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冷蕭原坐下后,目光似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沈思錦身上,頗有深意一笑,才出聲問道:
“這位是?”
沈思錦側頭對上他的眸子,總感覺,這道目光不明意味,這眼神,好像……在哪見過,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是犬女,她多日未出門,趕上今日,便就帶她來了?!鄙蛱南鼋忉尩?。
“哦~這就是沈將軍的獨女沈思錦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竟是比傳聞更美?!崩涫捲锌床磺迨呛紊裆?,稱贊道。
沈思錦深知,這不過是客套話,但聽得有些起雞皮疙瘩,這客套話從冷蕭原口中說出來,怎么那么引人不適呢?裝不得開心的模樣,卻也不能晾了他的面子,只得面無表情冷冷回道:
“我也久仰冷族長大名許久,冷族長一把年紀,卻仍能為國跋山涉水奔至此處,實屬偉大,思錦佩服佩服?!?p> 冷蕭原不由笑了笑,扶了扶胡須,
“此話怎講,我身為一族之長,雖不及斯族長權利大,卻也管著一方子民,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何談偉大呢?”
沈思錦并不想再與其糾纏下去,覺著心里極其抗拒與此人交流,只得回了個尷尬到極點的笑,
“嗯,說的是。”
說完后便將視線轉至他處,明顯地不想再多說。
冷蕭原雖吃了癟,卻并未惱怒,而是接著意味深長說道:
“這思錦的模樣,長的頗像我一個故人?!?p> 沈思錦聽到后恨不得把他的嘴給堵上,都要吐了,安羽說曾經(jīng)在畫里見過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她還能勉強忍受,可面對這么個糟老頭子,先是夸贊一通而后又說長的很像他的故人!赤裸裸的調戲??!沈思錦果斷忍不了,在馬上就要翻臉之際,
南祁淵面色變了變,凜若冰霜,打斷了冷蕭原,冷冷道:
“冷族長,
別忘了你今日來的目的?!?p> 冷蕭原見狀干咳一聲,未再看沈思錦,向南祁淵賠上笑臉,拱手一禮道:
“自然記得。
今日,我代表北狼前來和談。
那話不多說,這就開始罷?!?p> 南祁淵淡淡地凝著他,想揭開他葫蘆里藏的何藥,不可能平白無故要來和談,勢必有何企圖。
“和談?”
南祁淵冰冷一聲,讓沈思錦都不由打了個顫,不知為何,剛剛的火氣全消了下去,許是因為他替自己解了圍?
但也再一次在內心警醒自己,南祁淵是個危險的人,日后必須遠離,因為一面對他,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種失控的感覺,令自己很不安。
冷蕭原正了正神色,立到中間,算是正式開始和談。
“首先,我北狼深刻懺悔先前行徑,望你們能原諒,那僅是安啟燮一人所為,并不能代表全部人的意愿。
北狼余下的,還是愿與南朝交好的。”冷蕭原言語間頗為誠懇。
南祁淵再次轉了轉手上的玉扳,頓了片刻,才回道:
“朕記得,那日便與你說過,
北狼先國主之恩,南朝不會忘卻,之所以會出兵北狼,也僅僅是無法忍受安啟燮屢次的挑釁,
如今朕目的已達到,便不會再發(fā)難?!豹M長的眸子冷地回視過去,話鋒一轉,
“除非……有人赴安啟燮的后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