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酒樓里出來的,整個人仿佛魂都丟了一樣。
被一個廚子如此‘羞辱’,這讓他顏面盡失。
沒錯,在他看來,自己竟然在政辯上輸給一個廚子,這就是最大的羞辱!
所以最后飯都沒吃完,甩下一袋銀子,直接拂袖而去。
其余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告辭。
楊林手中掂量著那一袋銀子,心滿意足,比起自己上學的時候,這群太學生可真他娘的富裕啊,吃個飯花十幾兩銀子都不帶眨眼的。
以后要不要去太學附近開個分店,或者跟朝廷商量下,來個食堂承包制?
就在楊林剛陷入美夢中的時候,鐵牛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掌柜的!隔壁那位大客戶找你!”
“大客戶?”楊林這才想起來隔壁包間還有客人呢,從氣度上看,比之這幾個太學生更有大人物氣息。
等楊林走到門口,呂惠卿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楊林,呂惠卿便下意識打量他。
平庸,很平庸,且身上并無大家之氣,可方才那番言語卻著實震撼人心。
呂惠卿下意識將楊林定義為深藏不露的大家。
“客官,找我有事?”
“老夫就是想看看,把一群太學生教訓得落荒而逃的廚子,到底是何方神圣?!?p> 楊林頓時明白了,敢情這老頭方才在聽墻角呢。
“不敢當不敢當。”
楊林客氣了一句,腰桿卻是挺得筆直,哪里半點謙虛的意思。
夸吧,趕緊多夸點,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客官咱們家的烤魚還滿意嗎?”
聽到這話,呂惠卿下意識的揉了揉肚子:“不錯不錯,老夫在汴京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魚羹?!?p> “咱家的黃金蛋炒飯也不錯,要不要給您也來一份?”
楊林從來都不會放過每一兩能掙的銀子。
呂惠卿動作頓時僵住了:“老夫剛吃完一盤魚……”
“烤魚只是點心,炒飯才是正餐,客官你放心好了,吃了咱們林式蛋炒飯的個個都說好。”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
“鐵牛,傻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去把蛋炒飯給這位客官端上來!”
鐵牛聞言頓時反應過來,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不多久,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端了過來。
“客官,您慢用哈?!?p> 楊林招呼了一聲,轉身關門出去了。
呂惠卿這才回過了神來,自己本來是打算考問這小子幾句的,怎么又變成了吃飯了?
不過眼下也沒細想這些了,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碗蛋炒飯給吸引過去了。
好香的蛋炒飯!
還沒吃就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味蕾都打開了。
自己明明已經(jīng)吃了一大份烤魚……
不管了,先吃為敬!
楊林下了樓,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林式茶餐廳的前途了。
剛才那男人絕非泛泛之輩,尤其是在汴京之地,到處都是大官,說不定出門撞個人,那人就是宰相??!
就說上回被弄到縣衙大牢里吧,邊上的老頭就是王安石。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楊林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對付這種人就要死皮賴臉,千萬不能和他講道理,不然就會就那群太學生被自己對付一樣,落入自己的節(jié)奏之中。
所以楊林一開口直接打亂他的思路,剩下的交給美食來處理就完事了。
“掌柜的,咱這才開張半天就已經(jīng)十二兩銀子入賬了!”
王富貴屁顛屁顛跑過來,山羊胡子笑得一翹一翹的,估摸著多少年沒摸過這么多錢了,對楊林的佩服簡直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少廢話,趕緊去樓上盯著那老頭,可別吃完飯不給錢就溜了。”
楊林吩咐一聲,忽然喊住剛要離開的山羊胡:“等等,回頭等客人都吃完了,咱們就把店給關了,晚點讓李大壯幾個出去買點酒回來?!?p> “?。俊?p> 山羊胡大概沒明白,生意這么好為啥要提前關門,不過想想以前擺地攤時候的規(guī)矩,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哦哦,饑餓營銷,掌柜的高明,實在是高明?。 ?p> “……”
“可咱們廚房里不是有酒嗎?為啥還要出去買?”
“為啥要出去買你不知道嗎,就你那兩罐酒,里面的死老鼠比你頭上的虱子都多,換你敢喝?”
山羊胡訕訕一笑,剛想說人家酒里面還泡毒蛇呢,這泡幾只老鼠也不算過分吧。
不過見楊林一副看傻子的眼神,還是趕緊閉嘴:“這就去,這就去?!?p> 打發(fā)著山羊胡之后,楊林自己琢磨起后世釀酒的程序來。
一家酒樓沒有酒肯定說不過去,但如果只是市面上賣的酒,那肯定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這年頭酒的種類還比較單一,基本都是糧食釀造而成的白酒,而且度數(shù)也只有可憐的十度左右,和后世動不動就四五十度的酒根本不能比。
像武松在古代和上個三大碗還能打虎,讓他到后世試試,三大碗六十度的酒下肚,怕是只能在夢里打虎了。
這樣說起來,如果歷史沒有出現(xiàn)太大偏差的話,這時候遠在清河縣的一個地方,應該有位叫武松的狠人吧。
唔,再過幾年,什么宋江,蔡京,岳飛,一個個的歷史名人都會粉墨登場,那時候才能真正體驗一把所謂的時勢造英雄,盡管大部分人都會黯然離場,但依舊掩蓋不了屬于這個大時代的光輝。
他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了,酒還沒喝到自己就跟醉了似得。
回到后廚之后,見四周無人,楊林直接來到了空間之中。
要釀酒就得要有原料,有酒曲,還要有合適的水源。
這年頭市面上已經(jīng)有成熟的酒曲了,原料和水源的話在空間里都可以找到,所以對他而言最大的難處反而是后期的蒸餾和處理。
這也是古代酒和現(xiàn)代酒最大的差別。
楊林從來都是說干就干的性子,到扣扣農(nóng)場的茅屋里找到了一大袋子的高粱。
不得不說,空間出產(chǎn)必屬精品,這一把高粱拿在手里,顆顆飽滿,粒粒金黃,比起這年頭的還沒雜交過的品種,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