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從側(cè)面透露出一些他的訓(xùn)練想法,魔王系統(tǒng)設(shè)立的本意即是培養(yǎng)魔王的傳人,就這一點而言,系統(tǒng)應(yīng)當(dāng)起到老師的作用。
秦歌看著手里嶄新的披風(fēng),瞪著眸子發(fā)起了呆。
這是一件修長且寬松的黑色披風(fēng),披風(fēng)的下墜處采用黑金線條鑲邊,立領(lǐng)處則繡著一枚骷髏形狀的雕花刻印,緞子整體順滑流暢,摸起來給人一種肌膚的柔軟質(zhì)感,披風(fēng)的后綴處還設(shè)計了一款連帽,可以自動隔絕外界的雨雪和灰塵。
【與披風(fēng)配套的還有黑金骨刺,黑金皮靴,黑金胸章等,這些裝備在后續(xù)的任務(wù)中會陸續(xù)出現(xiàn),陰郁且高貴,是魔王的必修課程之一】
【系統(tǒng)建議:出于形象震懾的考慮,宿主可以嘗試將披風(fēng)與現(xiàn)時代的西裝結(jié)合起來進(jìn)行搭配】
“看來你也不是只會讓我殺戮”,秦歌微微一愣,嘴角勾勒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系統(tǒng)建立的本意是培養(yǎng)全能型傳人,而不是只會殺戮的人形武器】
秦歌點了點頭,緊鎖的綠眉緩緩舒展了下來,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卻有種累到窒息的感覺,這種來自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斗爭,最為累人。
“小舞,低下頭哦,哥哥換個衣服,不要偷看!”,秦歌語氣溫柔的笑看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的秦舞,輕聲道。
“嗯”,小舞咬了口肉包子,乖巧的低下了頭,她的臉上還掛著幾滴淚痕,小手也在微微顫抖著,俊俏粉嫩如美玉雕琢的小臉微有些蒼白,顯然還有些余驚未消。
秦歌走到雨棚屋里光線較暗的角落處,三下五除二的快速換上了一件干凈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披上了黑金披風(fēng)。
他的身材很好,由于他這些年不斷在奔波游走,時而還要面臨被追殺以及餓肚子的境況,所以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贅肉,甚至腰腹間還有清晰可見的六塊腹肌,在昏暗燈光的映射下,古銅色的腹肌逐漸透出了一抹光澤。
雨棚外,越下越大的冷雨不斷的敲擊在塑料袋上,喳喳啪啪的聲音如同吵鬧的鈴鐺,不間斷的響徹在袖珍的雨棚屋里。
秦歌坐到他用干草和破木板勉強搭建起來的“大床”上,拿起剩下的兩個素包子吃了起來。
小舞的床要比他的小上很多,但床板上卻多了一層柔軟的海綿墊,面上還鋪著一張粉色系的干凈床單。
雨棚不大,撐死也就二十平米出頭,夯實的泥土地每到下雨天就會泛濫起泥,不管秦歌如何打掃,這間屋子都總是塵土飛揚。雨棚里沒有桌子,只有兩張秦歌自己做的小木椅和一張被人丟棄的紅木床頭柜。
兩人的床首尾相連,床頭柜擺在兩床中間,上面擺設(shè)有兩個瓷碗,還有大大小小的十多個小藥瓶。
小舞患有嚴(yán)重的抑郁癥,需要不間斷的服藥。這些藥是秦歌從小診所里買來的仿制藥,價格比正品藥便宜了一倍不止。
“吃完糖葫蘆記得喝藥,哥哥把你的衣服洗干凈了,待會兒哥哥出去抽根煙,你記得換上干凈衣服,身上的濕衣服先扔在水盆里,我一會兒再洗”,秦歌吃完包子后,摸著小舞的頭溫柔說道。
小舞點了點頭,粉白卻枯瘦的小手拿起糖葫蘆遞到了秦歌嘴邊:“哥哥,你吃幾個,小舞飽了”。
秦歌笑了笑,冷冽的眉眼在看向小舞的時候充滿了柔情,“你忘了嗎,哥哥不喜歡吃甜食,倒是你,小饞蟲,趕緊吃吧”。
小舞嗯了一聲,低下頭默默的自己吃了起來,秦歌伸了個懶腰,起身倒了一碗水,然后把藥片放到了瓷碗旁邊。
“一定要喝完哦,不許再背著哥哥把藥扔了”,秦歌叮囑了一聲,隨后拿起木椅坐到了門口。
雨滴蹭著黑色的塵屑如串聯(lián)的黑色珍珠一般,不要命的往下灑落,遠(yuǎn)天邊的可怖裂紋透著一抹血紅的光澤,在細(xì)雨朦朧下,給人一種不真切的虛幻感覺。
秦歌點上一支煙,可怖的面容在火光的映射下愈發(fā)惡心,搖曳的粗爛卷發(fā)搭配紅綠相間的五官,配合夜色和雨聲的點綴,令人望之欲嘔。
小舞看著秦歌的背影,安靜的吃著糖葫蘆,在她的印象里,哥哥的長相雖然很古怪,甚至還有些惡心瘆人,但就是這個丑陋的男人,卻溫柔了她的整個歲月。
逼仄的空間里,兩人都安靜的沉默著,秦歌任由淡藍(lán)色的煙霧遮擋住自己的視線,在清脆的雨滴聲中,蕭瑟的秋風(fēng)呼嘯間,他狂熱的心臟逐漸有了溫涼下去的跡象。
小舞吃完糖葫蘆后,乖巧的端起瓷碗喝下了秦歌事先準(zhǔn)備好的藥片,她的小臉在苦味的蕩漾下微微皺起,她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生生吞下了苦澀難聞的劣質(zhì)藥片。
抗抑郁藥物不光味道難聞,口味苦澀,還伴隨著強烈的后遺癥,小舞很厭惡這些白色的小藥片,每每喝下它們,她都抑制不住的想要昏睡過去,屬于她的青春活力,早就葬送在了這些藥片里。
一顆卷煙燃到盡頭,妖艷的藍(lán)色煙霧逐漸消散在雨幕中,秦歌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換上衣服鉆進(jìn)被子里的小舞,溫柔一笑后走出了雨棚。
他扛起阿南殘破的尸體,趁著微醺的深沉夜幕,舉著一把生銹的鐵鍬走向了胡同盡頭。
樹葉被雨滴敲的紛紛墜落,月色皎潔下,樹影婆娑間,一道黑影不斷的鏟著濕潤的泥土,他戴著寬松肥大的帽子,五官全部籠罩在黑暗下,過往有烏鴉輕蹄,卻罕見人煙行色。
阿南的尸體很快被秦歌扔到了他剛挖出的半米方圓的土坑里,他的身體早已碎爛,半米空間足以乘下他的尸骨,若非怕人發(fā)現(xiàn)惹來麻煩,秦歌連這半米土坑都不愿挖,對他而言,被烏鴉啄食,被狗群撕咬,被烈日暴曬,才是這罪人最好的歸宿。
潦草埋好阿南后,秦歌費力的把泥土填平,再把周圍的泥土全部打亂,又加上幾堆枯爛樹葉,以免被好事者發(fā)現(xiàn)此處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