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沈郡主惦念~”
祁小五低頭抿了抿唇,笑著欠身道:“小五與郡主同年,卻比郡主小上月余,不知可否稱郡主一聲~姐姐?!?p> “祁五姑娘客氣了,隱月不敢擔(dān)!”
沈隱月皮笑肉不笑的欠了欠身還禮,又與諸位娘娘再次躬身作揖,這才落座。
雖婉她拒了祁小五,行禮也不大合規(guī)矩,淑貴妃娘娘是有腦子的,滿意的端起青釉茶盞,呷了口茶。
只是她美目回轉(zhuǎn),掃到了沈隱月裙角處,便低著眸子,難掩晦澀。
“聽說尚衣局為隱月妹妹做了衣裳,妹妹身上這件……也是?”
淑貴妃這話未結(jié)束,其他娘娘都望了過去,自是都看清了她裙角圓潤(rùn)精巧的南紅瑪瑙花蕊,諸人眼神交匯,不言而喻。
沈隱月微微一笑,亦不答話,端起茶盞,掀起面紗,露出胎記一角。
“娘娘,這茶可是是江南明前的貢品碧螺。”
淑貴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諸女各懷心思的呷了口茶,氣氛沉重了下來。
“敢問郡主,這裙角的南紅瑪瑙可是……出自陛下私庫(kù)?!笨傆腥税崔嗖蛔?,心直口快的問了出來。
沈隱月覷了一眼那翠色宮裝的娘娘,斜長(zhǎng)的丹鳳眼,珠釵鬟鬢,櫻桃小嘴,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好模樣。
“箐貴人~”
淑貴妃作為東道主,總要攔一攔的,“這話不和體統(tǒng),你身為大公主的母妃,總要顧著咱們皇家的體面?!?p> 陛下少年馳騁沙場(chǎng),雷霆手段,亦見慣生死,不好女色,子女心不重。
如今,膝下不過兩位公主,箐貴人所生靜怡公主活潑開朗,性情開朗,算是在陛下面前有幾分體面。
“淑貴妃姐姐,教訓(xùn)的是。”箐貴人與她欠了欠身,又與沈隱月欠身致歉。
“郡主見諒,陛下珍藏了一盒涼山赤玉,就是這南紅,品相極佳,靜怡公主曾想問陛下要來盤玩,只是~陛下未肯,想來陛下是有大用的?!?p> 箐貴人這一解釋,本就心知肚明的娘娘們,更是視沈隱月,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沈隱月心中默默嘆息了一聲,本想讓斑斑將備的禮送上來的,這梁子結(jié)下了,此刻送禮到有故意顯擺的嫌疑。
她擱下茶盞,乖巧的端坐著,左右陛下的后宮除了淑貴妃的品級(jí)大了自己一級(jí),其他的~應(yīng)該自有分寸的。
“隱月姐姐,你面上的這個(gè)胎記是天生的嗎?”
祁小五祁夢(mèng)蘿突然笑盈盈的開了口,諸位娘娘緊張的又抬頭望向沈隱月。
“唔~”沈隱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眸覷見她們似乎安心了一些,補(bǔ)充道。
“幸好,家父幫隱月訂了親,葉先生家境貧寒,人卻是誠(chéng)實(shí)可靠,深得家父欣賞?!?p> “侯爺,慧眼如炬,定不會(huì)識(shí)錯(cuò)人的?!笔缳F妃聽她親口承認(rèn),也不見為難之色,想來,這門親事,也是極其滿意的。
“出身貧寒什么的都不是問題,沈侯爺可是……富甲天下,富可敵國(guó)的。”
箐貴人又點(diǎn)到要害了,諸位娘娘目光流轉(zhuǎn),暗潮洶涌。
“在聊什么?這么熱鬧?”李隆允領(lǐng)著樸公公進(jìn)殿,諸人連忙起身,姍姍上前行禮。
“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都起來吧。”李隆允伸手,攙扶起為首的淑貴妃,瞥了一眼沈隱月與祁夢(mèng)蘿。
“隱月與小五也都到了~可有去觀賞御花園的走馬燈~”
“姐夫,小五真正兒的走馬觀花~轉(zhuǎn)了一圈。隱月姐姐來的晚,恐怕~還不得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