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月在夢梅園中找尋著斐雪,不論怎么喚她的名字,就是不見應(yīng)。
“阿雪,你在哪兒?”
“阿雪,別鬧了,我們該回去了?!?p> 此時麗皇后在紅梅樹后瞧著秦月已多時,而后步履緩緩的從樹后走出來。
“這不是昭妃嗎?下雪天的不在宮里待著,怎么到處亂跑?”
秦月見到是麗皇后,立刻行禮:“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
“免了?!?p> 麗皇后來到秦月身邊,圍著她上下打量著。而秦月早知麗皇后有磨鏡之好,便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兩步。
“怎的?你怕本宮?”麗皇后嫣然一笑問道。
“不敢。”秦月低頭道。
“靜妃身體可好些?”
“還未?!?p> “既然未愈,便要少在外走動。身為同宮之妃,你也有責(zé)任要好好教她,多方提點才是。”
秦月雖不明白麗皇后特指何事,但可知斐雪是惹上她了。此時心中有些后悔,真不應(yīng)該帶她出來招搖。
“妾身知道了?!?p> “行了,這雪也漸大,回去吧?!?p> “是?!?p> 秦月如臨大赦般立刻轉(zhuǎn)身離去,麗皇后笑意不明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卻想著剛才斐雪那張讓人難忘的容顏,受驚嚇的樣子活脫脫的像極了貓咪。
“還真是美得脫俗??!”
麗皇后手撫著純白的玉臺照水,笑靨如花,笑中卻多了幾分妖邪。
走了大約快一個小時,斐雪終于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座宮殿。她現(xiàn)在真的是冷的走不動了,心想著隨便進一個宮殿里暖和一下,說不定還可以問一下路。
斐雪立刻來了勁頭,小跑了幾步來到殿門前,推開一個小門縫,頓時一股暖風(fēng)吹了過來。
“這么暖和!看來找對地方了!嘻嘻……”
說著斐雪開心的閃進了殿內(nèi),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殿門上那塊非常醒目的牌匾——盡歡殿。
進到殿內(nèi)的斐雪很快被溫暖包圍住,她輕輕地將門合上,腳下小心翼翼,四處打量著殿內(nèi)。
殿內(nèi)不僅暖和,還有陣陣香氣,但具體是什么香味斐雪卻辨不出來。
“這么暖和是不是燒的地暖?聽說古代就有了。”
于是斐雪好奇的蹲下身,摸了摸地上,果然是暖的。
“不知道是哪個妃子的寢宮,待遇這么好?”
“皇貴妃?皇后?”
“可千萬別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寢宮!”
想著剛才那一幕,斐雪心中還是會感到一陣陣惡心。
斐雪輕輕地挑起帳幔,探頭向內(nèi)看去。
“我的媽呀!”斐雪小聲驚呼。
今天到底是斐雪的幸運日,還是受難日?怎么香艷的畫面都讓她一個人看去了!
眼前滿地的美女??!衣服穿的都很輕薄,橫七豎八,都在熟睡中。
“唉~”
瞧瞧我這命!艷遇啊!真真的艷遇?。≈豢上沂莻€女的!
“各位美女,請不要醒來!小女子真心無意冒犯,我這就撤出去!千萬不要醒!”
斐雪雙手合十拜了幾拜,而正要往后退的時候,突然聽到殿外有人說話,立刻停下腳步抻著脖子聽。
“你們?nèi)ツ沁吙纯?,我就不信抓不到她!?p> “是!”
什么情況?!
斐雪聽著外面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是要將她趕盡殺絕的節(jié)奏?。≡趺崔k?
“公公,這里要不要搜?”侍衛(wèi)首領(lǐng)佟秦問道。
彭貴看了一眼殿門,此時是中午。貴人在內(nèi)安睡理應(yīng)不可打擾,但是方才刺客入宮,此時不見蹤影,也有很大可能會逃進這里。
斐雪覺得門外的人隨時都會沖進來,看了一眼地上計上心頭,準(zhǔn)備打算和這幫美女們躺在一起,蒙混過關(guān)。于是斐雪立刻將自己的斗篷脫下扔到一邊,那件藕色冬衣也脫了下來,內(nèi)穿著是一件蝶戀花秋香高腰襦裙。斐雪跪在地上匍匐前進,打算身體力行打入“敵人內(nèi)部”。
興許是斐雪身上寒意未退,這些美人都推搡著她,而她只能咬著牙不能出一點聲音,不過眼前的“美景”盡收眼底,也算是對她一種補償了。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知道“溫柔鄉(xiāng)”是什么意思了,
突然斐雪滾到一個不太一樣的“美人”身邊,其不同之處在于身體很硬,沒有之前那些美人身體柔軟無骨。斐雪沒敢抬頭看,而是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
臥槽!
斐雪不用抬頭細(xì)看也知道,這一定是個男人。而能在后宮坐擁眾多美人的男子,除了皇帝端木皓,也不會找到第二人。這次真的是撞槍口上了,一時她僵住了身體,大氣也不敢出。此時她的腦子里飛速想著無數(shù)種脫身的方式,可是卻沒有一個是全身而退的辦法。
前有虎后有狼,進退失據(jù)。為今之計,還是先把手收回來。
于是斐雪壓低著頭,默默的將手往回縮,卻不想一把被大手掌握住。
嗯?!
斐雪稍微用力想抽出來,卻被緊緊地攥住。
“愛妃的手,為何如此冰涼?”端木皓攥著斐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語聲低沉婉轉(zhuǎn),看著埋頭的斐雪。
今天黃歷寫的是不宜出門嗎?怎么倒霉的事情接二連三光顧我?
端木皓見斐雪不語,不禁笑了笑,用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一縷青絲,繞在修長的手指上。
“生氣了?來,過來。讓朕好好補償于你?!?p> 說著端木皓就要將斐雪整個人拉過去,斐雪急得直搖頭,但是卻不敢抬頭讓他看到自己。如果真讓端木皓看到自己,那不僅得氣死,說不定當(dāng)場就要砍了她的腦袋。
端木皓見斐雪整個身體往后,一點也不主動,明顯是在拒絕他。
“愛妃應(yīng)知,朕是最不喜被拒絕。你有點不乖哦!”
哎呀,救命?。∵@個端木皓怎么這么煩人!
斐雪正在掙扎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被抱了起來,然后趴在端木皓的胸膛上。
此刻二人距離極近,兩目相視,皆是吃驚的表情。
“是你?!”
顯然端木皓要更加吃驚,丹鳳眼瞪的特別大,嘴角在抽搐。記憶一下子想到回到那晚,斐雪行刺她的那晚。
“呵呵,好巧??!”
斐雪尷尬的笑了笑,迅速雙手撐起身體,卻不想撐在了端木皓的胸口,端木皓悶哼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
斐雪一個箭步跨過一個美人,倉皇之中不小心踩了腳下之人。
“哎呀!”
“對不起!對不起!”
斐雪一邊道歉,一邊向殿門口竄去,此時也顧不得找回自己的外衣,遵循逃命要緊的原則,一把將大門拉開。
此時還在門口的彭貴和佟秦,見到奔命出來的斐雪都目瞪口呆。斐雪也認(rèn)出彭貴,但也顧不得其他,撩起裙子就往臺階下跑。
“那不是,是,靜妃?”佟秦指著斐雪遠(yuǎn)去的方向說道。
“嗯。”
彭貴木訥的點點頭,隨后吩咐手底下的小太監(jiān)拿上大氅,趕緊跟著。
而此時半撐身子的端木皓,一臉驚恐未定的盯著殿門口。
“陛下?!迸碣F此時進到殿內(nèi),跪在地上。
“起來吧?!倍四攫┦樟松裼痔闪嘶厝?。
“方才驚擾圣駕,奴才罪該萬死?!迸碣F磕頭認(rèn)罪道。
“那靜妃不是病了嗎?今兒瞧著到不像?!倍四攫┠笾~頭閉目問道。
“病是病了。奴才之前也去瞧過,興許是病愈了?!?p> “既然如此,嬪妃值宿表要重新排了,把靜妃也加進去吧。”
“這……”
彭貴瞄了一眼端木皓,見他臉色似乎還好,沒有半分生氣的意思,便止了要提起之前斐雪行刺圣駕的念頭。
“是,奴才這就著手去辦。”
端木皓嘴角淺笑,仔細(xì)端詳著剛才牽過斐雪的手,回想起冰涼的玉手,淡淡的梅香,婀娜的身姿……
嗯?
端木皓剛剛注意到自己胸口多出來一朵綠梅,他回想起應(yīng)是斐雪鬢上的那一只,于是拿起來放在鼻下聞了聞,除了梅香還有一點淡淡的脂粉香。
“欲拒還迎?”
嘴角的淺笑,忽而變成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