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端木皓夸贊自己,陳皇后臉上更加緋紅,她低了低頭。
“還是個愛臉紅的姑娘呢!”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為何在花園中彈琴?”陳皇后歪著頭問道。
端木皓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故作神秘的沖陳皇后笑著擠了擠眼,她雖不解,但也沒再做聲,只是安靜的坐在端木皓的身邊,靜靜聽著琴聲。
陳皇后忽然見到花叢中有一只藍色發(fā)光的蝴蝶飛過,心中雀然指著那處驚呼。
“看!夜光蝶!”
端木皓抬頭看著那只夜光蝶,笑了笑道:“一會兒還會更多。”
就如端木皓所說,沒過多時花叢中滿天飛舞著夜光蝶,就像天上銀河一般浮動在二人身邊。
“若是無月之夜會更壯觀?!?p>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看了?!标惢屎笊焓中χ鴵渥缴磉叺囊构獾馈?p> “你倒是很滿足!”
“知足,常樂。”
此時,一只夜光蝶恰好停落在端木皓的肩膀上,微微煽動翅膀,端木皓側(cè)頭輕輕將夜光蝶吹走。
這一舉動忽然牽動了陳皇后的心。
從未見過如此溫文爾雅的少年郎,如果此生能與他共挽鹿車,相守白首,也不謂是一個好歸宿。
第二天,十人來到孝慧許皇后的鳳梧宮,陳皇后剛跨入殿內(nèi),就見到端木皓正襟危坐在上,正在笑看著她。她羞赧低頭,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腦海中回想著昨夜臨別時,端木皓與她說的那句話。
“明天要加油啊!”
嗯,我一定要努力!
陳皇后心中也有了期盼,突然很想坐上太子妃那個位置,很想成為與其執(zhí)手一生的那個人。
最后,經(jīng)過篩選,陳皇后與岑韞婉二人脫穎而出,但是至于誰是妃誰是嬪,只待端木皓做出決定。
端木皓面帶微笑來到二人身前,陳皇后以為昨夜端木皓是對她有情的,但豈料端木皓牽起了岑韞婉的手。
“兒臣選岑韞婉為太子妃?!?p> 那一刻,陳皇后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廂情愿而已,她本不應該有什么奢望與祈求,那一夜也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晚,是她自作多情了。
過了半個月,孝惠帝突然駕崩,端木皓登基成為新帝,新后圣旨卻降臨陳家,讓陳皇后大惑不解的同時也是欣喜不已。
“為了讓你成為毓璃國皇后,我們費勁心血,希望你不要辜負?!备赣H陳信語重心長囑咐著。
“女兒定會光耀門楣,不負家族期望!”
于是她穿著最華麗且獨一無二的鳳冠霞帔,在所有人的祝福與期望中,坐上鳳輦來到皇宮。
可是,新婚那夜,端木皓卻沒了初見時的溫潤,他粗魯殘暴的將陳皇后的鳳冠霞帔撕的粉碎,也將她的尊嚴一并踐踏在腳下。
“你們是不是滿意了!”
端木皓對屈服在他身下的陳皇后咆哮道,猩紅的雙眼如黑暗中的豺狼一般,食指緊扣在她的肌膚中,仿佛如針一般穿刺而過。
“陛下……”
陳皇后眼含淚水,咬著嘴唇,望著端木皓。
“住口!”
端木皓茹毛飲血嘶吼道。
此時的端木皓哪里還是那晚的月下少年,簡直換了一個人,一個與溫文爾雅完全相反的一個人。
不知何時端木皓離開,陳皇后抱著身體蜷縮在床的一角,啜泣不止。
心痛與身痛交雜,但是心底里還是期許著,他依舊是那個溫潤的少年郎。
突然幾個老嬤嬤闖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皇后娘娘,陛下吩咐您一定要喝下這藥?!崩蠇邒哒Z氣冰冷道。
“藥?什么藥?不,本宮不喝!滾出去!”陳皇后吼道。
“喝與不喝,由不得皇后!”老嬤嬤互相遞了個眼色。
端木皓出了鳳梧宮對她們幾個老嬤嬤下了死命令,不論是她自己喝下去,還是她們灌下去,這湯藥必須要她喝。
于是幾個老嬤嬤粗暴的將陳皇后拽下床榻,按在地上,將湯藥一滴不剩的灌進她的嘴里,最后防止她吐出來還捂住了嘴,見到她咽下去才松開手。
“咳咳咳……”陳皇后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嘔咳著。
“皇后娘娘,您也別怪奴才們手沒輕重,如果您乖乖喝下去,咱們也都相安無事?!?p> “這,這是,是什么?”
“娘娘放心,這只是避子湯而已。”
說完,幾個老嬤嬤退出了鳳梧宮。
避子湯?!為什么?!
陳皇后一手緊緊的攥著衣角,一手撫著胸口,眼淚倏然滑落,但是臉上確是絕望與心死。
“臣妾,知?!?p> “娘娘!”寶宜咬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心疼的看著陳皇后。
端木皓嘴角上揚,邪魅一笑,將手放開,起身之時瞥見一旁跪著的斐雪,笑意更濃,爾后轉(zhuǎn)身又回到寢殿內(nèi),將殿門重重關上。
阿玉和斐雪相互攙扶起身,但卻依舊佇立在原地,看著陳皇后。
陳皇后依舊保持著頹姿,方才堅毅的臉上,此時卻盡是傷心欲絕。但是很快她便站了起來,手中依舊緊緊攥著衣袂,拒絕寶宜的攙扶,從地上將卷軸拾起。手捂著還在陣陣作痛的胸口,步履不穩(wěn),一步一步。但還未走幾步,她便倒在了雪中。
“娘娘!娘娘!快傳太醫(yī)!”寶宜抱著陳皇后大聲喊著。
“是!”幾個太監(jiān)美人立刻小跑而去。
看著倒下的陳皇后,斐雪心中一陣陣惋惜。皇后,也并非有世人眼中那么好,雖然榮耀加身,但同時責任也一并附加。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墒怯钟卸嗌偃四芸吹玫?,那耀眼光芒背后的酸苦呢?
“咱們也回去吧?!卑⒂褫p聲說道。
“嗯?!?p> 斐雪緊緊摟著阿玉的肩膀,二人擠在宮傘下,腦海里依舊停留在方才那一幕。而斐雪卻想的更多,她不想再留在這里,她想離開。不,是她要離開。她不想整天活的提心吊膽,雖然她不會陳皇后那樣去冒死勸諫端木皓,但是也保不住哪天端木皓發(fā)神經(jīng),把她一刀咔嚓掉。
此時斐雪想到斐靖在除夕那天進宮,也許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