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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長空一朝風(fēng)月

第三十三章 淪為死囚

萬古長空一朝風(fēng)月 骨灰收集者 3166 2020-01-15 19:18:40

  離蕭齊景的婚期越來越近,鳴皋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蕭國,她跟葛鴻約定五日后到淮陽相見。就在她要走的前一天下午,一個陌生人忽然找上門來,并給她送了一封奇怪的信。信來自龍首城,寫信的人似對鳴皋的過往有所了解,信中反復(fù)提及蕭齊衍和龍首軍營,也提了她曾在胡馬商盟里做過的事。

  鳴皋耐心把信看了兩遍,猜想這有可能是曾經(jīng)對她有恩情的那個胡商寫的。信的最后,寫信之人以求救般的口吻,請求她務(wù)必幫忙籌措一些銀兩,送到帝都北面的洛戈商號。憑證就是這份信,還有送信之人給她的信物。

  鳴皋一向重情重義、有恩必報(bào),既然曾經(jīng)的恩人遇到了難處,她是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于是她把家里僅有的銀兩都揣上,拿著信和信物就直奔洛戈商號去了。本來鳴皋還心急如焚,可前腳剛踏進(jìn)那家商號的門,就感覺氣氛有點(diǎn)不對勁了。里面似乎空無一人,細(xì)看之下卻有一灘血從柜面里間滲透出來。鳴皋心下大驚,轉(zhuǎn)身就走,但是那扇門卻悄無聲息關(guān)了。鳴皋在一片漆黑中瘋狂拍打那扇門,突然一股異香入鼻,她只覺全身酥軟倒在地上。

  等她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身處帝都刑獄司了。在她面前,除了一大堆的刑具外,還有一名官員和幾個膀大腰圓的兇惡女差役。

  “你好大的膽子,盡敢血洗洛戈商號。說,你的同伙在哪里?你究竟是哪國派來的奸細(xì)?!”昏黃的燈燭之下,面目猙獰的官員厲聲質(zhì)問鳴皋一句。

  “血洗洛戈商號?奸細(xì)?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鳴皋頭腦依舊昏昏沉沉,心也亂成一團(tuán)。

  “大膽!人贓并獲盡然還想狡辯!”話音一落,那官員直接將桌上的一摞東西,摔在了鳴皋臉上。“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這些都是從你住的紫竹居搜出來的!”

  鳴皋忍住憤怒,定睛掃了幾眼那些丟過來的殘紙碎片,那些文書大都被人燒過,但又從火里撿出來了。完好無損的那些,在緊要的地方都有被人涂抹的痕跡,上面寫的都是一些大逆不道、謀朝篡位之事,鳴皋當(dāng)時(shí)就傻眼了。

  “還不如實(shí)招供?”那官員惡狠狠地說。

  “這些不是我的東西!有人模仿我的字跡!”鳴皋慌忙解釋,她胡亂又翻看了幾張,連龍首軍的布防都有,鳴皋手足無措,她清晰感到危險(xiǎn)已至,自己不明不白就掉進(jìn)了別人設(shè)好的圈套里。

  “說吧,你是怎么混進(jìn)了龍首軍營?又是如何得到了這些機(jī)要?怎么到的帝都?又想做些什么?……”審訊官一連串的發(fā)問,讓鳴皋應(yīng)接不暇。

  “我只是流浪到蕭國,并不是奸細(xì)!”

  “哼!大膽刁民!見了棺材還不掉淚,我看不給你點(diǎn)顏色瞧瞧,你是永遠(yuǎn)不會說實(shí)話了!來人!用刑!”那官員一拍桌子,兩邊的女差役立刻過來將鳴皋拖上了刑訊臺。

  “這個地方叫十八層地獄,我倒要瞧瞧你這小妮子的嘴能硬到幾時(shí)?”官員露出邪惡詭異的微笑。接下來,不容鳴皋再多做辯駁哪怕一句,十多種刑具就輪番招架上來。

  兩個時(shí)辰過去,鳴皋身上已無一塊完整皮肉了,她中間頭疾發(fā)作、連翻暈死、哀嚎到啞然失聲,然而那官員就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怎么樣?你說不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干的?你怎么就能混進(jìn)中軍大營?為什么六皇子會帶你到帝都?……”

  “我沒什么好說的,我不是奸細(xì)!”鳴皋疼的已經(jīng)快要到身體承受的極限,但她依舊咬緊牙關(guān),拒不承認(rèn)這些莫須有的罪。

  “好!本官有的是時(shí)間和耐心跟你慢慢耗!這屋里的七十二種刑具嘗遍了,還有下一間。在沒有問出我想要的結(jié)果之前,我叫你天天都生不如死!”官員猙獰地說。

  “你這是屈打成招!呸!你個狗官!”

  夜幕降臨,鳴皋始終沒有松口,后來血肉模糊地被人暫時(shí)拖下去收監(jiān)了。

  官員對她連續(xù)兇殘地刑訊了三天,鳴皋還是堅(jiān)持那句話:“我不是奸細(xì)!我沒有同伙!這些事我都沒有做過!”

  鳴皋被折磨的最慘的那天晚上,正值蕭齊景的大婚之日。獄卒們早早出去吃酒,就把昏死過去的鳴皋,胡亂丟在離刑訊室最近的一間牢房里。到了后半夜,鳴皋被痛醒了,她身上的皮肉已經(jīng)跟草墊子粘在一起,想挪動一下都很艱難。她一抬頭,就見這間牢房墻壁上捆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他也傷的不輕,兩根鐵鏈直接從他肩頭穿過,那人好似已經(jīng)注視她很久了。

  “嗷~”鳴皋稍微一動,就疼的哀嚎。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還被丟在了一個男囚犯這里。她見那個男人在定定看她,心中壓抑的憤懣一下就爆發(fā)出來了,她沖那人吼道:“你看什么看?!”

  她剛吼完,悉悉索索一陣鐵鏈聲傳來。那中年男人動了一動,用很諷刺的口吻問道:“小姑娘,被打成這樣,招了沒招?。俊?p>  “招什么招?我招個屁!”鳴皋怒罵一句。

  “哈哈,沒想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挺硬氣!哈哈哈……”那人笑了起來,笑的很是放肆。

  “有什么好笑?”鳴皋感覺受到了羞辱。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早些招了吧!像你這樣的小身板,是扛不住三兩天的!”那人好心奉勸一句。

  “呸!我這都快第五天了,不也還沒斷氣嗎?打死我,我也絕不會承認(rèn)這些莫須有的罪!”鳴皋吐了一口血唾沫,說的擲地有聲。

  “真的假的?第五天呢?”那人還有些不信。

  “說不定明天我就要死了,我騙你有什么意義?!”鳴皋氣道。

  那人俯瞰著地上的鳴皋,雖然這個小姑娘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那凌厲的口氣和不屈服的眼神,叫他心下震驚。他語氣變的稍微客氣了些,問道:“他們說你犯了什么罪?”

  “殺人、竊取蕭國機(jī)密、奸細(xì)……”鳴皋一面痛楚哀嚎一面回答道。

  “哈哈……”那中年人又忍不住笑了,“他們想不出什么新花樣了,不是通敵就是奸細(xì),可真是笑死個人了!”

  “聽你這意思,你也是被誣告成奸細(xì)呢?”鳴皋費(fèi)力抬眼。

  “我不是奸細(xì)!不過小丫頭,我實(shí)話告訴你,被抓到這個地方的人,不管你先前是干什么的,他們說你是什么,你就得是什么!你的罪,早在進(jìn)這之前就已經(jīng)被定好了的!”

  “他們這是栽贓陷害!”

  “呵!他們就是栽贓陷害,你又能拿他們怎么樣呢?就算你今天不招,真被他們活活折磨死,他們要你認(rèn)的罪,最后照樣也會落到你一個死人頭上!”

  “難道……難道你們蕭國就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嗎?”鳴皋憤然道。

  “天理?王法?呵呵,那在這個國家又算是什么東西?還不是一紙空文、愚弄百姓?”那人笑的格外悲憫,“小姑娘,你果真還是天真無邪,未經(jīng)世道險(xiǎn)惡!你還是早點(diǎn)招了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我就不招!我看他們能怎樣?大不了就是一死!”鳴皋很硬氣地說。

  “哼,一死?你當(dāng)死真是那么容易的事兒?我告訴你,這些人喪心病狂的手段多的是,不說別的,他們隨便把你這樣的小姑娘往哪個男囚室一推,等幾十個男人圍上來的時(shí)候,我保準(zhǔn)你想死的機(jī)會都不會有!”

  “……??!”剛剛還骨頭硬的鳴皋頓時(shí)嚇得話都說不出了,她背脊開始冒冷汗,那些獄卒今天能把她隨便往這間男囚室一丟,那這個認(rèn)說的,遲早也會發(fā)生?!安?!不可以!不……”鳴皋又氣又怕,身體不聽使喚瑟瑟發(fā)抖。

  “所以,小丫頭,趁你現(xiàn)在還沒落到那步田地,還是想法子讓他們不要對你失去耐性!這里就是十八層地獄,進(jìn)這里的,都是得罪了大有來頭的人物,這些獄卒只會叫你比鬼還過的慘!”

  “認(rèn)了罪,他們就會放過我了嗎?等他們達(dá)到了目的,豈不是更不拿我當(dāng)人了?”鳴皋的頭腦還是相當(dāng)清醒。

  “這可就不好說了,關(guān)鍵要看你究竟得罪的是誰?”

  “我并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我一個外國人,在這里無親無故!我能得罪誰?”鳴皋說著說著,眼淚就洪水決堤般流了下來。

  那人見此,心里不禁生出一絲憐憫,他道:“小姑娘,你別哭了、哭是無濟(jì)于事的!實(shí)在不行,你就往大了說,多牽扯一些分量重的人來,比如皇親國戚、朝中重臣……”

  “那些人我更得罪不起了!”

  “你傻呀,那些人壞事做絕,有幾個是真正干凈的?何況他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他們的政敵正愁找不到拉他們下水的把柄,你牽扯的越多,到時(shí)候案卷自然會呈送上去。只要三司會審,定奪了你的罪,就不會再有人敢輕動你了!他們都怕落下殺人滅口的罪責(zé)!”

  聽了這位前輩指點(diǎn)的話,隔日再提審鳴皋時(shí),她顯然識相多了。刑訊官多次問及龍首軍并提及蕭齊衍的名字,鳴皋自然而然,開始揣摩起這些人想讓她招供的內(nèi)容來。等再用了兩三次刑后,鳴皋就作出實(shí)在撐不住的樣子求饒了,“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我確實(shí)是別國派到龍首騎兵營的臥底!”

  “停!”刑訊官的目光閃出一絲滿意,接下來鳴皋的供詞更是叫他處處驚喜。

  “我勾引了龍首軍主帥,可惜得到的情報(bào)寥寥。我用了些手段誘騙他帶我回帝都,然后又瞄上了九殿下蕭齊景,他對我似動了真情,所以我利用他又接觸到不少將領(lǐng)和朝中重臣……”非但如此,鳴皋還把周陰、房德壽說成了她的同伙,整個案情交代的嚴(yán)絲合縫、細(xì)節(jié)描述的也很到位。審訊官看到這樣一份供詞,當(dāng)然不敢私自做主。鳴皋很快就等來了三司會審的機(jī)會,月余之后,鳴皋被定性為間諜罪,她的案卷批復(fù)是:罪證屬實(shí),秋后立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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