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探亭聞言,正要吩咐那些死士上前,沒想到寧秀師卻放聲大笑,那笑聲笑得很是驚悚,讓女皇和甄莎都覺得背上生寒。
真不知道這瞎老太婆是個什么樣的存在,面對那些食了天芒的大力士,居然可以笑得如此詭異和輕松。
“我瞎老婆子既然能將你們郭家設(shè)的巫蠱散盡,恢復(fù)這天空一片潔凈,難道就沒有能力破你那所謂的天芒士兵嗎?”寧秀師大聲說道。
“你到底是誰?”女皇和甄莎幾乎同時問道。
甄莎心中想的是,此人若有來歷,必定是要阻礙她起事的焦點(diǎn)。
而女皇心想的是,此人若有來歷,說不定可以幫助她們脫離甄莎的魔掌。
“我是誰?哈哈哈,來來來,女娃娃,告訴她們我是誰?”寧秀師笑著說道。
她沒有自報身份,卻挑了一個不是羅曼女國的姑娘,讓她來說她是誰,善妙當(dāng)然能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她上前說道:“前輩就是羅曼女國最大的巫蠱師寧家巫師的后起之秀,寧秀師老前輩,當(dāng)年若不是寧家巫蠱退出江湖,可沒有郭家巫蠱目光輝煌的成就哦?!?p> 善妙說完,往后退了一步,她最后一句話讓郭承碩臉上真是一會兒綠,一會兒青,這不是明擺著挑釁他嗎?
“寧秀師,寧家巫蠱?不錯,有所耳聞,不過,你們退出江湖,想必也沒什么花招,再說光憑你一個人單槍匹馬,還能鬧翻天不成?探亭,不用害怕,上!”甄莎招呼郭探亭繼續(xù)將她們活捉,畢竟她如今是只身前來,并沒什么好害怕的,她可是人多勢眾,加上還服了禁藥,一般要她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
“哼,別說兩位郭小姐中了我七日斷腸草,七日后若無解藥,將會七竅流血而死,就我瞎老太婆一人上,就足以抵得上你百萬雄獅?!睂幮銕煹ǖ卣f道,仿佛對她那些死士們一點(diǎn)也不害怕。
然而,在甄莎看來,卻覺得寧秀師是狂妄自大,而她有了這種想法,就覺得寧秀師不如是名不副實(shí)的大草包了,畢竟寧秀師的語氣大,就讓她更加輕敵。
而郭承碩聽得說女兒的欣悅郡主服了七日斷腸草,受制于寧秀師,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同樣是巫蠱師,他對寧秀師是有所耳聞的,寧秀師的事跡他也清楚,因此,他相信寧秀師在她女兒身上用了七日斷腸草。
雖然他對她說的一人能抵百萬雄獅還是心存疑慮,并不相信,但是那七日斷腸草一事,他是完全相信的。郭承碩心中有了小算盤,他要抓住女皇太女一行人,將他們?nèi)肯麥?,然而對于寧秀師,他可不希望她早死,若是不得已,他則要想辦法先行救她出去,先帶回郭府再說,否則他的女兒可就活不下去了。
畢竟,那七日斷腸草的毒,他不會解。
而在甄莎心中,即使她的女兒被毒死,她也不會因?yàn)榫人胚^殺死寧秀師和女皇的機(jī)會的。哪怕欣悅郡主的命也要搭上,她也不會皺下眉頭心疼的。
但是對郭探亭和郭承碩來說,卻是不一樣,如果沒有欣悅郡主,他們拼死拼活的,就是在替葉遠(yuǎn)堯做嫁衣,那么,沖鋒陷陣的事情為什么不讓葉遠(yuǎn)堯來做?
這么一想,郭承碩心中就有所不快,真是堵得慌。于是,他的行動也就跟著遲緩下來了。
“她就是再能耐也是孤身一人,郭承碩,你不要猶豫,那七日斷腸草雖然毒性厲害,不過,本宮就不信,這整個羅曼女國除她之外就無人能解,不用廢話,先宰了這個礙事瞎老太婆?!闭缟钍窒伦鍪?。
而此刻郭承碩心里想說的是,這七日斷腸草在羅曼女國還真就是無人能解,只是,他這樣反駁二公主是不好的,他只能放在心里。
女皇也心中暗暗揪心,這寧秀師只有一個人,并且雙目還是失明的。而甄莎不僅人多勢眾,在孜牧河她的地盤上,并且手下的士兵還是服過天芒禁藥的。
這兩股勢力根本就是力量相關(guān)懸殊,她們根本就沒有勝利可言啊。
“你們前去幫忙吧?!闭珉[仙再次請求蕭羽墨和胡坤。
這時候,胡坤和蕭羽墨上前幫助寧秀師:“前輩,我們來幫忙。”
蕭羽墨處事果斷,深得寧秀師贊賞的,她對蕭羽墨說道:“好孩子,不用幫忙,你們保護(hù)好女皇陛下就好,還有保護(hù)好我的搖冰?!?p> 蕭羽墨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皇孫馬天行并沒有承認(rèn)是她的孩子,但是,她對馬天行的愛是不變的。
而她們兩人的身世,原本以為可以瞞下去,加上如今女皇已經(jīng)認(rèn)下馬當(dāng)先為皇孫了,太女膝下單薄,將馬當(dāng)先掛在太女名下,成為她的另一個孩子。只要寧秀師肯放下,太女帶著馬當(dāng)先和馬天行兩個孩子,也可以經(jīng)營自己的家庭。
而如今,卻讓甄莎給抖落出來,這下馬當(dāng)先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皇孫,而馬天行則由于是調(diào)包而不得不重新回歸自己的本來身份了。
既然寧秀師有特別指出,要保護(hù)好搖冰,那么,蕭羽墨只得奮力將馬天行保護(hù)好。
寧秀師理也不理甄莎,拿出她撒豆的盒子,咒語一念,往地上撒下一批豆子,那些豆子在地上跳動了幾下,突然間就每顆豆子中蹦出一個人來。
不一會兒,寧秀師已然撒下百萬大軍。將孜牧河這邊擠得站不住腳。
她大聲說道:“過要不要再來幾個?”
甄莎沒想到這瞎老太婆居然會有如此能耐,能夠?qū)⒍棺尤鲈诘厣献兂墒勘?,按他這樣的路子,豆子越多人就越多,他所撒下的豆兵不死不滅的,誰又是他們的對手?
“二公主,這下怎么辦?”郭探亭有些擔(dān)憂,這瞎老太婆是殺不得留不得,留下麻煩多,再撒些兵,可不是他們能攻得下的了,而留她一命則郭欣和郭芙蓉就失去了解藥,真是讓他發(fā)愁。
“怎么辦?她能撒多少兵?豆沒了,兵也就沒了,咱們雖然沒有她撒下的豆子多,可是咱們的人可是吃了天芒,變異了,個個是大力士。有什么好怕的!”甄莎鼓勵著郭探亭和郭承碩,希望他們可以前赴后繼地替她去賣命。
于是,那些服了天芒的士兵就服從命令地沖上前去,可是,讓大家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些服了天芒的士兵發(fā)揮出多少力量,那些豆子撒下士兵就能發(fā)揮出多少力量。
而撒豆兵人數(shù)上遠(yuǎn)遠(yuǎn)超出,因此沒過多久就將甄莎的天芒兵給制服了。
原來寧秀師撒豆成兵,那些士兵只是虛擬的士兵,他們身上本身就沒有任何力量,他用產(chǎn)生的力量居然是吸收外界的轉(zhuǎn)換,也就是說那些服了天芒的天芒兵有多少力量,那么,撒豆兵就會生相應(yīng)同樣的體能力量,因此,即使二公主的士兵服了禁藥天芒,也只能和撒豆兵打成平手。
而撒豆兵數(shù)量在成倍地遞增,不一會兒,人數(shù)上,力量上,都超過了對方的軍隊(duì)。“
“郭承碩見寧秀師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巫術(shù),此刻他是深切體會到她那控靈女巫的名號并不是空穴而來的,她有她的過人之處。
只是,這撒豆成兵之法,他怎么就不知道,也沒有想到從這方面去修習(xí)。此刻他有些恨自己,格局不同,眼界不同,他所想到的巫蠱之術(shù)的強(qiáng)弱也就自然不同。
“老不死的,居然撒豆成兵。”郭承碩似是自言自語地罵道,又像是在埋怨。
“哼,郭承碩,就憑你也敢稱天下第一巫蠱師,大言不慚地你要不要臉?就你那點(diǎn)雕蟲小技,在我瞎老婆子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睂幮銕煂λ度ポp蔑的目光。
郭承碩在巫蠱方面確有成就,他的女兒郭芙蓉也青出于藍(lán),只不過,一山更比一山高,到了寧秀師眼里,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漫天撒下的霧氣,讓寧秀師清除了,地底的秘密炸藥也被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那追蹤神器千里聽音也被寧秀師摧毀了,此刻的他,是做什么什么不成功。
二公主對他很是失望,不禁就在是殺伐聲中對他皺眉搖頭。
若不是郭承碩沒有將事情辦圓滿,那女皇和太女早就死在炸藥之下了,還能站在這里,看她計(jì)劃失?。?p> 郭承碩,真是個廢物!甄莎心中掠過一絲恨意,她恨不得時光倒轉(zhuǎn),她一定改派別人去擔(dān)任這暗涌地底的爆炸。
一時間,天芒兵連接倒地,死去的樣子很是怕人,那藍(lán)色血液流滿了整條孜牧河,原先血染的孜牧河經(jīng)過天芒兵的藍(lán)色血液的洗禮,紅藍(lán)不分,各種顏色夾雜在一塊兒,混成了一團(tuán)黑乎乎的臟水。
郭探亭眼看自己的手下節(jié)節(jié)敗退,那些失去意識只會聽命于郭探亭而進(jìn)攻的天芒兵,居然不敵于寧秀師撒下的豆豆,他的眉角漸漸收緊,他一時間亂了陣腳,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想到他們打算時久的計(jì)劃,居然會壞在一個瞎老太婆的手中,而可笑的是,這個瞎老太婆還不費(fèi)一兵一卒,完全是端盆豆子就能撒豆成兵,真是太奇怪了。
甄莎對她也是又愛又恨,恨的是她壞了她的全盤計(jì)劃,若是這樣的人才能為她所用,那她取羅曼女國的皇位就有如探囊取物。
只可惜……
若是她能早知道,她應(yīng)該將那陰陽體孩子養(yǎng)起來,長大后拿去跟寧秀師談條件,她恨自己早不料到這一層。
“二公主,看來我們敗局已定,接下來要如何是好?”郭探亭低聲問甄莎,如今她們連寧秀師也打不過,那只能落敗,郭探亭雖然可以為甄莎出生入死,然而真到了要犧牲生命的時候,他還是惜命的。
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沒人替他去死。
他還有大好的完美人生,可不能就此落得死無葬身之地。至于甄莎,她造反謀亂,必定會受到女皇的制裁。
甄莎雖然面臨危境,處于逆勢,不過,她還算是有點(diǎn)腦子的,迅速間,她就想出了主意。
她對郭探亭小聲低語,吩咐她上前將馬皇孫抓住,既然馬天行是寧秀師的孩子,她可以為了孩子二十多年守候?qū)ふ遥敲?,馬天行將會是她的命.根.子,抓住他當(dāng)人質(zhì),或許可以逼得寧秀師退兵,一旦撒豆兵退,那就是她的天下了。
之前甄莎不知道寧秀師會撒豆成兵,疏于防范,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知道了,若是寧秀師的撒豆收回到盒子中,她就會第一時間將她制伏,絕不給她反擊的機(jī)會。
郭探亭雖然有些不想再替甄莎賣命了,不過如今他們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仔細(xì)分析想了想,覺得甄莎說的也有道理,若是將馬于行控制在手上,就意味著將撒豆者控制在手上,那么,也就不怕甄純和女皇那邊的老弱殘兵會逆轉(zhuǎn)局面了。
于是,郭探亭就帶了幾個精隨,在天芒兵與寧秀師大打出手的空檔,借著士兵的掩護(hù),他來到了后方,悄悄到了女皇的身后,想將馬天行抓住。
馬天行被蕭羽墨救起后,對他非常崇拜,是時刻跟在蕭羽墨的身后,因此郭探亭想要抓住他,得先過了蕭羽墨這關(guān)。
然而,蕭羽墨和胡坤等人的真正實(shí)力并未顯現(xiàn),在郭探亭眼中,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懼,因此,也就不會將他放在眼里。
因此,他的手還未伸到馬天行的前面,就已經(jīng)被蕭羽墨抓住手腕。
“公主君偷偷轉(zhuǎn)到這里,想做什么壞事?”蕭羽墨問道。
“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們不必多管閑事,免得引火燒身。二公主只消馬天行與我回去,希望各位不要礙著二公主的路?!惫酵っ鎸@兩個讓他沒放在眼底的下人語氣算是客氣的了,而這也是如今二公主一方處于劣勢,否則,以他的身份性子,根本就無所顧忌蕭羽墨等人。
善妙上前甩甩手,嘲笑他說道:“公主君好自為之,我等有寧前輩贈送的避火珠,不怕火燒?!?p> 蕭羽墨被善妙這種臨危不懼,卻能談笑風(fēng)生的樣子逗樂了,他也笑道:“你有多大的火,就朝我們身上點(diǎn)燃吧,就是三味真火,我等也是不怕的,這馬皇孫是斷然不可能讓你抓走的?!?p> 郭探亭見這些人根本就沒將二公主的威嚴(yán)放在眼里,根本就是藐視二公主,可是,他卻拿他們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誰讓他功夫不如人呢。
可是,蕭羽墨抓著他的手卻沒有要放下他的意思,相反,蕭羽墨將他往胡坤那一扔。對胡坤說道:“這個雜碎就交給你了,拿他向甄莎換點(diǎn)東西?!?p> 胡坤接過郭探亭,回復(fù)蕭羽墨:“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
兩人的對話讓郭探亭審視了一番這些人的身份,或許是別國王爺?難怪通身氣派非是尋常百姓可以比攀的。
胡坤抓了郭探亭,來到二公主身邊,天芒兵和撒豆兵互撕了一陣,在女皇的命令下暫時偃旗息鼓,兩軍對峙,互相手持兵器,觀望著對方,誰也不先出手,然而甄莎明顯得是落下下風(fēng)。
“二公主,不知道你對公主君可還有情義?”胡坤抓著郭探亭說道。
“公主救救為夫?!惫酵ふf道,他在向二公主求救,雖然他知道二公主自私,若是影響到她的大業(yè),她也可以慧劍斬情置他的生死于不顧。
“讓你去抓馬天行,你怎么落到他們的手中了?!闭缟謿庥旨?,覺得這郭探亭怎么越看越是個廢物。她有些遺憾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會看上這個草包。
“公主,為夫已盡力了,可是他們這幾個身手厲害啊,簡直堪比我羅曼女國第一大高手啊?!惫酵ふf道,那話說得是漲長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不過,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二公主可以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