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二等丫頭燕舞將茶水遞上來。
月兒聽見雪兒的提問,又看了看賀司淵的眼色,露出微微膽怯的表情:“月兒怕的是,府上有賊?!?p> 雪兒輕輕呡了口茶:“月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將軍府上下,大管家與二管家可是打理的好好的,可謂是盡心盡責,大管家因此還落下病根,半年內總有那么一段時間得出去療養(yǎng),眼看著大管家就要回府了,你可不能拿這種事兒氣著大管家才是?!?p> 月兒一臉委屈:“我哪敢???姐姐,我自是知道大管家的辛苦,二管家也不輕松,大管家不在的這些時日,府上的事兒都是二管家打理著,可是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二管家管得了這兒,或許就漏了那兒了呢?前些日子不還有下人偷吃了廚房里將軍特意為雪兒你備著的補湯?況且,這賊人要是打傷我偷了些錢倒是無所謂,我自己把這些個事兒憋屈在心里就好,也不會給大家心里添亂,壞就壞在,那人竟然偷了將軍贈我的鐲子……”
賀司淵蹙眉:“鐲子?”
“是??!”月兒說這就要跪下:“將軍,您可千萬別怪罪月兒才是。”
賀司淵吩咐花紅扶起月兒。
月兒理了理自己的裙角入座:“月兒知道那鐲子的重要性,想當年將軍您的母親將此鐲子給您時,您是好生保管著的,既然將軍您將鐲子拖給了月兒,月兒自然也不敢怠慢,每日必拿帕子將鐲子擦一遍,然后放進漆盒中。那賊人怕是覺得我唯獨將這鐲子單獨擺放,看在了那鐲子……”
“找!”賀司淵一掌拍在石桌上。
月兒被賀司淵忽如其來的怒氣聲嚇了一跳。
那鐲子,可是他母親的遺物!
“來人,快吩咐人下去,勞煩二管家把所有下人都集齊,每人的物品都檢查清楚了。我那兒,也派人查查,連我的丫頭們也得查清楚了。這可不是小事兒,都警醒著點兒,否則等大管家回來了,小心扒了你們的皮?!毖﹥悍愿?。
“是?!?p> 月兒與雪兒對眼。
月兒嘆氣:“真是打擾姐姐了,連你那兒都得翻箱倒柜,要是東西亂了整理不過來,姐姐一定要同我說,我好派人過去一同清理才是?!?p> 雪兒搖頭:“妹妹客氣了。”
“不過……”月兒抬頭:“將軍,夫人那兒……可要派人過去?”
話說做人難啊,本本分分為人,卻時不時有壞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不招惹它,它也會自己纏上來。要是再遇上不講理的主,要么,就只能自認吃虧,要么,就要還回去。老一輩的人常說,做人要學會吃虧才好,但是對于某些人,你越謙讓,他反而會得寸進尺,并且欺軟怕硬,所以,我怎么會吃這種虧呢!
當我看著一群螞蟻排成“一”字,有兩只螞蟻碰到后用頭上的觸角觸碰了對方幾下,之后又搖了搖頭上的觸角,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而螞蟻們聚集的地方,則有一塊食物的碎屑,那碎屑是我丟下去的沒錯。
“都仔細的找了?!庇腥朔愿?。
我聽著房里的響聲,找個什么鐲子,有必要鬧個這么大的動靜嗎?
“夫人,真是多有冒犯了?!倍芗艺驹谖疑砗?。
“沒事兒,反正也沒誰把我放在眼里。”我聳肩。這將軍夫人的地位,連小妾都不是的月兒、雪兒都不如。最起碼,連身邊服侍的人的數(shù)量就可以看出來。我,就一個經常不見蹤影的黃岐,人家月兒、雪兒身邊的丫頭,還分一等二等呢!我這活得得有多憋屈?
二管家干笑:“夫人哪里的話,如若有人不給夫人面子,那就是不給將軍面子啊。”
“連賀司淵他都不給我面子,還有誰會給我面子?”我反問。
二管家一時不好回答,心里想著這將軍夫人竟然直呼將軍的名諱。
“找到了。”有下人跑出來。
找到了?什么?
下人將一塊帕子打開,里面,正好放著一個看似比較老舊的鐲子。
鐲子?在……我房里?
二管家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深意。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鐲子?”我指著它的方向問二管家。
二管家點點頭。
“嚯……”我翻了個白眼。
在將軍府內一處歇腳的小軒中,賀司淵正與眾人議事,不料卻被月兒的大丫頭花紅給打斷了。
“那不是花紅嗎?”姜晟厲無心聽大家聊得話題,遠遠的便看見花紅朝他們這兒走來。他記得,花紅是月兒的丫頭。
花紅同一位傳話的男人說了幾句,之后男人又到賀司淵耳邊說了什么。
姜晟厲見賀司淵臉色暗了暗,于是抓起桌上的瓜子撥殼。
“好,我知道了?!辟R司淵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姜晟厲將瓜子仁送進嘴里。
“府內的小事?!辟R司淵草草回答。
姜晟厲覺得無趣,接下來大家談話的內容他是一點兒也聽不進去,于是坐在一邊看著湖里微渾的水。湖對面的二管家張偉身后跟著一大群人,月兒迎面看見張偉,又看了眼賀司淵這邊,急忙忙的加快腳步朝小軒這邊走來。
我朝小軒看去,與姜晟厲對視。
姜晟厲一臉笑。
“將軍~”月兒的聲音傳來。
眾人紛紛朝這軟魅聲音所傳來的方向投去目光。
月兒今日穿著一身鵝黃長裙,腰上系著銅鈴,每走一步,銅鈴便發(fā)出悅耳的響聲。
“各位公子好。”月兒先行一禮。
“月兒姑娘還是如此動人美麗啊?!庇腥丝滟澋?。
“哪里的話。”月兒用帕子捂嘴笑。
“怪不得賀將軍獨寵你呢,只是不知,既然將軍如此這般寵你,為何不納你為妾?”
聽到這話,月兒一僵,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啊,這般寵著的人,居然連妾都不如。”我環(huán)視眾人,各個穿得都很體面,果真有錢人一般都跟有錢人玩兒。
“你……”月兒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好言語相向,只能朝賀司淵求助。
“你來這兒作甚?”賀司淵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