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不知是大小姐,這,這,末將只是想射下這只神鳥?!碧K百六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神鳥是你家的嗎?你說射下就射下,它可是有主人的?!币υ聺崥夂艉舻卣f道。
蘇百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姚月潔,他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射鳥射到了人,于是,連忙向姚月潔俯首認(rèn)錯(cuò),好話說到唇干舌燥,只希望姚月潔在這件事上可以通融,不要去宮主那里報(bào)告才好。
姚月潔聽他說得太啰嗦,就罵道:“休得聒噪,還不叫大夫來替善妙姑娘治傷?!?p> 蘇百六連忙稱是,轉(zhuǎn)頭吩咐手下人去請大夫,并且叫手下將善妙先抬回蘇府照顧著,好在蘇府是大戶,府上是有大夫的,因此不多時(shí),大夫就趕到替善妙治遼弩傷。
姚月潔沖蘇百六說道:“鳥兒抬回去,好生照料,它如今已經(jīng)受了驚嚇,得好好養(yǎng)一段時(shí)間,不過,本小姐警告你,別打這青鸞的主意?!?p> “那是,那是,小姐的東西,末將怎敢宵想?!碧K百六連連稱是。他哪里還敢再宵想這只神鳥,如今是給他十個(gè)膽子,他也不敢跟姚月潔搶東西,不過,聽姚月潔所說,讓他明白了,原來這只神鳥就是傳說中的青鸞,可就是不知道火鳳在哪里。
這倆鳥是上古神獸,雖然他們居于北溟,不過多書中知識中還是有看到這些的,因此,對于青鸞火鳳的傳說還是有點(diǎn)知道,因此,蘇百六就納悶,難道青鸞沒有和火鳳一起,傳說中這兩只鳥兒是鳳凰,是相依為命,互相不離的。而看這只青鸞,根本就不像是鳳凰,不過,也可能是鳳凰只是長得有點(diǎn)特立獨(dú)行。也或許這只青鸞只是與傳說中的青鸞重名,并不是那上古神獸中所提到的青鸞。
而這些,蘇百六也沒那么多腦筋去想了,他接下來是要治好善妙這個(gè)宮婢。雖然她只是宮婢,但是她是為了姚月潔而受的傷,若是宮主追究起來,他還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加之蘇千千一事已經(jīng)讓宮主心中有結(jié),因此,蘇百六必須要小心翼翼,可千萬不能再出紕漏。
因此,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有蘇家大夫的悉心照料,給善妙的手臂消炎并且上了上好的藥,雖然還有些疼,不過也算是能走能動。
善妙說道:“這幸虧是傷在手上,不然,若是腳上受了傷,那奴婢就行動不便了?!?p> “沒事,你行動不便有我呢,善妙你今天是為了本小姐而受的傷,本小姐不會不管你的。娘那邊你就放心好了,你的活,本小姐讓自己的宮婢小云去幫你做,還有,本小姐會派小雨來照顧你。這蘇將軍下手也太狠了,不過,這幸虧弩上沒沾毒,不然這手可就廢了?!币υ聺嵾呎f邊埋怨著,說得蘇百六起一身汗。
原本蘇百六以為他射到的不是姚月潔而只是不名普通宮婢的時(shí)候,心還稍微有些下落,可是聽得姚月潔說,那宮婢是為了她才受的傷,那事情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因此蘇百六的心還是有些擔(dān)心。
不過,姚月潔只是罵了他幾句,倒也沒有將他怎么樣,只要她能夠全力將善妙救治好,她還是可以不予追究的,因此,蘇百六對姚月潔那是非常的感激涕零,這會兒是讓他干啥他干啥,直差沒上前跪地叫頭叫奶奶了。
而那只青鸞也被蘇百六當(dāng)作上賓一樣給好好圈養(yǎng)起來了,喂上上好的飼料。
接下來,蘇夫人帶著蘇七七來看望善妙,蘇夫人因著丈夫做出射姚月潔之事,因此上前不停地向姚月潔陪著罪,如今她是將希望牽手在蘇七七身上,若是得罪了姚月潔,姚夫人是旦有了怨恨,那蘇七七的心愿可就無法得償了。
蘇七七給姚月潔,善妙帶來了上好的果品和點(diǎn)心,討好之意不喻言表。
善妙只覺得可笑,蘇七七的心思她在瓊宴上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她只是一名宮婢。北溟神宮的事情她一個(gè)下人不會參與,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個(gè)蘇七七真是病得不輕。
如果她喜歡姚家少主,她需要做的就是向姚家少主表白,如果姚家少主喜歡的人是她的話,那么她只消安安靜靜在家,等著姚家少主抬花轎娶她就行。
而蘇七七居然不分主次,從不去想姚家少主的心意,一味地將希望寄托在父母身上,希望雙方父母可以作主她的婚事,讓她心想事成,可是她一點(diǎn)都沒有考慮過,那北溟少主姚星繪自己愿意不愿意和她長相廝守。
感情是需要兩情相悅的,而不是由父母說了就可以算。而這點(diǎn)蘇七七根本就意識不到,她的思想還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以為只要蘇家家主和宮主姚夫人共同答應(yīng)下來,她和姚星繪的婚事就可在雷打不動了。
這萬一,要是姚少主不喜歡她呢,若是人家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呢?
與蘇夫人寒暄一通,姚月潔就借口傷者需要休息,將蘇七七母女打發(fā)走。其實(shí)真實(shí)的原因是她不喜歡蘇七七,不想看她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的毫無底線地作。
雖然這是蘇家府上,但是蘇夫人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雖然她心中納悶,不就是傷了一個(gè)宮婢嗎?但是蘇家家主的命令讓她不得不對這個(gè)宮婢的事情重視起來。
于是,蘇夫人只得回了一句:“那你們安心休息。”就帶著蘇七七告辭了。
當(dāng)然這對蘇七七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她也不想在此和姚月潔虛以委蛇,這讓她覺得很累。
姚月潔看著兩人遠(yuǎn)去的背景,終于長吁一口氣說道:“終于走了。”
“小姐似乎不喜歡蘇家二小姐?”善妙問道,問完她頓時(shí)覺得自己一個(gè)宮婢,如此置喙主人家事并不好,于是低下頭,直怪自己說錯(cuò)了話。
若在當(dāng)時(shí),姚月潔或許會說讓善妙注意,可是如今善妙是替她擋過弓弩的,那感情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因此,姚月潔對善妙就如同是自己人一般,也就不遮蓋隱藏了,她脫口而出說道:“也不是說喜歡不喜歡,就是見不得她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p> 這時(shí)候,善妙笑著說道:“其實(shí)奴婢倒是覺得那蘇家二小姐挺可憐的。”
“此話怎講?她若是可憐,天下就沒有幸福的人了?!币υ聺嵳f道,其實(shí)這是她說的比較尖酸刻薄的話了,這要是換個(gè)人,她是斷然不會這樣評價(jià)的。
“蘇家二小姐心中有人,可是卻不想正確的途徑表白,想著父母作主,那不是挺可憐的嗎?男歡女愛,需得兩情相悅,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樣會毀了多少人的愛情?!鄙泼钫f道。
姚月潔聽后覺得瞠目結(jié)舌,她沒想到一個(gè)丫鬟居然會有這樣的覺悟。
于是,善妙趁著臂傷未愈,姚月潔悉心照料之際,給她講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那凄涼的化蝶,讓她明白了他們對自由婚姻生活的追求。
頓時(shí),姚月潔變得同情起蘇千千來,她此刻覺得父母所遵守的那蘇姚聯(lián)姻是非常的殘忍,他們這是在活活拆散一對苦命的恩愛鴛鴦。
她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那樣覺得父母親做事是那樣的不對,那所謂的聯(lián)姻都只是上輩人對晚輩的期望,可是晚輩們的愛情根本就不能由祖輩控制,因?yàn)閻凼菦]有理由的,姚月潔覺得善妙說得很對,愛情是需要兩情相悅的,而不是靠長輩的壓力。“
由于蘇家老爺無意中射傷了善妙,而善妙又是替姚月潔擋的弩,因此,她們此次在蘇府是受到了極高的待遇,蘇家的人個(gè)個(gè)生怕得罪了上司般地對姚月潔百般討好,順帶著連善妙也討好上了。只希望善妙能夠在姚月潔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
這下,姚月潔對他們可就不客氣了,理直氣壯地要求蘇百六將蘇千千給放了,蘇百六有些猶豫,他怕蘇千千放出來后,說不定趁蘇家下人不注意,又私逃出去會那個(gè)吃里扒外的韓三笑。這讓他如何向?qū)m主交待。
這時(shí)候,蘇夫人扯了扯蘇百六的衣襟,偷偷告訴蘇百六,姚夫人看上的是蘇七七,放了千千也無防。
既然如此,那蘇百六還猶豫什么啊,當(dāng)即就將蘇千千給放出了,欄桿也一并拆除,蘇千千頓時(shí)有了自由。
姚月潔打趣說道:“這蘇老爺如此迅速就放了千千,你的功勞不小啊。”
“小姐我哪里有什么功勞???”善妙笑著說道,她只不過是受了弩,手臂上有傷罷了。如果這也算功勞的話,她也真是躺槍都能撿功勞。
“好了,你今天救了我,還為了我受傷,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我們私下里就是好姐妹。”姚月潔說道。
“那怎么行,你就是北溟的第一小姐,過幾天就是公主了,身份尊卑還是要分清楚的。”善妙分得清在此時(shí)此刻自己的身份。
這時(shí)候,被蘇老爺解除禁足的蘇千千按蘇百六的授意前來向姚月潔表示謝意,蘇百六絕頂聰明,他知道既然姚月潔能提出讓他放千千的條件,可見她與千千是說得來的,因此這件事情還得要千千出言從旁說話,才能讓姚月潔大事化小。
千千一到,姚月潔就找了一個(gè)借口,將蘇百六就支出去了,蘇七七看著姚月潔對蘇千千的親密態(tài)度,心中又氣又恨,不過,她如今還未嫁進(jìn)姚家,只得先忍著,不過她的心里卻在想著,等她當(dāng)了太子妃,將來不會饒了她們幾個(gè),心中已經(jīng)結(jié)了仇怨,只不過這三人還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