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裳的毒遠比預(yù)估的更厲害些,不出半日,她便似乎陷入到無盡的夢魘之中,她眉頭緊鎖,嘴里不停囈語,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滾滾而落。
“大哥,這可怎么辦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沈離道。
沈千凌有些失望,“那你之前還說你有辦法?”
“我不過是想讓你有機會待在她身邊,那叫權(quán)宜之計?!鄙螂x道,“當(dāng)務(wù)之急,咱們要帶著她離開這里,我興許還能想些辦法。”
“那還等什么?咱們快走吧。”沈千凌道。
“你也不看看,這大營的兵力部署,咱們這么貿(mào)然硬闖,恐怕出這大門十步之內(nèi)就要被韃駑人的弓箭射成篩子。何況還要帶著你的夜小姐。”沈離道。
“那怎么辦?”沈千凌一臉頹喪。
“只能等了,等到機會合適,咱們見機行事?!?p> “等等等,我不能等了,就算是豁出這條命我也要帶她逃出去。”沈千凌目光堅定。
“你急什么?實在不行就只能委屈你先去娶了那個諾敏公主,咱們再作打算了?!鄙螂x道。
“大哥,都什么時候,你還顧得上說笑呢?我怎么可能娶那個一身臭皮子味兒的韃駑公主。再說,你別忘了,我是個啞巴,阿木爾汗怎么可能舍得讓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啞巴?”
“那還真不見得。”沈離一通東拉西扯,總算叫沈千凌有些放松下來。他尋來一條干凈的帕子,沾了點水在夜嵐裳唇上擦拭,又用手捋了捋她因汗水而緊貼在額上的濕發(fā)。
夜嵐裳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這一系列的動作,原本不安的情緒稍稍變得平和。沈千凌這才略微安心。不過滿腹的憂心還是如烏云一般籠罩心頭。
韃駑的王帳內(nèi),諾敏偎在莎琳娜大妃的身邊。阿木爾汗和兩個兒子則分別端坐在各自的案前。旁人看起來,這不過是大汗一家的家宴。
“今日擂臺上的事情,我聽說了。蘇合,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說的?”阿木爾汗既是一家之主亦是國主,那周身的威嚴(yán)自不必說的。“父汗,不知您是何意?今日軍中事務(wù)繁雜,我未能抽脫身去擂臺,來的時候聽說是一個俊俏的少年贏得了比賽,我還沒有來得及恭喜妹妹呢?!碧K合說道,云淡風(fēng)輕。
諾敏向來是有些畏懼這位哥哥的,不過眼下阿媽阿爸都在,她自然是不怕的,于是據(jù)理力爭道:“阿爸,誰都知道那個哈爾巴拉向來是蘇合哥哥的親信,他做的齷齪事兒就算不是蘇合哥哥指使的,定然也是他縱容的?!?p> “諾敏,你可真是冤死哥哥我了,誰都知道你是我們草原上的明珠,聽說父汗設(shè)擂臺為你招額駙,自然是各路勇士都躍躍欲試,哈爾巴拉去參加擂臺一事,我當(dāng)真不知道。不過就算他去了,那也無可厚非吧,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何況還是妹妹你這樣的呢?”蘇合笑笑。
“哼,蘇合哥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就想至顧小樓于死地,倘若堂堂正正贏了人家,也就罷了,你去問問,這次那個哈爾巴拉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給人家下毒。”諾敏因生氣而漲紅了臉。
在場的人除了諾敏,莎琳娜大妃、阿木爾汗、其木格紛紛將目光投向蘇合,竟然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