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p> “要說這毒是不易被察覺的,醫(yī)局里普通的醫(yī)官怕是也驗不出來的,這毒下得極其隱秘,但十分兇險。據(jù)我所知,當(dāng)時只有我父親和另一位年紀(jì)略大的張醫(yī)官診出了些異樣,不過他們也說不清是什么毒物,故而也不敢妄言。我父親將此事湊報了陛下,茲事體大,陛下下了命令不可聲張,故而才對外宣稱是突染惡疾不治而亡?!标懹⒄f道。
所以他的父皇,是知道的,但是卻將這事壓下了。在他父皇眼里,他的母妃究竟算什么了?
陸英接著說道:“二殿下,我要與你說的,便是這毒,我曾經(jīng)見識過?!?p> “哦?快說,就是何毒物?”
“說起來,也就是夜將軍家出事之前,夜府慕夫人當(dāng)日也是中的這毒?!标懹⒄f道。
“夜府?慕夫人?”上官琮不免吃驚。
“此毒來自一種毒物,叫作顛茄。取其根葉,研成汁,如若再將這汁液熬煮濃縮,便可制成劇毒。當(dāng)日慕夫人是因為那毒藥劑量還未達(dá)到最大,所以撿回來一條性命??墒鞘珏锬锞蜎]有那么幸運了。那次給慕夫人治病之后,我又翻閱了諸多藥典,仔細(xì)研究了這藥。這顛茄,咱們天啟境內(nèi)不易種植,多產(chǎn)自大羅布境內(nèi)?!标懹⒆约核空f出。
“竟然這般湊巧?”上官琮說道,“那你可知慕夫人的毒是何人所下?”
“我只知那日夜小姐叫我查驗一盒胭脂,那毒下得頗為陰險,是將毒置于胭脂之中,慕夫人每日將胭脂涂于唇上,日積月累,積少成多,這毒便進(jìn)入了體內(nèi)。但是究竟是何人所為,我不敢妄測?!标懹⒋鸬?。
答案很明顯,在夜府想要置慕夫人于死地的除了裴氏還會有誰?裴氏?裴家?還是太后?上官琮腦中生出諸多疑問。
陸英跪下,懇切道:“二殿下,我已經(jīng)將我所知的都告知殿下了,還望殿下不可輕舉妄動,一切從長計議,此事關(guān)乎我們一家的性命,我倒沒什么,還望殿下念及我父母年事已高……”
“你起來吧,謝謝你,陸英,愿意告訴我實情。此事我一定會徹查清楚,還我母親一個公道,不過你放心,我定不會連累你一家。今日你與我所說之事,我權(quán)當(dāng)未聽過。”上官琮說道。
“多謝陛下體恤?!标懹⑵鹕砀嫱?。
過了一會兒,沈千凌重又進(jìn)來?!岸?,你可是問陸英有關(guān)淑妃娘娘的事情?”
“沈千凌,如今我這般光景,你本不該來找我?!鄙瞎夔?。
“二哥,你說的什么話?我與你交好是看中你的光景是好是壞嗎?況且,你的光景幾十好過?”沈千凌道。
“我母妃不是病死,我要查清此事。不過,這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萬分兇險。害死我母妃的兇手定然是這皇城中的什么人,我不想累及你?!鄙瞎夔f道。
“二哥,偌大的京城,除了我,你還有什么人是可以信得過的,我都不幫你,誰還能幫你。我以為咱們都是過命兄弟的情分。”沈千凌說道,“就算你不說,我能猜到害死淑妃娘娘的是誰,左右不過就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你忍氣吞聲這些年,又怎么?竟換來這樣的局面,要我說,你就跟他們爭一爭高下,又何妨?”
“你說的沒錯,眼下我左右不過就剩下一條命罷了,還有什么可顧慮的呢?”上官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