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沈少東家,本官知您為何事而來,不是不給您面子,只是,這位葉三先生,來路不明,不能保釋?!?p> 成指揮使拱拱手,笑盈盈的將沈隱月與斑斑主仆迎進(jìn)了守軍大營。
在迦南國,只要你是聰明人,無論多不喜沈隱月的相貌,亦不會(huì)拒絕她背后的財(cái)富。
“成大人,既然您做不了主,那~便找你們羊?qū)④?,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沈隱月用一支白玉素簪盤起發(fā)髻,身著一件湛藍(lán)色對襟馬褂,輕挽袖口,上面繡著精致細(xì)密的祥云圖案,腰間一塊玉露清荷翡翠玉牌,黛色的墜子輕輕搖曳,利落中亦有幾分颯爽,頗有氣勢。
她與斑斑大喇喇的跟著這位新晉的成指揮使走了一路,倒是成了守城將軍府的一道獨(dú)特風(fēng)景,守城軍三五一群的停下,紛紛打量嘀咕。
可她主仆卻面無羞色,充耳不聞。
“如今京中形勢緊張,強(qiáng)敵伺機(jī)而動(dòng),沈少東家,低調(diào)些才好~”成指揮使心知,這位小財(cái)神爺聰明人,開罪不起。
“我沈家向來低調(diào),最重信譽(yù),故而所用之人,皆要身家清白。葉三先生來樊京不久,牙牌上寫的清楚,他是朔城吉安人士。我們?nèi)ゾ┭脗浒笗r(shí)核查過,他祖父葉寬是吉安頗有聲名的秀才,后家道中落,這才進(jìn)京,投奔族叔?!?p> 沈隱月此刻聲如銀鈴,干凈而透亮,周圍都聽的明白。
“這……樊京至朔城核查,一來一回總需要時(shí)日的,先委屈那位葉先生一陣兒……”成指揮使訕著面,小聲解釋。
“荒唐!”
沈隱月背過手,不滿的覷了一眼成指揮使,“我迦南國何時(shí)有的先關(guān)押,再核查的律法了?如真如此~我迦南國的大牢,可還夠住?”
“這……”成指揮使羞得張口結(jié)舌,面紅耳赤。
“沈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老成,莫要啰嗦了,去帶葉三公子來。”男子渣啞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僵持。
“見過羊大將軍。”諸人連忙與來人見禮。
樊京守城將軍羊梓,乃前朝名將羊勇之后,棱角分明,鼻梁頗高,有些兇狠。
他年少時(shí)上陣殺敵,曾被敵軍毒啞過,后雖解了毒,嗓音卻總似夾著沙石,撕扯著別人的耳膜。
“諸位不必多禮,各自去忙。沈姑娘,你若堅(jiān)持帶走葉三公子,自然可以~只是,如若葉三公子的身份核查出問題,恐怕……會(huì)牽累了沈家。”
沈隱月挺直了脊背,仰頭望向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年輕將領(lǐng),微抿的唇角,噙著一絲不悅。
“羊?qū)④姡搜圆钜印!?p> 斑斑欠身上前,攔在自家小姐身前,不卑不亢的解釋道:“我迦南國律法,可未曾規(guī)定幫傭下人犯了事,需株連主人家的?!?p> “伶牙俐齒!”羊?qū)④姾莺萦U了這個(gè)不知分寸的丫頭,“沈大小姐若是不能出具保書,人可以一見,卻不能帶走?!?p> “拿紙筆來~”
沈隱月孤傲的仰頭,覷見羊梓詫異的虎眸中噙著一抹得逞笑容,背著手,轉(zhuǎn)身蠻不經(jīng)心道。
“羊?qū)④娍芍?,您身上這件將軍的特質(zhì)盔甲,價(jià)值二百兩……”
卯三原想等子夜越獄,未料到沈隱月竟然這樣“有情有義”,主仆二人“囂張跋扈”的接自己出獄,心情十分復(fù)雜。
甫出了守城將軍府,淅瀝瀝的小雨,毫無征兆的落在三人肩上,卯三一怔,哈~沒有帶傘。
“先到梁臺(tái)檐下躲躲雨吧~”沈隱月領(lǐng)著斑斑拎著裙角,小跑著過去。
卯三心有余悸的覷了一眼那只玉九子鈴,呵,果然有埋伏,看來沖著自己來的。
梁臺(tái)檐下,已經(jīng)站著兩位男子躲雨,其中一位身穿錦緞祥云袍,他覷見沈隱月主仆,忙退了一步。
“姑娘,往里面站站,小心淋著~”身穿錦緞貴公子,微微躬身拱手作揖,淡淡的龍腦香,貴氣逼人。
沈隱月面色一沉,低頭覷見他錦鞋上的祥云盤龍紋,恭敬跪地謝罪道。
“民女沈隱月,顏容有憾,有礙圣瞻,這就帶家仆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