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琮此時耳邊除了風聲和自己的心跳聲,夜嵐裳說的話他壓根兒聽不怎么進去的。今日在軍營中未得見她一面,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晚上不知不覺,像是著了魔一般,鬼使神差便進了將軍府。他故意背過身去,他怕在她那雙睿智而又狡黠的雙目之下,泄露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
“關(guān)二哥?你想什么呢?既然不是你母親的病情有反復(fù),你又為何來呢?”夜嵐裳問道,雖然看到他這般盛世容顏,很是養(yǎng)眼,也很愉快。
“夜嵐裳。”上官琮緩緩開口,從最近一字一句溢出的卻是這三個字。這讓夜嵐裳有種錯覺,這幾個字在他的口中竟有些情意綿綿,化在嘴里的感覺。
“嗯?”
“我想可能是我病了?”上官琮道。相思病。
“?”
“我就是想來謝謝你,上次你的藥方我母親吃了,有奇效。頭痛的病好了不少。這段時日竟不再痛了?!鄙瞎夔f道。
聽到這些,夜嵐裳也頗有些高興,“這便是最好,我之前還一直擔心,我那方子藥不對癥,幫不了你許多,沒想到竟然歪打正著,頗有成效。對了,上次我便與你說,如果這方子有效,后面還有一個方子可用作調(diào)理。我這就將方子寫與你?!币箥股颜f著轉(zhuǎn)身便欲進屋,屋子里筆墨正好備著。
不想,她的右手卻被他抓住。夜嵐裳的手隔著衣袖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熱力。她回頭,一臉困惑。
“不急,陪我坐會兒,一會兒再去?!鄙瞎夔f著,腳下發(fā)力,便帶著夜嵐裳一躍而起,直接上了房頂。
原本總以為武俠小說里輕功神馬的皆是杜撰,沒想到自從到了這里來,才發(fā)現(xiàn),真的有這門會讓牛頓大爺氣得從棺材里坐起來的絕技。不論關(guān)二還是沈千凌皆動不動就飛。夜嵐裳這么想著,已經(jīng)被關(guān)二拉著在屋脊上坐下了。
這里的視野很開闊,整個沉香榭盡收眼底。甚至還能看到不遠處望京樓的紅燈籠。
“我剛剛聽你吟了一首詩,‘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一句何解?”上官琮問。
夜嵐裳的確是思故鄉(xiāng),但她要怎么告訴他,她的家鄉(xiāng)在另一個宇宙,另一個時空呢,眼前的夜嵐裳并不是之前的夜嵐裳呢?“哦,那個是我之前讀過的一首詩,只是覺得前兩句特別應(yīng)景罷了。我也就是隨便一念,哪里知道會被人聽了墻角呢?”夜嵐裳道。
“夜嵐裳,你說你今年多大年紀了?”上官琮沒有結(jié)果剛剛的話題,卻又問了一個不著邊兒的。
“十二啊?!?p> “是啊,還真是十二,你的年紀怎就這么?。俊?p> “關(guān)二哥,你這話說得倒是好笑,這年紀又不是我可以選的,偏巧我父母親十二年前將我生下,這我有什么辦法?”夜嵐裳也很是無奈,隨隨便便一穿越,哪里知道會連年紀也變小呢?
“你知道嗎?我今年十七了?!鄙瞎夔f道,在夜嵐裳聽起來也頗有些莫名其妙。她隨口接道,
“嗯,我曾經(jīng)聽人說十六歲是花季,十七歲是雨季,皆是人生最美好的年華。”
“你都是哪里聽來的這些,我竟從未聽說過?!鄙瞎夔Φ?,“夜嵐裳,我覺得你總是神神秘秘的,讓人看不透?!?p> “那是自然,我以前還經(jīng)常聽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是永遠摸不透的。”所以你一個小毛孩兒,當然是看不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