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fèi)諾斯看見她出來了,卻發(fā)現(xiàn)表情不對:“出什么事了?”
姜若煙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將房間內(nèi)的空調(diào)開到最熱一個小時,開冷氣最低一個小時。”
“好?!辟M(fèi)諾斯點(diǎn)頓了頓問,“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回頭我再告訴你。”
裴諾斯撇撇嘴:“好吧……”
姜若煙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溫言橋問個清楚。
她只是一個人站在天臺,吹著風(fēng)。
她在回憶,在抓住回憶里的細(xì)枝末節(jié)。
好像所有的碎片拼湊起來,真如薛凝霜說的那樣。
她想起有一次她與歐海在手工店里做手工。
姜若煙一臉開心:“我要做一個跟裴滄笙一樣的小人,然后送給他做生日禮物。”
歐海鄙視了她一眼:“天天都是裴滄笙!裴滄笙!掛在嘴邊煩不煩啊。”
姜若煙先是哼了一聲,然后再說:“有本事你把耳朵堵上唄?!?p> “切?!睔W海低著頭做自己的手工。
這時,裴滄笙氣沖沖的走進(jìn)來,拉起姜若煙的手就往外面拽。
“滄笙,你弄疼我了,你干嘛呀!”姜若煙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一些生氣。
裴滄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懟在墻上,“姜若煙,你就這么喜歡浪嗎?”
姜若煙慍怒:“你什么意思???”
裴滄笙狠狠捏住她的肩膀:“你能不能讓我省點(diǎn)心!能不能不要在外亂交男性朋友!”
姜若煙臉氣得通紅:“什么叫做亂交男性朋友!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
“你羞辱我?”
“對!我就是羞辱你!”
“裴滄笙!你不會覺得太過分了嗎?”眼淚迅速充盈了她的眼眶。
裴滄笙語嘲諷:“我過分?你整天跟他曖昧不清?是我過分?”
姜若煙每說一句話,眼淚就滴落下來:“難道你就跟薛凝霜沒有曖昧?你對我忽冷忽熱,不聞不問!”
“我……”裴滄笙想說出口,但他硬生生的憋住了。
他無話可說。
“怎么?你怎么不說話了?就許你與她曖昧,就不能讓我逍遙嗎?”
“安藝語!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我看是你不懂!”姜若煙掙脫裴滄笙的禁錮。
裴滄笙被氣得說狠話:“好,隨便你怎么樣!與我無關(guān)?!?p> “與我無關(guān)……說得真是決絕啊?!苯魺煵恋粞蹨I轉(zhuǎn)身進(jìn)了手工店。
她一氣之下,做了溫言橋和歐海兩個玩偶,就是不做裴滄笙的,氣得她十分難過。
姜若煙與裴滄笙冷站了一個月,有一次吃飯嘔吐,姜若煙才驚覺自己出事了。
她去藥店買了驗孕棒,懷孕了。
她待在洗手間里,看著那條驗孕棒好久,失神了好久。
她掏出電話,給裴滄笙打了電話:“最近在忙什么?”
“回家了。”
“你回家干什么?為什么回家都不告訴我?!?p> 裴滄笙頓了頓:“回來有事?!?p> “哦……”
裴滄笙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你有事嗎?”
“我……我懷孕了……”
裴滄笙胸口悶痛,又是一個打擊:“等我回來,我陪你去醫(yī)院打掉?!?p> 姜若煙很是驚訝:“打掉?”
“難道你還想生下來嗎?”
姜若煙從驚訝轉(zhuǎn)變?yōu)閭?“你怎么能這么輕易的說出口!”
裴滄笙有氣無力的說:“孩子生下來只會是拖累,我們要為未來打算?!?p> “裴滄笙,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么狠心!”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去打掉,第二,我陪你去?!?p> “我兩個都不選!”姜若煙怒火攻心,掛掉了電話。
她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痛哭。
裴滄笙回到大學(xué)城時,姜若煙很堅定的告訴他:“我要把孩子生下來?!?p> ““不可以!”
“你不想負(fù)責(zé)我不強(qiáng)求,但我要為一條生命負(fù)責(zé)!”
裴滄笙爆怒:“我不許你生下來!”
“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你不許也沒用!”姜若煙強(qiáng)忍住眼淚,不讓自己的聲音帶一點(diǎn)嘶啞。
裴滄笙心下想,強(qiáng)來也沒有用,于是妥協(xié)說:“既然如此,你就生吧,我會好好照顧你?!?p> 姜若煙聲音軟了下來:“你是說真的?”
“不然我還能怎么辦?逼著你嗎?我當(dāng)然只能妥協(xié)了?!?p> “嗯……”
“你現(xiàn)在19歲,生孩子太早了,對你未來發(fā)展不好,你明白嗎?”
“可是這肚子里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是你跟我的孩子?!?p> 裴滄笙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所以我不強(qiáng)求你了,我尊重你?!?p> 裴滄笙每天早晨,都給她兌一杯熱牛奶,她不知道是滑胎藥,所以就喝了。
直到她流產(chǎn)的那一天,她才恍然明白過來,心里恨死了他。
姜若煙現(xiàn)在想起來,才知道裴滄笙為何對她如此。
真是可笑啊,原來是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好朋友,溫言橋。
沒想到啊……
真是沒有想到……
風(fēng)吹落了姜若煙眼角的淚,冷風(fēng)灌進(jìn)她的脖頸,她雙手抱了抱自己,覺得好冷好冷,心也好冷。
她在思索,她應(yīng)該裝作不知道,還是去了解真相。
她該如何面對裴滄笙?又該如何面對溫言橋?
一團(tuán)亂。
姜若煙去了精神病院,將夏晚云接了出來。
坐在車?yán)?,姜若煙問?“你還好嗎?”
夏晚云神色正常:“很好?!?p> 姜若煙看她一臉的不痛快就解釋道:“不是我送你進(jìn)精神病院的?!?p> 夏晚云疑惑,語氣冰冷:“那是誰?”
“薛凝霜?!?p> 夏晚云冷哼一聲:“明明是你的樣子啊,怎么可能會是薛凝霜?!?p> “她整成了我?!?p> “整成了你?”
“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她?!?p> “當(dāng)真?”
“我會把你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嗎?”
夏晚云遲疑了一下:“不會。”
“那為什么不相信?”
“薛凝霜整成你的樣子,待在裴滄笙的身邊?”
“嗯……”
“太病態(tài)了吧?!?p> “我也挺驚訝的?!苯魺熼_著車,“好了,不說了,你要吃什么?”
“我想回家看宇季?!?p> “嗯……”姜若煙神色遲疑了一會兒,但還是決定問出口,“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與溫言橋結(jié)婚嗎?”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了?”
“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