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到手了?”,瑯琊第一個走了上來,他挪步到秦歌身前,傳音道。
秦歌點了點頭,卻沒把卷軸拿出來,他向來不相信任何人,更何況眼下這些人除了小舞之外都存在一定的疑點。
“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吧,哪里是出口?”,秦歌皺眉問道。
“還不能離開,有個地方你需要去一下,跟我走”,瑯琊直接挪步向了祭臺的后方,也就是秦歌等人視線中一直未曾觸及到的地方。
宋晴和小舞和跟了上來,在剛才的整個過程中,宋晴一直都待在府門處,包括一直盯視著她的瑯琊都沒有從她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秦歌有意的回頭看了眼宋晴,他心里對宋晴的懷疑正在逐步減少,甚至他現(xiàn)在對小舞體內(nèi)那位的懷疑更勝一籌,這個神秘并且透著詭異的存在,讓他現(xiàn)在對小舞都不是完全的放心。
三人一狗很快越過了祭臺,祭臺之后的場景布設和祭臺前相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在于祭臺之后向前走幾步就沒了繼續(xù)的道路,前方是一處突兀隆起的高山壁壘,壁壘之下,惟余萬丈深淵。
沒錯,祭臺之后,是一處冒著森涼寒氣的萬丈懸崖。
秦歌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感覺自己的腦容量越發(fā)不夠用,從最初的深淵開始,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但緊接著的碧落幽泉、海底火山已經(jīng)把他的神經(jīng)淬煉的足夠粗大,但現(xiàn)在在深淵之中看到新的深淵,他再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震撼。
究竟是怎樣的鬼斧神刀,才能一口氣在百米平方的地下設計出如此大手筆,繁復到讓人難以想象的神奇畫卷。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下去?”,秦歌左右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確實無路可走后,他皺眉驚訝問道。
瑯琊明確回復道:“下面還隱藏著一些東西,你不想去也可以,但具體你會失去什么機遇,我也管不到”。
秦歌苦澀一笑,這明擺著是強迫自己下去,他這一遭走的不明不白不說,唯一得到的一卷卷軸還是本無字天書,他心里的苦悶可見一斑,這好不容易得知深淵下會有福利,他要是還不抓住機會,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既然機遇藏在懸崖下面,那應該預備有下山的繩索或者懸梯一類的路徑,但我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類似的存在,這里深不可測,總不能讓我直接跳下去吧?”,秦歌皺眉道。
“直接跳下去即可”,瑯琊干脆道。
“額,你確定不是想讓我送死?”,秦歌低頭看了眼白霧繚繞,冷風起伏的深淵,咂舌道。
“跳下去就知道了,哪兒那么多廢話,我們?nèi)齻€在上面等你,跳下去!”,瑯琊的語氣不是一般的急躁。
秦歌皺了皺眉,這瑯琊話也不說清楚,萬丈深淵就讓自己跳下去,他也不確定下面有沒有屏障,這要是如眼前所見這般,他就直接跳下去的話,除了粉身碎骨絕對再無其他可能,雖說最近有了陰力做保障,秦歌的自信大增,但他比誰都清楚,莫說是這萬丈懸崖,即使是百米高的大廈,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跳下去也絕對是有死無生。
“你跳不跳?要么跳,要么現(xiàn)在走人,卷軸被移走之后的一小時后,地下陵宮會自動塌陷,你沒有那么多時間用來思考”,瑯琊繼續(xù)緊逼道。
秦歌咬了咬牙,挑眉質(zhì)問道:“你確定我跳下去不會死?”。
“不確定,所以我給了你不跳的選擇”。
和瑯琊聊天,秦歌深深有種被憋死的感覺,這只狗說話不說完整不說,還喜歡故作神秘感,就好像你明明著急得要死,卻偏偏有人挑這個時候和你開一場刺激的玩笑。
秦歌猶豫了片刻,他很想勸服自己離開這里,但心里又充滿了不甘,他不想這次探險以這種無功而返的形式宣告結束,但他又放心不下小舞,自己可以為了小舞放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而一場機遇,完全無法和小舞作比較。
【跳吧,下面自有玄機,況且,他怎么可能放手讓你去死】最后還是荒誕讀取了秦歌的內(nèi)心想法,從而給予了他一劑強心劑。
秦歌的心態(tài)不由自主的堅定起來,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復雜到了極點,那些他所以為的壞人全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但他卻不得不因為一些疑點而保持對這些人的疏遠,無論是宋晴還是荒誕,甚至包括瑯琊,他對這些人的態(tài)度全都處在模棱兩可之間。
“如果我出現(xiàn)意外,請在你有余力的前提下幫我照顧小舞,謝謝”,他還是不夠放心,在臨跳之前,他又忍不住和瑯琊嘮叨了一句。
“我會的,她和你同宗同源同血脈,我自然不會輕易讓她有意外”。
瑯琊的一句話,再次讓秦歌的心提了起來,這廝臨到頭依然沒說清楚,并且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好像自己會死一般。
秦歌轉身看了眼小舞,右手在小舞的車輛上摩挲了下,“小舞,哥哥去下面看一下,并不是為了機遇,這里的陵墓藏著一些關于咱倆身世的秘密,不探求下面到底隱藏著什么,哥哥無法安心,如果,我是說如果哥哥出現(xiàn)意外的話,你一定要緊跟著瑯琊叔叔,他會替哥哥照顧好你的”。
可惜,令秦歌頗為失望的是,小舞現(xiàn)在又被她體內(nèi)那位占據(jù)了身體,她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盈盈笑意,眼神空洞且呆板,她直勾勾的看了眼秦歌,很快卻又把目光放在了秦歌腰間的卷軸上。
秦歌吸了口冷氣,他越發(fā)感覺小舞體內(nèi)這位的存在是個隱患,她看起來太過異常,異常到讓人根本無法相信她。
秦歌輕嘆一聲,他沖宋晴點了點頭,看她一切正常,他苦澀一笑,深覺自己活得好累,現(xiàn)在對他而言不光地下是個迷局,就連人心,也成了迷局。
他縱身走到了懸崖旁邊,手里握緊龍傘,再三穩(wěn)住內(nèi)心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打開龍傘,縱身跳下了萬里白霧,冷氣呼嘯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