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月兒還不想嫁,這會兒呢……又想嫁了?”
卯三拉著她入懷,早在打算與李隆允開戰(zhàn)前,他就在樊京布置了,如今終于有了一戰(zhàn)之力,他不想再等,也不想月兒繼續(xù)提心吊膽著。
“你家小母親的四個丫鬟,其中一人是春姐,月兒這么聰明,肯定可以自己找出來?”
“易容術(shù)?春姐還會……易容術(shù)?!?p> 隱月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安穩(wěn)了下來,也是了。
難怪,老爹怎么會突然這窩囊模樣,原來有人在李純身邊,里應(yīng)外合。也難怪,沈玲瓏的夙愿,他的宏圖偉業(yè),也一直是父親的夙愿。
如今,三哥愿意配合,他們還不巴巴的提供一切資源,推著自己走向那個位子。
他娶李純,目的也不純,說不定……就是沈玲瓏讓他娶的。
“三哥,提防著沈玲瓏。總覺著這女人……很不簡單。”沈隱月壓著嗓子,附耳過來,小聲提醒道,“又不是你的墨玉傘,不趁手的兵器,用不慣,該丟就丟了?!?p> “哪有人會這么說自己的母親?”卯三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啊,年親輕輕,想的卻不少,你啊~乖乖等三哥來接你。”
“恩。我相信你的,三哥。你不用太操之過急了。”
沈隱月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啄了啄三哥的唇角,“不過,我可不是什么乖姑娘。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別擔(dān)心?!?p> “恩,三哥相信月兒?!泵策^頭,望見安卓上并排擺放的自己做的小玩意,噙著笑,又帶著幾分熾熱。
“月兒,三哥該走了。過幾天再回來娶你。”
“三哥,你莫要開這種玩笑!再說,要娶也是我娶。從前,咱們明明說好了是本姑娘招婿的。”隱月又羞又臊,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他。
半響沒有回話,她再抬頭,人已經(jīng)走了,“三哥?三哥……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p> 沈隱月繞著閨房,仔細地觀望了一圈,屏風(fēng),帷幔,梁上,哪兒哪兒都沒有人,她渾然不覺,自己的口吻中夾帶著一絲嗲怪。
她帶好面紗,走到案桌前,喝了一盞茶,氣息間還是三哥的氣息。
“哼!”她多了幾盞茶,拉開抽屜,瞅著銀子與銀票,慢慢的恢復(fù)了平靜。
“郡主,樸公公來,說陛下請您進宮?!边^來的小丫頭是李純的心腹一一,如今侯府的人情世故,都是她在打理。
年紀(jì)雖然小,辦事卻老道妥帖,連著秦嬤嬤,紫荊,黃栗,紅柳,青松他們幾個都被她約束著。
沈隱月悄悄打量了這丫頭,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十四五的模樣,聲音清嫩,不會是春姐吧?
春姐應(yīng)該……與沈玲瓏差不多歲數(shù)吧。
“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的話,奴婢叫一一?!毙⊙绢^謙卑跪在地上,“請郡主盡快更衣,奴婢要娶回夫人話?!?p> “你來幫本郡主更衣?!毙闹杏凶V,沈隱月也不再隱忍,適時的反被動為主動。
“額,是,郡主。”一一瞇著眸子偷覷了一眼郡主,欠身跟上,“不知郡主喜歡什么顏色的?”
“你覺得本郡主……穿什么顏色的好看?”沈隱月刻意的試探,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一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郡主國色天香,自然穿什么顏色都好看?!币灰惶仄届o的打開衣櫥,選出一件繡著牡丹花的玫紅色宮裝。
她的面上絲毫沒有對“樊京第一丑女”的鄙夷,或是……不敬,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就是處事自成體系,十分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