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斐雪被冊封為貴妃的事情,同時也傳到千里之外的南魏國。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她也被傳的神乎其神。
這天茶樓里說書人坐在臺上,重復著昨天講過的內(nèi)容,但是依舊吸引了不少人前來。人們對于皇帝后宮那些事,總是百聽不厭,尤其是對于靜端貴妃的奇聞趣事。
但是,說書人為了吸引人,他所講的故事,總會有一些編纂的成分,真假摻半。
“這傳言啊,靜端貴妃出生之時,天有異象,無數(shù)的彩鳳盤桓在將軍府邸上,天邊紅霞中還有仙女飛舞吶,那景觀,嘖嘖嘖,煞是壯觀啊!”
“毓璃國人都說,靜端貴妃是天上的謫仙下凡,美到不能用凡塵之詞形容的地步。”
此時下面的看客來了興趣,突然冒出一句:“真的嗎?”
說書人拿著折扇,一敲桌面:“那還能有假不成!老朽有幸見過貴妃一面?!?p> 底下之人聽后皆是嘩然。
“說書人,你可莫要胡說??!這毓璃國與南魏國隔著千里,你又天天在這里講書,怎么可能見到她呢!”
“我又沒說是現(xiàn)在,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老朽游歷四海,路經(jīng)毓璃國,正巧從將軍府門前走過,也正巧遇見還是六七歲的靜端貴妃。一看她就不是凡人??!”
說書人搖著紙扇回憶著。
有人信以為真,皆是羨慕,而有的人并不相信,只當他是老糊涂了。
“哈哈哈,說書人你什么時候成算卦的啦!”
“我可沒有說謊!等哪天圣上拿下毓璃國,你們見到貴妃,就知道我說的真假了!”
“聽說我軍節(jié)節(jié)勝利,看來打下毓璃國指日可待??!”
“那是!我國王者之師,天佑南魏!”
坐在角落里的廣暠王宇文宸與侍衛(wèi)清書,二人也在聽說書人講述著靜端貴妃的事。
“王爺,您說這靜端貴妃真的有他說的那么美嗎?”清書好奇問道。
宇文宸飲了一口茶,看著清書道:“本王又未曾見過,怎知真假?”
“王爺前些年不是出使過毓璃國嗎,應該見過貴妃本人吧?”清書道。
“本王去時,估計那貴妃還是個娃娃,又怎么會認識呢!”
清書撓撓頭,想了想也是如此。
“不過……”宇文宸繼續(xù)道,“端木皓是出了名的好色,妃嬪定不會差到哪里?!?p> “也是啊,不過,他們傳的這么神,我倒是好奇想親眼看看她長的什么樣呢!”清書好奇道。
“你這愿望不久便會實現(xiàn),忠勇侯之前大破馬嶼關(guān),戰(zhàn)役節(jié)節(jié)勝利,拿下毓璃國只是時間的問題?!庇钗腻沸赜谐芍竦馈?p> 清書抬頭便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茶樓前走過。
“王爺,你看那不是忠勇侯府的三公子嗎?”
宇文宸順著清書指的方向,見到經(jīng)過茶樓的尚盈歌。
尚盈歌年二十三,服紫底束袖武服,腰系八寶琉璃玉帶,銀釵束發(fā),臉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尚盈歌長相雖英俊,但是卻從來不茍言笑,萬年冰山,面無表情。
宇文宸看后便起身,領(lǐng)著清書出了茶樓,來到街上。
“尚將軍。”
尚盈歌聞聲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廣暠王宇文宸,便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躬身行禮。
“王爺安?!?p> “免禮?!?p> 宇文宸笑目看著尚盈歌,而清書卻不甚喜歡這塊沒有任何表情的“木頭”,見他撇了撇嘴。
“王爺,叫末將有何事?”尚盈歌問道。
“哦,方才在茶樓聽書,見到將軍,便想出來打個招呼。”宇文宸道。
尚盈歌點頭。
“聽說三將軍不日便要啟程去前線?”
“是?!?p> “那本王就祝將軍,凱旋而歸?!?p> “多謝王爺?!鄙杏栊卸Y謝道,“如果王爺沒有其他的事情,末將就先行一步。”
宇文宸微笑頷首。
清書見尚盈歌走遠,湊到宇文宸身邊。
“王爺,尚盈歌這個人冷冰冰的,真想不通怎么會有人嫁給他?”
“不過幾年前她夫人難產(chǎn)而死,留下位千金。至今還未續(xù)弦?!?p> 宇文宸拿著折扇輕敲清書的額頭,笑著說道:“清書啊,這幾日你都在說情情愛愛之事,難不成是想成家立室了?”
“哎呦,王爺,屬下哪兒敢??!”清書撓撓頭,有些尷尬道。
“等大事一定,本王便給你說個老婆?!庇钗腻返?。
“還是算了吧,王爺不也是沒娶妻納妾嗎?清書啊,不著急呢!”
“你這小子,倒是有膽量編排起本王來了!”
“看來本王是太寵你了,不如這次派你去前線好了,讓你也吃吃苦頭!”
“啊!王爺,清書掌嘴,再也不亂說了!”
說著清書就要打自己嘴巴,宇文宸立刻制止。
“打也沒有用了,請戰(zhàn)書本王已經(jīng)替你交到兵部了?!?p> 宇文宸展開折扇,輕輕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王爺……”清書委屈巴巴的望著宇文宸。
“還不走?”宇文宸笑著轉(zhuǎn)頭道。
“哦?!?p> 清書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尚盈歌從兵部回到忠勇侯府,一進到思蘭苑,三歲的女兒崽崽立刻撲了過去。
“阿爹──”
尚盈歌順勢抱起崽崽,用溫熱的手掌,溫暖著她凍紅的臉蛋。
“阿爹,聽奶娘說過幾日你要走了?”
“嗯,你在家要聽奶奶和嬸嬸們的話,知道嗎?”
崽崽點點頭。
“現(xiàn)在去喝碗熱湯,然后看書去知道嗎?”
“知道了。”
尚盈歌將崽崽放下,牽著她的手往屋內(nèi)走,此時奶娘徐惠蘇從一旁端著湯盅緩緩而來。
奶娘徐惠蘇年芳二十三,風姿綽約,樣貌姣好,已經(jīng)是兩個五歲孩子的娘。因為人聰慧能干被忠勇侯夫人相中,入府哺養(yǎng)崽崽。
“三少爺您回來了?!毙旎萏K款款行禮,聲音嬌媚。
“嗯。”
“正好準備了湯,喝一碗吧?!?p> “不了,你侍候小小姐用吧。”
尚盈歌依舊面無表情,將崽崽交給徐惠蘇,吩咐完便轉(zhuǎn)身出了思蘭苑。
徐惠蘇有些惆悵的看著那抹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奶娘別看了,阿爹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贬提虩o奈的搖搖頭。
“嗯?那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呢?”徐惠蘇眉眼彎笑,低頭摸著崽崽的頭發(fā)。
“我娘那種飽讀詩書的才女??!”
“可是你娘已經(jīng)去世很久了,而且說不定你爹換了口味了呢!”
崽崽哼笑了一聲,抬腳下了臺階。
“崽崽你去哪兒?不喝湯了嗎?”
崽崽停下腳步,轉(zhuǎn)個頭:“你的湯也不是給我做的吧?我怕喝了流鼻血,我要去找奶奶啦!”
說完崽崽小跑出了思蘭苑。
徐惠蘇收起溫柔的笑,臉如冰霜。的確這湯是她專門給尚盈歌做的,里面放的都是只適合男人吃的藥膳。
從她第一次來到侯府,見到尚盈歌,她就喜歡上了這個英俊威武不凡的男人。而她的丈夫雖然忠厚老實,也有一份不錯的差事,可是她就是覺得他不是個男人。尤其這幾年在尚盈歌身邊,越看丈夫越不順眼。
可是不論徐惠蘇如何使出渾身媚術(shù),尚盈歌都從未正眼瞧過她。原本她想收買崽崽,誰知道這丫頭竟然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還處處拆她的臺。
徐惠蘇將湯倒在雪堆里,轉(zhuǎn)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