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接連走了好幾個,大元心里落寞的很。他甩著腿走到附近的小店,搬了一提啤酒回來,又去廚房盛了點炸花生米,回到房間打算開始刷劇,緩解一下焦慮。
最近劇荒啊,追的那幾部都還沒更新。癱在沙發(fā)里的大元點了根煙,比剛才更焦慮了。
隨著一個完美煙圈落在桌面,一部曾經(jīng)看過的電影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就看這個。他按了按遙控器,心滿意足地斜靠下來,打開了一罐啤酒。
就是變態(tài)房東捉弄怪癖房客的那部。雖然槽點不少,但是其中有些橋段看起來相當過癮。尤其是那個多金的房東,利用金錢和萬能鑰匙,一次次地給那些禽獸租客設局,引導他們做出越來越突破人倫底線的罪惡之事,甚至參與其中。他的手段和計劃令大元頻頻拍案叫絕。更不要提電影中的房東在每個房間都裝置了攝像頭,既飽了眼福,又能隨心所欲、運籌帷幄地把那些租客玩弄于股掌。
此刻,屏幕前大元的思緒早就附在了屏幕里的房東身上。當屏幕里的房東坐在攝像頭監(jiān)控臺前時,大元也饒有興趣地向前探著身子;當屏幕里的房東把少女的尸體偷偷塞進老光棍租客的衣柜時,大元也對老光棍發(fā)現(xiàn)尸體時的表情充滿期待;當屏幕里的房東制造與拋尸租客在走廊偶遇的機會時,大元也在幫他想著戲耍打探的說辭;當變態(tài)女租客在自己房里的衛(wèi)生間中一刀刀切割被全身麻醉的男青年時,大元也想像屏幕里的房東一樣,躲在她的門外,隨時準備用萬能鑰匙開門。
電影放完時,大元那一提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大元也好想在他出租樓里的每個房間里裝上攝像頭啊。
一部電影,喚醒了大元內(nèi)心角落里的邪惡蜥蜴。他撫摸著這只蜥蜴,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時已快到中午,大元頭痛欲裂,過量的煙酒讓他失去了很多關于昨天的記憶,但不包括那部電影的情節(jié)。他對電影里房東的妄想雖有所減退,但遠遠不到消失的程度。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停止回想。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確保剩下幾個租客退房時,要把他們的押金全額留下。
別想要回一分錢。想到錢,大元一瞬間回到現(xiàn)實。他很快換了件上衣,打算先去廚房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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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房間的隔壁是公用廚房,廚房的另一邊就是阿寧的房間。
此刻,阿寧正伏在桌前看著一本什么書。
他的房間幾乎無從下腳。明明房間不算小,但是到處亂堆的臟衣服、游戲機、亂七八糟的玩具和生活用品,讓這個房間看起來非常局促。
但是,也有一處除外。是床邊的一個置物架。
這是一個一米多高的七層胡桃木置物架,被擦拭的一塵不染。這與房間內(nèi)的其他所有東西都格格不入。
架子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一排排小人,大概是手辦。但與常規(guī)手辦不同的是,這些小人并沒有那么可愛,或者,沒有那么特別。冷眼看去,它們就像是來自于不同國度、擁有不同經(jīng)歷的社會人士,完全像是一尊尊寫實的小蠟像,與常人無異。
阿寧常常會從架子上小心翼翼地拿下一個來,在寫字臺上鋪好干凈的操作板,認認真真地把玩一番。
在大元眼里,阿寧就是一個臟懶窮、終日寄情于手辦的三十歲loser。
事實可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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