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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慢騰騰的轉臉跟蔣寒完成了一次對視......他現在覺得自己是個腦殘。
跟此刻湖邊山坡上的寧靜不同,報刊亭外,今夜輪到了白桐和穆子澈執(zhí)勤。
當然,還有跟著江亞來的那具女喪尸,以及躺在地上的那位大兄弟。
跟兩具尸體一起呆在外面讓穆子澈感覺渾身發(fā)毛,可牛力點名讓他留在外面,他根本不敢反抗。
晚上也沒吃飽,食物都被搬到了牛力那間屋子里。林遠他們離開了,牛力也沒放寬飲食條件,這讓穆子澈心底充滿怨懟。
牛力那間屋子里,曖昧的喘息聲一直到深夜才消停。江亞倒是有本事,勾引的牛力在這種場合還能跟她做。
那聲音聽得穆子澈一陣口干舌燥,不得不坐在遠處的桌椅上,以求受到的干擾能小些。
現在一共就五個人,還要安排兩個人守夜,不知道牛力是怎么想的。
穆子澈心煩的坐在桌前發(fā)呆,白桐突然站起身,愣愣的走到他旁邊,停住的時候僵硬的撞了下桌角。
穆子澈抬頭看他,“有事兒?”
“餓嗎?”白桐背著光站著,陰影投到穆子澈身上,聲音低沉的問著。
“誰不餓啊,一天就吃了那么點兒貓食?!蹦伦映喝嗳嗵栄ā?p> 白桐仍舊身子直邦邦站在里,月光打在他背后。穆子澈抬頭朝他看過去的時候,有種怪異的違和感。
白桐的脖頸幾乎彎成了一個直角,臉朝著穆子澈的方向,嘴向上咧開,呈現三角形的微笑表情,嘴角幾乎碰到了耳朵!
穆子澈被這個表情嚇的直接掉到了凳子底下。
“你干什么?”他張開口想大喊出來,卻發(fā)覺自己發(fā)出的聲音十分微弱,甚至比遠處密林里叫著的鳥兒還不如。
白桐一雙眼睛漸漸冒出盈盈綠光,整個人也像是僵直的木頭一樣隨著穆子澈跌落的方向直愣愣的側過身子。
像是小丑涂鴉一樣的邪惡表情在穆子澈眼前映出全貌。
白桐再次張口,“餓嗎?”
穆子澈一邊搖著頭,一邊用手蹭著往后退。白桐就那么邁著僵硬的步子一點點朝他貼近。
穆子澈撞到了后面的座椅,一個激靈后猛地借力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像是有只無形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根本沒法從地上站起來。
只能靠著手臂和腿部的力量在地上蹭。
穆子澈不敢回頭去看白桐,趴在地上朝著報刊亭爬去。一邊爬一邊拼命喊著救命,只可惜他呼救的聲音,只有自己能聽到。
“餓嗎?”那個聲音像是貼在他腦后,又在幽幽的發(fā)問了。
報刊亭突然被粗暴的扯開門,外面黑漆漆的,江亞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砸出來了一碗泡面,“餓,餓,餓!別吵吵了,還讓不讓睡覺了!”
她壓根沒仔細看外面,砰的一聲又合上了門。
聞聲轉頭的白桐看見門合上后,偏頭看向了門口的那碗泡面,最后視線又落回了掙扎著想要爬到門邊的穆子澈身上。
“我餓了?!彼耘f是那副大笑的怪異表情,嘴巴越張越大,越張越大,將五官全部擠到了一旁,最后整個腦袋只剩下了一張大嘴,那張大嘴還像是食人花一樣長滿鋸狀利齒。
感覺有什么液體滴到自己腦袋上的穆子澈絕望的回頭,巨大的嘴巴猛地朝他腦袋咬了過來。
利齒輕易咬斷了他的頸骨,刺鼻的血腥味和被壓制的慘叫被限制在房屋之外。
只有拖著鐵鏈的喪尸女微微搖晃了下身子,白眼球轉向正在進食的男人。變成怪物的白桐在吃掉穆子澈腦袋之后,并未就此停止。
它一口一口將地上的尸體吃的干干凈凈,土地上甚至連一滴血都沒剩下。
做完這一切之后,白桐又呆呆的走到了先前坐著的位置,一塊烏云遮住了天上的銀月,整座公園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而當烏云飄走后,白桐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整個人顯得木訥又呆滯。
他不解的擰眉捂住了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奇怪......怎么覺得這么撐......穆子澈去哪兒了?他不會跑去休息,將我一個人留下了吧!”
只剩自己一個人守夜,還怪瘆人的。
赫子銘說讓林遠守半夜,結果自己沒能醒過來,就那么抱著林遠的腰睡了一整晚。
早上赫子銘還是最后一個醒的,韓林兒仿佛一直在注視著他!
赫子銘撲騰著從地上站起來,把自己的眼鏡戴好,“姑娘你別誤會,我是直的!比鋼筋還直!”
“準確來說,鋼筋上布滿著螺紋,就是為了讓鋼筋能夠擁有一定的彎曲能力?!表n林兒相當冷靜的給他科普,“再有,你為什么突然說這些?我剛才什么都沒問。”
“一般都是心里有想法,才會反應過激?!?p> ?。?!赫子銘感覺韓林兒說話的每一個字都充滿著惡意,仿佛無形中在朝他釋放著攻擊?!懊髅魇悄阋恢痹诙⒅铱?!”
“你誤會了,我是在看湖邊?!表n林兒指向他后方。
赫子銘出于對湖泊的厭惡以及恐懼,是反著睡的,這也就導致,韓林兒越過他看向湖邊讓他誤會了。
赫子銘清清嗓子,“我剛才還沒睡醒,說的都是些胡話?!?p> 林遠剛才一直沒搭腔,他也在看韓林兒看的東西,湖邊躺著一坨紅色,看形狀像是個人。
赫子銘看見那個東西之后,第一時間罵了句臥槽。
“你還記得你找到的第一篇報紙都寫了什么嗎?”林遠收回目光,看向赫子銘,手快速在便簽紙上寫著,“我現在想了解的更詳細些?!?p> “比方說落水身亡的是什么人,溺水期間是否有人救援,死者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
赫子銘臉色難看,“我怎么可能記得那么細,不過報紙上肯定......應該沒提過紅色。”
“那你說,那具尸體會是誰?”林遠撐著下巴沉思。
“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赫子銘咽了口唾沫,他就說不該到這個地方來!大白天的水邊還能冒出具死尸來。
但線索就在眼前,總不好就這么放過。
赫子銘一咬牙一跺腳,竟是第一個沖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