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公公,娘娘進去這么久,怎么一直沒出來~”
祁夢蘿受寵,她一貫是鮮嫩而討喜的,今兒卻穿著一身素色的袍子,連頭上的簪子也只是用了些簡單的。
她見樸公公古代的打量著自己,忙從袖兜里掏出一包銀子塞了過去。
樸公公正瞅著她的簪子,愣了愣,將銀子推了回去,拱了拱手寬慰道。
“祁五姑娘,這陛下和娘娘的事,哪里是老奴能多嘴的,您且回去等著,許是好消息呢。”
祁夢蘿錯愕的接回被拒的荷包,迷茫不安的扯了扯帕子,最后欠了欠身,領(lǐng)著奴婢先回去了。
香木幾上擺著一尊栩栩如生的白玉送子觀音,淑貴妃領(lǐng)著環(huán)肥燕瘦的娘娘們,恭敬前程的上香行禮。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噙著一抹春風得意的笑容,端坐在主位上,伸出柔荑,揮了揮,請諸位娘娘入座。
“與平日一樣,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束?!?p> “娘娘,陛下給您賞賜的賞賜,真是別有深意啊!”琬萍夫人溫柔又不失風度的恭維道,她一雙丹鳳眼若有似無的掃了掃,坐在對面,臉色難看的箐貴人。
“您身份尊貴,又陪伴陛下與微時,這情分……總是不同的?!?p> 淑貴妃抿了抿唇,斂著笑意招呼道:“喝茶,喝茶~江南新貢?!?p> “娘娘,陛下遣了王御醫(yī),來給您請脈~”
門口的小公公嗓音清脆稚嫩,這一聲卻喊道了所有人的心里,淑貴妃突然受寵了!
“王御醫(yī)既然來了,諸位姐妹便一同請個平安脈吧?!笔缳F妃唇嘴上翹,忙端著茶盞掩飾喜悅。
“娘娘可真有福氣,從未見陛下對誰這么用心?!斌滟F人酸溜溜的杵了一句。
請了脈,祁夢云打發(fā)了一眾妃嬪,終于松了口氣。
她坐在銅鏡前卸妝,留下了李嬤嬤一人在身邊伺候,“嬤嬤,昨兒小五什么時辰出宮的?!?p> 她昨兒在陛下那兒留寢,承了陛下的雨露,今兒卯時二刻,她剛剛回宮,這些“牛鬼蛇神”,都忙不迭的找上了門了。
“娘娘,昨兒五小姐等到申時,宮門快關(guān),才回去的?!?p> “娘娘,大將軍的事~那位沈郡主脫不了干系,您要是不下手,恐怕……”李嬤嬤見她面色不善,亦不敢多說,只是扶著梳妝臺,跪下了。
“嬤嬤,你是我從母家?guī)韺m里的乳嬤嬤。我知你與那沈隱月有私仇,亦知在你們心里,我不如小五聰明??善踩ミ@些不提,我且問你,大哥若是真出了意外,誰能保我們在后宮,平安尊榮?”
淑貴妃擱下手中的鳳簪,揉了揉眉心,轉(zhuǎn)身望向李嬤嬤。
“娘娘以為是陛下?可這些年……陛下……又怎會?”李嬤嬤搖了搖頭,“主子,老奴~”
“嬤嬤!”
淑貴妃覷了一眼門口,握著李嬤嬤的手,拍了拍:“是皇子,祁家沒有了祁大將軍,更需要一個有祁家血脈的皇子,您明白嗎?”
“可是,主子,祁家的兵權(quán)是咱們和小皇子在宮里,安生立命的根本?!崩顙邒邏褐暎⌒牡倪o了主子的衣角。
“不!你不明白,我們不可能兼得的。”淑貴妃晦澀的轉(zhuǎn)過身去,望著銅鏡里的自己,輕輕的撫摸著眼角:“嬤嬤,本宮等不了那么久了?!?p> 李嬤嬤突然明白了主子心思,她用祁家的兵權(quán)去換一個屬于自己的皇子,這是一場押上了立命根本的豪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