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都沒有的出租樓一片死寂,一派慘案發(fā)生后的凄涼。
看起來,租客們確實只是把這里當作一個狂歡集會地點,都沒有在屋里留下太多東西。
阿寧由于長期住在這里,所以他的屋里東西是最多的。除了堆成山的快餐盒和臟衣服,就是到處亂扔的解剖學書籍和內(nèi)容不明的碟片,他那個放滿小人的架子熠熠生輝,組長拿下一個頭上長角的牛面人,果然和阿寧在論壇里吹噓的一樣,五臟俱全。角落里有一個小電視,應該就是他用來監(jiān)控大元用的。
明宇的房間東西不多,只有一些待辦文件一類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在公司沒做完的工作。床頭柜里有好幾部手機,這是PUA的必須物品,想必也曾經(jīng)用來聯(lián)系過售賣迷魂藥、強效安眠藥之類的地下藥販。
春媛的203房間,不,實際上是琪琪的203房間,表面上看,梳妝臺上放著各種大大小小的漂亮護膚品瓶子,衣柜里掛滿了漂亮的連衣裙。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水氣味,和床頭墻面隱隱散發(fā)的煙臭味非常違和。
云姐的房間看起來和她孤身一人在外打工的中老年女性人設非常吻合,樸素簡單,清潔用品一應俱全。只是,衣柜里的衣服雖然樸實無華,但根本不是她本人的尺碼。
馬總的房間看起來像是中年單身漢的老巢。東倒西歪的啤酒罐,滿地的瓜子殼,空氣中是刺鼻的魚腥氣和汗臭味。房間角落放著巨大的啞鈴。
艾倫的房間干凈整潔,到處寫著極簡主義,調(diào)查組長一腳踹開床頭柜的鎖頭,相機果然放在那。
調(diào)查組長并沒大喜過望,他摳開相機的側蓋,發(fā)現(xiàn)存儲卡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了。不管怎樣,他還是把相機裝到證據(jù)袋里,帶回了家。
“他們的作案手法和善后手段潦草并漏洞百出,而他們的殘忍與惡意仍然如此純粹?!?p> ********************************
艾倫被拘捕了。調(diào)查組長最終還是找到了他拍的解剖現(xiàn)場的照片,和“橘子皮”論壇上發(fā)的一模一樣。結合其他證據(jù)鏈,經(jīng)過審訊,艾倫對惡行供認不諱。
歸案的艾倫如數(shù)供出了他的同謀們。而且交出了自己在經(jīng)營論壇過程中搜集到的,能夠證明阿寧、明宇、春媛、云姐、馬總參與了共同殺人的大量證據(jù)。
但最后他并沒有如愿以償獲得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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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案會議結束后,其余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調(diào)查組長開始小聲地嘀嘀咕咕起來。
“那天我站在云姐所住的301室窗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剛好有個巨大的廣告牌擋住了看向路口的視線,也就是說她當時沒有可能看到我們的車子開過來,所以不可能在時間剛好的時候讓大家開燈‘迎接’調(diào)查組?!?p> 他的眼睛虛無地望向那個信息部外借過來的調(diào)查員,就是幫他批了個隱形馬甲混進“橘子皮”地下論壇的那個。
“他們能及時知道調(diào)查組馬上就到,是因為有人通風報信?!?p> 信息部調(diào)查員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組長。
調(diào)查組長接著說:“是我兒子幫我恢復的照片,他告訴我相機自帶儲存容量,一小部分照片會被自動緩存在相機里,哪怕存儲卡抽掉,還是有可能通過信息技術手段從相機復原出一部分?!彼难凵褡兊孟饋?,“你為什么和我確保沒有存儲卡就無法取得照片,難道你的技術能力還不如我那個僅僅是個業(yè)余愛好者的兒子?”
對方?jīng)]有說話,也沒有回應他的眼神。
“‘橘子皮’里還有一個隱形id,存在時長至少有一年以上。這也是我兒子查到的,你為什么不知道?還是說,你不想讓我知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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