得恨不得直接倒地身亡。
李約不知道在他們心里已經(jīng)被“殺”了多少遍。
慶幸的是,疤臉男沒規(guī)定眾人要多久時間內(nèi)跑完,所以拖拖拉拉、慢慢悠悠、跑跑歇歇,眾人好歹把二十公里晨跑給跑完了。
當他們?nèi)挤鋼碇ナ程脫屖澄锏臅r候,李約還在校場上努力奔跑。
在外人看來,李約跑得那叫一個吃力,胸腔猶如風(fēng)箱呼哧呼哧地響著,舌頭吐得老長,雙臂軟綿綿地垂在身體兩側(cè)晃蕩,每邁一步都好像快要倒下。
監(jiān)督的士兵一邊啃著戰(zhàn)友給他送的包子,一邊看了看手表。
“特娘的,都已經(jīng)跑了快三個小時了,還沒倒下,倒是有點毅力?!?p> 除了監(jiān)督的士兵在為李約的毅力感到驚訝,連暗暗觀察李約的疤臉男也微微點了點頭。
他此時站在指揮塔的窗口,用望遠鏡看校場,指揮塔卻坐落在半山腰,軍營的最高處。
當太陽緩緩升起,整座軍營就顯露在指揮塔面前。
軍營設(shè)立在山谷之中,這個山谷非常寬闊,中間被一條自北向南奔流的大溪隔為兩岸。
地勢北高南低,兩岸靠六條百米長的鐵索橋連接。
東岸有校場、食堂、宿舍、教室、辦公室等基礎(chǔ)設(shè)施。
西岸比東岸大好幾倍,可是那邊雜草叢生、枯樹縱橫,齊人高的蒿草叢中時而點綴著破敗的車子以及斷壁殘垣。
有些地方溝壑縱橫,一塊塊掀起的石頭猶如被鐵犁犁過一般。
那里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一個實戰(zhàn)場所。
疤臉男放下望遠鏡朝遠方眺望了一會兒,又繼續(xù)拿起觀察李約。
他似乎有些新的發(fā)現(xiàn):“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是腳步?jīng)]有紊亂,小腿沒有發(fā)顫,路線一直在最內(nèi)側(cè)跑道上,你要是告訴我會累死他,特么打死我都不信?!?p> 這時他身邊一個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子接過去道:“我就覺得這小子有貓膩,徒手拔掉三階食腦獸的舌頭,老羅,你當年他這年紀,辦得到嗎?”
疤臉男搖搖頭:“我特么剛進小隊的時候,第一次面對三階的怪獸,都快嚇尿了,怎么幫人家拔舌頭?你可別笑我,你鄭出息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來跟疤臉男對話的是東海學(xué)院的教授鄭出息,他吐了一口煙道:“是挺有種的,不過融合度嘛,太低,你知道的,原能屬性都測不出來,怎么在學(xué)院混!”
疤臉男點點頭:“所以......你今天來是想讓我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