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究竟是誰,荒誕為什么執(zhí)意讓我進入這處深淵,他明明知道階梯處藏有機關,卻偏偏在我們開始滑落的時候才出聲提醒,小舞體內的那位為什么一直不說話,荒誕到底是什么存在?”。
瑟瑟的秋風逐漸有了停歇的跡象,秦歌的思緒卻還在漫天紛飛,宋晴和小舞一臉懵懂的看著表情浮夸,時而挑眉,時而嘆息,時而又眼前一亮的秦歌,并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差不多思考了五分鐘左右,秦歌才想起旁邊還有倆人一直在等著自己,他苦笑一聲,拍了拍自己已經蹲麻的雙腿,起身走到了兩女身旁。
“剛才小舞體內那位告訴我說,想要走出這處深淵,需要按照東東西西下下上上南南北北的方向來行進,包子鋪面西背東,我們身處包子鋪的后方,也就是東面,按照那位的指示,我們暫時就沿著祭臺的臺階方向直走好了”,秦歌向宋晴透露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信息,他還是不愿意懷疑這位和自己素不相識卻仗義執(zhí)言的,好人。
宋晴點了點頭,俏皮道:“那就按你說的走吧,你要是敢把我往陰溝里面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秦歌淡淡一笑,搖頭道:“真到了陰溝里,誰還不是個鬼了,到時候誰不放過誰可還不一定呢”。
“哈哈,走吧,還要請秦壯士打頭陣,來保護我們兩個小女子”,宋晴眉眼含笑,自然笑道。
秦歌嗯了聲,然后牽著小舞的手,把宋晴晾在后面,率先沿著下祭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雖然不愿意懷疑宋晴,但天性的敏感多疑讓他不可能放松對宋晴的警惕。
宋晴微微一愣,想著哥哥拉著體力虛弱的妹妹走也是合情合理,她搖頭一笑,小跑著跟上了兩人,這黑布隆冬、幽光粼粼的地下深淵,還是很嚇人的。
三人沿著東方一路走了一百多米,這一路走來并沒有出現意外,平闊光滑的大道就好像是通往天堂的捷徑一般,毫無波瀾,甚至有一些平淡如水。
“小心點,路好像變窄了,宋晴,你拉上小舞的手吧,這樣好有個照應”,秦歌扭頭看了眼宋晴,叮囑道。
穿過一百米的平闊走廊大道后,迎面的道路陡然變窄,就像是莊稼地里的地壟,只可容一人同行,在地壟兩邊,是兩汪不知深淺的幽波,水面波瀾不驚,卻隱約傳來詭異的水波蕩漾聲,在更深更遠處的洞穴里,更是伴著水聲響起了詭異的哭喪聲。
宋晴聞言趕緊拉住了小舞的手,她早就害怕的渾然打起顫來,要不是剛才小舞對自己的提防態(tài)度讓她不好意思離小舞太近,她恨不得代替小舞拉住秦歌的手。
秦歌緊了緊拉著小舞的手,然后俯身在地上撿起一塊兒碩大如頭蓋骨的石頭,好吧,這石頭好像就是頭蓋骨,秦歌驚的差點兒沒把石頭扔出去,這頭蓋骨沾染著青苔和泥土,不細看的話會誤以為這就是塊兒再正經不過的石頭。
“啊!”。
宋晴看清頭蓋骨的真面目后,喊出了一聲石破天驚的驚恐叫聲,嚇的秦歌手上微微一哆嗦,直接把頭蓋骨甩飛了出去,好在頭蓋骨拋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準確無誤的掉進了水汪里,這要是扔在地壟上,秦歌還真不知道該從哪兒再找這么大一塊石頭。
頭蓋骨掉入水汪之中,意想之中的水波四濺,浪花朵朵并沒有出現,就好像是一根銀針垂直墜入了大海,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更可怖的是,三人緊盯著的水面,甚至連波紋都沒有出現,這看似簡單的水汪就像黑洞一般,瞬間吞噬了碩大的頭蓋骨。
“嘖”。
三人瞠目結舌的互看一眼,一種詭異且不詳的氣氛逐漸籠罩了三人的心頭。
這水汪,亦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暗藏風波。
“我怎么覺得地壟上的白骨絲毫不比祭臺上少,就好像這是一道道關卡一樣,每一關都會死很多人,我覺得這些人很可能和咱一樣,是意外來到了這里,并且沒能走出去,全部死在了路上”,宋晴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的小臉白的嚇人,眸子瞪得老大,驚恐焦慮的情緒在其眸里的神采中肆虐盤旋。
她那雙纖細修長的白腿在此刻有了明顯的抖動痕跡,在秦歌的視線中,宋晴現在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旦意識受到驚嚇,她整個人恐怕都會瞬間崩潰,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不掉進水里才怪。
“這樣吧,宋晴,你走最前面,我走中間,讓小舞走最后面,這樣我可以隨時拉住你們兩個,你現在的狀態(tài)很差,放松點兒,至少眼下我們沒遇到危險不是?”,秦歌挑眉走到宋晴旁邊,右手緊緊的按了下宋晴的肩膀,語氣平和的安慰道。
宋晴木僵的點了點頭,語無倫次道:“好,按你說的來吧,我好怕,我怕我會掉進去,我不會游泳,掉進去會不會就像那塊兒石頭,會直接沉底?”。
小舞表現的倒很平靜,甚至不能說是平靜,她的眸子再次恢復了老成不驚的狀態(tài),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原本很可愛的小孩兒此刻卻給人一種老太婆的感覺。
秦歌扶額輕嘆一聲,他感覺自己好難,一邊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詭異妹妹,一邊是大呼小叫像個孩子卻不得不讓自己警惕提防的神秘宋晴,他感覺兩人都讓他很陌生,但他卻不得不站出來,以一個正常人的形象來保護兩人。
“那位,你確定這么頻繁的出現不會傷害到我妹妹嗎?一旦讓我發(fā)現你心懷鬼胎,我會立刻將你剔除出去!”,秦歌皺眉看向小舞,冷冷的威脅道。
小舞波瀾不驚的盯視著秦歌,一言不發(fā)不說,嘴角那抹逐漸明朗起來的詭笑險些讓秦歌暴跳如雷,這個賤嗖嗖還異常詭異的存在,同樣是此行不確定的因素之一。
秦歌沉著臉倒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安和暴躁,拉住兩人都很冰涼的小手,冷著臉謹慎的走向了地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