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科幻空間

忘了酒

57.狗帶與痣

忘了酒 黃綠律 4799 2020-02-12 10:11:59

  “將軍,人已經(jīng)全部收押,書房的火,已經(jīng)撲滅了。”不一稟報。

  “夫人呢?”賀司淵洗手。

  “夫人已然入睡。”

  “醒來該喊疼了?!辟R司淵脫去里衣,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而他的后背上,舊傷不提,新傷一道。

  不一先幫賀司淵清洗傷口。

  “今晚出手相助之人,可查出是誰?”賀司淵記下了那把鐵扇,在云都,能有那種功夫的人,不多:在三都中,能把鐵扇作為武器用到爐火純青程度的人,也不多。大道至簡,所有卷宗功法,練到極致,就只是一個簡字。

  “還沒有,不過屬下猜測,可能不是云都人?!?p>  “哦?”

  “那把鐵扇,工藝精巧,云都最好的鐵匠,都在宮中,能擁有這等好的武器,要么就是宮中之人???,如若是宮中之人,誰會為了此事幫將軍呢?現(xiàn)在,就連王上,也在試探著將軍您的忠心,其他人,更是看著熱鬧。所以,屬下斗膽猜測此人不是云都人,極有可能是,楓都人。”不一往賀司淵的傷口上倒藥。

  “本將軍也是這么想?!辟R司淵蹙眉:“楓都人制造兵器暗器的能力一絕。”

  “將軍,今晚那群人,是混在法師隊伍中進的府,之后又悄悄給同伴引了路,暗殺了巡夜的侍衛(wèi)們。他們共分為兩波,一波,是沖著書房去的,另一波,是沖著……月兒姑娘去的。”

  “嗯。”賀司淵回想起自己喂酒給白兮時,她的唇……她的眸,顫了顫。是害怕嗎?“不一。”

  “屬下在。”

  “你看見白兮把刀架在月兒脖子上了吧?!?p>  “是,看見了?!?p>  賀司淵笑著搖頭:“她可真有那個膽,那么重的刀,她也拿得起來,也不怕傷了月兒?!?p>  不一以為賀司淵是在責怪白兮,道:“夫人是為了自救與救月兒姑娘,才出此下策?!?p>  “怎么,你這是在替她說話?”不一向來不管女人們之間的事兒,今天這是怎么了?

  不一急忙道歉:“是屬下逾越了?!?p>  “本將軍不怪你,你繼續(xù)說。”賀司淵倒是想聽聽,不一這個能說出些什么來。

  “月兒姑娘身邊的花紅,被砍了一刀,索性撿回一條命,她陳述,當時月兒姑娘見有人追她,就朝夫人住處跑去,花紅擔心月兒姑娘安危,也一并跟了去。這月兒姑娘,哪兒不好躲?為什么偏偏要選如此偏僻的地方?這不就是損人不利己的做法嗎?也虧得當時花紅攔住了惡人,讓月兒姑娘與夫人有時間逃跑。夫人與月兒姑娘都是一屆女流,夫人想出以月兒為人質(zhì),避免了月兒姑娘立刻就被那伙惡人抓了去,也不至于把自己逼到死地,就是看中了那伙人的短處。屬下猜測那伙人接到的命令,應該是抓活人,否則,以他們的脾性,早就動手了。只是,夫人被飛鏢割喉,是個意外……”

  “這個意外,還是出自月兒之手,月兒不但不感謝白兮,方才還在本將軍這兒哭鬧著夫人的不是?!?p>  “是。”

  “要是平時,你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日,怎么肯說這么多?不僅僅是本將軍讓你說這么簡單吧?”賀司淵讓不一說,不一可以略說,不用這么仔細的。

  “因為,方才月兒姑娘又提到了納娶之事,屬下不得不提醒將軍,那法師,是月兒姑娘請來的,而混在法師隊伍中的那些人,又與法師是什么關系,真的只是意外?還是其他?請將軍明鑒?!?p>  賀司淵穿上里衣:“這個,本將軍自會定奪,況且,以月兒那個腦袋,能與誰勾結(jié)?連在將軍府中與白兮勾心斗角的能力都不足,她這回如此待白兮,等白兮醒了,府上又該有好一陣日子沒得消停。對了,你還記得今日白兮又瘋了一把?!辟R司淵是指白兮在法師做法時忽然抓耳撓腮,將頭發(fā)弄得鬼樣。

  “記得?!?p>  “她八成又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p>  在白兮房中的點心盒里,還有一盤香煎叉燒圓餅。

  賀司淵疑惑的是,上次白兮明明被月兒毒過一次,怎么還敢隨便亂吃月兒送去的東西?他繼續(xù)說:“那法師在做法時明明點了夫人的穴,可她后面,是怎么動的呢?”

  賀司淵一提醒,不一這才想起來:“的確,無人替夫人解穴?!?p>  “如若是練武奇才,是不是該好好培養(yǎng)一下。”

  “可,即使是練武奇才,夫人這年紀……”

  “她本身就會些基本功,只是再教她些防身的也好。”

  不一:“將軍為何不教夫人制藥?”

  “制藥?”賀司淵思索:“待白雨回府再說吧。”賀司淵似乎想問不一什么,卻面露難色。

  不一也不敢問,也不敢說。

  “不一,你知道,狗帶是何意思嗎?”

  “狗帶不就是……”狗脖子上系的帶子?

  當時賀司淵幫白兮把傷口縫好后,抱著她時,她在他的耳邊說:“狗帶!”

  可賀司淵愣是沒弄懂,當時那么煽情的時候,她說狗帶意味著什么?

  翌日清晨。

  賀司淵早早的便進了宮,二管家張偉則清算著昨晚被毀壞的家當,不一則是爬到樹上背靠樹身,聽著隱音軒中傳來的琴聲。

  這個雪兒姑娘可真是好雅致,昨晚的事兒那么一鬧,她依舊是早起煮茶練琴。

  不一回想起昨晚。

  當他看見有人抓著雪兒姑娘往外跑時,幸好他即使阻止,只是,那伙人,既要抓月兒姑娘,又派人抓雪兒姑娘,卻獨獨遺漏了夫人?

  “不一,將軍呢?”姜晟厲站在屬下抬著頭問不一。

  不一從樹上跳下來,先是行禮:“姜少爺?!敝蟛呕卮穑骸皩④娊裨邕M宮去了?!?p>  姜晟厲點頭:“昨晚將軍府進了‘客人’啊,怎么樣,沒傷到人吧?”打架,自然是會傷到人,姜晟厲的意思是,有沒有重要的人受了傷。比如,賀司淵,比如,白兮。

  “還勞少爺如此關心,只是不知姜少爺今日來府上,是為何事?”不一聽賀司淵的吩咐,姜晟厲要是經(jīng)常跑府上的話,就把他趕出去,除非,是有什么大事。

  姜晟厲撓撓眉頭:“本少爺是來給夫人送東西的?!?p>  “那少爺給小的便可以,小的自會替少爺轉(zhuǎn)交給夫人。”

  “口信,轉(zhuǎn)交不了,而且,本少爺要親口告訴夫人才行,否則本少爺,會心疼?!苯蓞栁孀⌒乜诠首餍奶勰?。

  “那,可能不太方便?!?p>  “為何?”姜晟厲拍大腿。

  “因為夫人有傷在身,況且,還未醒?!?p>  “什么?你剛還說沒人受傷?!苯蓞栔钢灰坏谋橇骸?p>  不一眨眼,他有說嗎?

  姜晟厲又拿手指點了點不一的胸口:“那你帶本少爺去探望探望你家夫人,好不好嘛。”

  藥味撲鼻。

  我一晚上都沒睡安穩(wěn),這才又聞到苦藥味兒。

  “夫人,您終于醒了?!币粋€瘦巴巴的小丫頭對我說。

  “你誰?。俊蔽易鹕碛檬峙淖约旱哪X門。

  “奴婢香蓮。”香蓮輕撫我的后背幫我順氣。

  “黃岐呢?”

  “在屋里呢?!?p>  “沒事兒就好。”幸好黃岐運氣好,要是她昨晚也在房里,那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黃岐可不太好。”香蓮說著眼眶便濕潤了:“她被罰了三十板子,細皮嫩肉的,怎么扛得住三十板子,就連一個大男人,都得疼得死去活來,又何況是個小姑娘?!?p>  “三十板子?為什么?”我一激動,牽到脖子上的傷,倒吸了一口涼氣。

  “將軍說,黃岐沒有照顧好夫人,就罰了她。”

  “他憑什么?這個賀司淵……”

  “白兮,你在嗎?”姜晟厲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嘴里還喃喃著:“不一,你不帶我來,我自然也能找到白兮?!?p>  “誰?”香蓮起身去看。

  “姜晟厲?你怎么會來這兒?”我撩起簾子,一層兩層三層簾子,沒事兒弄這么多層簾子干嘛,又沒拉鏈,到了夏天,蚊子照樣飛進來。

  “本少爺聽說你受傷了,特地來瞧瞧你?!苯蓞栂胪策呑?,卻被香蓮攔了下來。

  “姜少爺,這樣不合規(guī)矩?!?p>  姜晟厲推開香蓮:“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本少爺就是規(guī)矩?!?p>  香蓮還想阻止。

  “等等?!蔽医凶〗蓞枺骸澳愠鋈??!?p>  姜晟厲疑惑:“為什么?”

  “沒為什么,你太丑,不想見到你?!苯蓞栠@人鬼的很,找我肯定沒好事兒。

  姜晟厲撈起簾子:“哇,你這話說得可傷人心?!?p>  “姜少爺?!毕闵徬霌踉诮蓞柮媲?,卻被姜晟厲一把推到床邊,磕到了手肘。

  “啊?!毕闵忀p叫。

  “香蓮,你沒事兒吧?”我起身去扶她。

  “沒事兒吧?”姜晟厲知道自己惹怒了白兮,急忙示弱,可抬頭間,卻看到一張煞白的臉:“咦~嚇本少爺一跳?!?p>  “你出去?!蔽疑焓种?。

  姜晟厲將扇子放在我的指邊將我的手指移到另一個方向:“這兒才是門口?!?p>  “滾?!?p>  “夫人,您要下床,穿鞋才是?!毕闵徣ツ眯?p>  “不用,我不想穿。”我拒絕。

  姜晟厲間白兮的腳,先是滿意的點了下頭,之后轉(zhuǎn)過身不去看。

  我坐到桌面沏茶,倒一杯把姜晟厲潑出去。

  “今日本少爺來,其實是小西帶了話。”

  “小西?”我想起傳風閣中的那個小姑娘:“她讓你帶什么話?”

  “夫人,您現(xiàn)在身子虛,還是把鞋穿上吧?!毕闵弿娬{(diào)。

  “穿吧穿吧?!蔽液炔瑁@么好的茶,潑了姜晟厲,那得多可惜。

  姜晟厲道:“小西說,那林煙雨的錢,送出去了?!?p>  “這么快?你轉(zhuǎn)過來,我穿鞋了?!?p>  香蓮又拿了件外衣讓我披上。

  姜晟厲這才轉(zhuǎn)過身坐了下來:“是啊,也是運氣好,碰到了林煙雨的爹,索性把錢給了他?!?p>  “確定是林煙雨她爹嗎?不會是騙子吧?”

  姜晟厲將折扇放在自己左掌中一拍:“本少爺辦事兒,還能不放心嗎?還有,本少爺親自走一趟,是因為馬上不就有個廟會了嘛,小西想找你一起去玩兒,當然,本少爺也要一起去。”

  廟會?這個我喜歡。

  “你就為了這事兒?”我隨口說說,沒想到姜晟厲忽然一臉嚴肅。怎么,還有其他事兒?

  姜晟厲看了一眼香蓮。

  我給姜晟厲倒水:“香蓮,你去煮些粥來,我餓了?!?p>  “夫人,粥早就備著了?!?p>  “那就去煮壺茶,這茶涼了。”

  “是?!?p>  見香蓮出去了,姜晟厲這才低聲說:“你還記得本少爺跟林煙雨要金蟾蜍時,提到的那個給林煙雨金蟾蜍的男人,裴善嗎?”

  “嗯?!?p>  “其實,他死了。”

  “哦?!?p>  姜晟厲嘟嘴:“你這反應也太平淡了吧,那個裴善啊,死于非命,他死時,身上有樣東西被人拿走了,本少爺起先以為是林煙雨拿的,畢竟那東西也挺值錢。我爹呢,覺得我平日無事可干,就讓本少爺來查此案。可是,這一查,了不得,竟然讓本少爺查到了石富平那兒?!?p>  “哦。”

  “那個石富平,是個小官,會時不時出入傳風閣后的惜春樓,我從那里姑娘打聽到,這個石富平,極有可能拿了那樣東西……”

  “所以,這些關我什么事?”我聽得很是乏味。

  “想請你幫忙啊?!?p>  “你覺得我這樣能幫什么忙?”我指著自己的脖子。

  “能,這個忙,只有你能幫。”姜晟厲從懷中掏出一張布帛?!斑@是找人臨摹的,石富平的那個才是原品,他啊,一直在暗地里找一個人,據(jù)說這人是罪臣之女,但又是石富平救命恩人的女兒,他念在昔日情意上,又不得不尋找,可是找的話,又不能明目張膽,畢竟是罪臣之女,所以,只能暗地行動。最最重要的是,她和你長得極像。”

  我看著那布帛上,畫著一個臉的輪廓,眼睛,有點像桃花眼,又像杏眼,鼻子,小巧吧,嘴,就那樣,這,完全就是抽象畫嘛。

  “怎么樣?”

  “你能看出她像我,我佩服?!蔽腋尚?。

  “不像嗎?那本少爺今晚讓人把原畫偷出來給你瞧瞧,你是因為這是黑白畫才看不出來嗎?反正她的臉上就比你多了顆痣。”

  “你說完了嗎?”

  “沒呢?!苯蓞栂胍^續(xù)說,卻聽見我說:“你是想讓我冒充自己是那個罪臣之女接近石富平,從石富平那兒拿回那樣東西。”

  姜晟厲笑:“沒錯,你真聰明?!?p>  “那樣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

  “就……一塊玉?!?p>  “嚯……”我翻白眼:“就一塊玉,你說很值錢的東西?”

  “是很值錢啊,辟如半塊和氏璧,你說值不值錢?我要是拿回了玉,就是辦案有功,會拿賞錢,那錢,到時候拿到了,咱倆對半分?!?p>  “哦。”

  “怎么樣,這忙,你……”

  “不幫?!?p>  姜晟厲急了:“為什么?”

  “那你先告訴我,上次在傳風閣時,小西給你和賀司淵看到的那張紙,紙上畫著花的圖案,那是什么圖案?”

  姜晟厲心里想著:這個她怎么還記得?“那個,就是殺手組織的一個標志。”

  “什么殺手組織?”

  “本少爺哪知道,就叫‘夜煞’,來無影去無蹤,在三都中都曾發(fā)現(xiàn)過那種標志,可具體是什么樣的組織,本少爺也不知道啊?!?p>  原來是殺手組織啊,我摸摸下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p>  “什么?你不是答應了嗎?”

  “答應什么?我什么時候答應了?拜托,這么危險的事兒,我才不干?!?p>  “你想想,如果你幫我找到了玉,本少爺會邀功,到時候會有好多好多錢賞,我一半你一半,那也是黃金萬兩啊?!苯蓞柨茨芊襁€有挽留的余地,肯定是剛才他說得不夠好。

  我:“那半塊和氏璧真值這么多錢?”

  “當然?!?p>  “那我也沒興趣,除非是因為那塊玉有另外的用途,否則你們耗費人力物力找它干嘛。”

  “你這人怎么想那么多,一塊好看的玉,大家都喜歡,所以起爭執(zhí),想要拿到它,這很奇怪嗎?”

  “既然是這么好的玉,裴善就這樣隨便戴在身上?”

  “他那蠢貨,哪里知道這些,所以才會被人拿了那玉去?!?p>  “夫人,茶煮好了?!毕闵彾酥枳哌M來。

  “香蓮你可算來了,這個姜晟厲,太不會講故事了,無趣的打緊?!蔽掖蚬?。

  “所以,你答應了嗎?”

  “不答應?!?p>  姜晟厲無奈,只能等下次了,看來白兮對錢不太敢興趣,知彼知己,百戰(zhàn)不殆。要先知道白兮喜歡什么才行。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