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都和眾人的心跳重合,他們用看著烈士的目光,目送尚司走進戚承景的專屬地獄。
尚司剛踏進辦公室,便被屋里亂成一團的景象嚇住了。
原本干凈的辦公桌,此刻廢紙一堆,十幾個文件夾也摔了一地,尚司簡直不知該如何前行。
戚承景正單手撐著腦袋,閉目不語。
尚司暗嘆一口氣,彎腰把地上的文件夾一個一個撿起。
戚承景聽到聲音抬頭看去。
見是尚司,雙眸閃過一絲黯淡,很快便轉(zhuǎn)移了視線。
尚司把收拾好的東西先放在沙發(fā)上,免得某人情緒一激動又當桌面清理大師。
他這老板做得,簡直無可挑剔??!
尚司說:“新人嘛,沒有經(jīng)驗很正常?!?p> 戚承景沒有說話,只打開了電腦,雙眼盯著啟動中的界面一動不動。
尚司又說:“不用這么激動,慢慢教。要是剛出校門的孩子都那么老練,還需要實習干嘛,對吧。”
“她人呢?”
尚司左右看了看,這是戚承景在說話吧。
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也沒見到他嘴巴在動……
“她出去了,透氣去了吧。”
戚承景又沉默了,微微低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尚司問:“你這次好像特別激動,有什么特別原因嗎?”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尚司卻發(fā)現(xiàn)了這細微的差異。
戚承景指出別人工作的錯誤時宛如一個機器人,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所謂說話傷人,也無非是因為太強調(diào)事實而已。
而這次面對許長歡,他不但大發(fā)脾氣,還動起手,簡直像要拆了辦公室一般。尚司從沒見過這么激動的戚承景。
戚承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問:“這樣不好嗎?”
這樣?“怎樣?”尚司問,“你是問激動好不好?”
戚承景送了個白眼給尚司,說:“許長歡太散漫了,她就是個跳蚤,不狠狠拍兩下不會老實?!?p> 尚司見戚承景并不反感這個話題,于是坐到另一張辦公椅,繼續(xù)說:“可你要考慮到女孩子臉皮薄,一會說人家不配做律師,一會兒說她給國家丟臉……多傷自尊?!?p> 戚承景眼睛閃了閃,緊緊抿嘴。
“你讓她多給點耐心客戶,你這個做老師的,是不是也應(yīng)該多給點耐心自己學(xué)生。如果她什么都懂,也不需要你這個老師啊?!?p> “我不是在教嗎?”
“可,哎,你這是罵,不叫教。要是全國老師都像你這樣,還有家長敢送孩子去學(xué)校?”
……
許長歡從樓頂回來,看到事務(wù)所每個人都噤若寒蟬的樣子,心里十分抱歉。
這次確實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戚律師認錯。
許長歡緩慢走向戚承景辦公室,其他同事都遙遙望著,沒人敢靠近,也沒人敢給一句鼓勵。
尚司進來的時候被亂成一鍋粥的辦公室嚇到了,他下意識便是幫忙撿起文件夾,忘了關(guān)門。所以許長歡回來的時候,大開的大門是許長歡跑出去時忘了關(guān)的老樣子。
此刻,她正要抬手敲門時聽見里面戚承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