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他?”一個看起來對所有事情都漫不關(guān)心的人突然提出要探望一個和自己從來沒有過交集的人,誰聽了不疑惑,更何況姜知念實在是找不到他這么做的理由。
聶進(jìn)以為她是不樂意,眼色沉沉,“怎么?不方便?”
“那倒不是,就是挺驚訝的?!苯钸t疑的問出心里的疑惑,“去看他,是要做朋友?”
聶進(jìn)心中冷笑,交朋友?給他燒紙的那種嗎?
“只是對你的這個娃娃親好奇,所以想見見他?!?p> 他這樣說,姜知念倒是卡殼了,“我,我可和他沒什么?!?p> 聶進(jìn)去牽她手,揉捏了兩下又放開,看著面前臉色爆紅的姑娘,笑了笑,“我知道沒什么?!本退阌惺裁?,他也不可能讓這樣的情況發(fā)生。不過后面這句話沒有說出來,怕嚇著她,聶進(jìn)知道她的笑笑不喜歡他的這一面。
“額,我去問問他她們上哪里去吃,怎么回事,走這么快,也不等等我們,太過分了?!苯詈懿缓靡馑嫉臏?zhǔn)備開溜,怕身邊陡然升起的怪氣氛將她吞沒,還沒有跑開兩步,就被聶進(jìn)捉住了,他對著姜知念笑,“鞋帶開了。”
還不等她動手,聶進(jìn)已經(jīng)蹲下來為她系好了鞋帶,他的手指很長,長得也很好看,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在他手指翩飛中打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姜知念的臉更加紅了,她感覺旁邊正有人在看著他們兩個。
“謝...謝謝。”
聶進(jìn)仰頭對著姜知念笑了一下,他經(jīng)常對她笑,可是這一次的笑容印在姜知念的腦子里是不一樣的,有很多時候他的眼神就仿佛藏著秘密,總是給她一種,這個人非常熟悉她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就習(xí)慣依賴,可是她并沒有覺得自己有多特別,可是今天聶進(jìn)給她的表現(xiàn)就不一樣,仿佛撕破了那層窗戶紙,就等著人跨過來,而萬幸的是他還沒有說破。
姜知念說不上高興還是失落,也想不通自己是不是就是那種想依賴著他又維持曖昧的渣女,她想,或許硬想也是沒有結(jié)果的。
“走吧,去吃飯?!?p> 聶進(jìn)站了起來,低頭的一瞬之間,眼里閃過什么,讓人難以捕捉。
而其他三個女生其實已經(jīng)在前方明里暗里的朝這里留意了很久,邊瞟邊報道,“對視了!對視了!”
“牽手,他們在牽手!”
“怎么了?怎么了?”
“聶進(jìn)在給笑笑系鞋帶,啊啊啊?。。。?!”
“真的好想拍下來,太般配了吧,這一對。”
三個人互相挽著的手都在顫抖,拼命的將旁邊人的抱緊才能抑制住自己喉間要發(fā)出的尖叫聲,實在是太好磕了。
學(xué)生時代,這種對于愛情朦朧的幻想,沒有經(jīng)歷過現(xiàn)實的催化,簡簡單單的就因為愛情本身,幾乎是所有人在心頭印證的校園美好之一。
姜知念和聶進(jìn)走過來,就看著她們面部扭曲的模樣,吃驚的道,“你們怎么了?”
“沒,就是說,這附近的餐館太嗆了,我們?nèi)デ懊娴牟叫薪职?,啊,對了,笑笑,你要是還想買些什么,或者想去吃點的別的,我們也可以分開的,我們不介意,非常的不介意。”陳可擺出一副小雞啄米的乖巧,簡直就是恨不得明說“你倆要過二人世界就去過,不用管我們幾個”。
姜知念更加不解的從幾個人臉上掃過,“我沒什么事啊,走啊,一起去前面步行街吧?!?p> 這會又輪著陳可三人拖著沉沉的腳步,磨磨蹭蹭的在后面走。
封漾和明笑笑父母早年是住在一塊的,后來老房子賣了便分開了,但是兩家人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有時候逢年過節(jié)的還串串門,兩家人一起過。
姜知念領(lǐng)著聶進(jìn)進(jìn)電梯的時候,手機的提示音就沒有停下來過。
難得受到娃娃親對象的突然關(guān)懷,對于關(guān)在家里快長霉的封漾來說,真的是各種要求提的令人發(fā)指,要這要那的,天馬行空恨不得姜知念給他搬來整個太空,才剛到門口,都不等人按下門鈴,就直接迫不及待的敞開門,將人迎進(jìn)來,仿佛是事先算好的一樣。
不過令封漾吃驚的是,這次居然不是明笑笑一個人來的,他扯起一個禮貌的微笑,“你好,你是不是走錯了?”
姜知念給他這話翻了個白眼,什么樣的人昏了頭了,能走錯家門到這種地步,“這是我們班轉(zhuǎn)來的那個同學(xué),我同桌,和我一起順道來看看你?!?p> 封漾原本喜悅的心情因此減少了幾分,裝作不在乎的,“昂,你就是那個殺出來的黑馬,前幾天年級群里發(fā)的成績單上的第一名是吧?噯,兄弟你可以的啊,這么好的成績,你之前的學(xué)校都能忍著放跑你?來我們學(xué)校,屈才?!?p> 可能是同性相斥還是什么其他原因,兩人眼神對視的那刻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只是家里安排的,沒想到能和笑笑做朋友,確實很幸運?!?p> 笑面虎,假惺惺。
封漾憤恨的想著,故意轉(zhuǎn)頭去摟住姜知念,兩個人一起長大的,所以姜知念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而是將自己給他帶的卷子遞給他,然后再退開,“給你?!?p> 封漾吱哇亂叫的,“你太狠心了吧,我讓你給我?guī)У某缘?,你是一個都沒給我買就算了,你居然還想要一個傷殘人員做試卷?是不是趁著我爸媽不在就欺負(fù)我?”
“巧了,正是受封叔叔所托,來管教你這個散漫的野猴的,讓你養(yǎng)個傷,沒讓你放飛自我啊,到時候直接把三年努力化為烏有,那不是得不償失?”
“我不聽,借口!”
兩個人湊到一起仿佛打開了什么機關(guān),將旁人都隔離在外,聶進(jìn)從封漾伸手摟著姜知念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心情不愉到了極點,幾乎要將滿腔的惡意都噴涌而出,而他們那種融洽的默契更是讓這種惡意到了頂峰。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不禁想到了上一輩子,他遇見明笑笑的場景。
“你剛回國,有沒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需要給你接風(fēng)洗塵嗎?”老友的那抹意欲不明的微笑看在他眼里覺得惡心,盡管他們也算熟識,但是他的私人作風(fēng),他實在不敢茍同,于是他理所當(dāng)然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