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還有完沒完啦,”保安一臉無奈,“你說你家里進人了,我陪你仔仔細細地把你家上下找了一遍都沒見人,你就說那人又溜走了,看監(jiān)控明明沒人從你屋里出來,現(xiàn)在你又開始懷疑說人早就藏你家里了,你這不是編故事呢嘛,也太繞啦。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別的,就真幫不上忙了哈?!闭f完,就開始往外請她。
阿玫沒有辦法,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好,只能出神地走出監(jiān)控室。
看著阿玫形單影只的背影,保安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畢竟事情折騰到現(xiàn)在,阿玫看起來并不像是存心捉弄人的樣子,搞不好真的是精神出了什么問題。
“她那個‘男朋友’,是不是有些日子沒來啦?”高個子保安問坐在一旁的矮個子。
“確實,至少幾個月沒見啦?!卑珎€子警察喝了口熱茶,搖了搖頭。
到了樓下,阿玫不敢上樓,在樓門口坐了很久,最后決定今天不回家了,那人一定還在里面。
除了一部手機和一點現(xiàn)金,她身上什么都沒帶。更令她煩心的是,剛才和保安一起在屋里的時候,可能是太緊張,竟然沒把書房里裝著珠寶首飾和藝術品的那個大箱子抱出來。
躊躇了半晌,阿玫還是在網(wǎng)上訂了家酒店,往外走去。
她路過保安亭的時候,清醒了很多。
“師傅,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這一個星期的監(jiān)控記錄,一定有問題?!?p> “一個星期?那一時半會可看不完,我們沒辦法?!?p> “試試快進吧,最好三天內能有個結果,不然我真的要報案了?!?p> 保安意味深長地看了阿玫一眼,點了點頭。
“查完麻煩給我打個電話,謝謝?!卑⒚盗粝铝艘粡埫10矝]接,等到阿玫走遠了才從桌子上把名片滑進兜里。
“這人就一精神病?!北0舶琢艘谎郯⒚档谋秤?,轉身忙別的去了。
酒店距離小區(qū)兩個街區(qū)。阿玫身上還是買東西時隨便套上的那一身,她很久沒有在外面穿得這么隨意了。此刻,她的不安、難堪和自在,一系列感覺混合在一起,讓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初來TAZUKI,也是走在這條街上,卻無依無靠的自己。
那時候的人生,真的是單薄,卻又有無限可能性啊。
阿玫拿出電話,來回翻了好幾遍。沒人可以聯(lián)系。
此刻她真的想念嚴皓,如果他在,自己不會這般狼狽。而如今兩人的聯(lián)系,竟然是靠每月銀行戶頭多出來的那一筆錢。不過,這兩個月并沒有錢入賬,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
銘威就更別想了,阿玫從來也沒有從他身上獲得過什么安慰或溫暖,他們兩人的關系要純粹很多。
酒店的床比家里還要舒服,但阿玫無心睡眠。她從冷柜里拿了瓶洋酒,自斟自飲起來,電視上是熱鬧的選秀節(jié)目,笑聲填滿了整個房間。
阿玫在昏沉中睡去,夢里見到嚴皓和銘威的太太一起來討伐自己,對方手里拿著重型武器,自己手里只有那個裝滿金銀財寶的箱子。箱子被對方打爆,里面流出的首飾、名畫、名表越冒越多,逐漸把自己淹沒了。
就在阿玫拼命伸出手往外爬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把她拉回現(xiàn)實。阿玫一把將手機從枕頭下拽出來,本想直接掛斷,卻看到來電人是銘威。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但仍然故作鎮(zhèn)定。
“喂?”
“干嘛呢?”銘威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松得意。
阿玫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是第二天了嗎?也不知自己該回答“剛睡醒”、“在畫畫”還是“正要洗澡”。
“怎么不說話?在家呢嗎?出來吃午飯?!?p> 哦,第二天中午了。
阿玫瞬間清醒了很多,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在XX酒店。”
“你去酒店干嘛?!”銘威的聲音透著驚訝,更多的是嗔怒。
“我家可能進變態(tài)了,或者,是小偷?!?p> “啊?”
“我不敢在家里睡?!?p> “昨晚的事嗎?”
“嗯,你來嗎?”
“你先打個車到XX餐廳,我還沒吃飯,邊吃邊說。我這就把地址發(fā)……”
“來接我!”沒等銘威說完,阿玫帶著哭腔對著話筒怒吼一聲,掛斷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