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說的便是那位夜霓裳小姐吧。那模樣長相,才學自是不必說,只不過說到底還是夜家的遺孤。那夜霄又是那樣大的罪過,陛下那里總會有些忌諱的?!被屎竺嫔蠈μ螽吂М吘矗杀澈螽吘惯€有高家,她哪里會任由太后擺布,于是她搬出陛下當擋箭牌。
裴太后笑笑,道:“若是陛下那邊,我倒可以去說?;屎竽阌兴恢?,其實我那侄兒早就已經(jīng)將這孩子過繼他門下,只是這孩子重情義,說夜家就剩她一個了,總還要留著原姓,這也算對得起夜家的養(yǎng)育之恩,這才沒有改姓。其實啊,這要論起來,她如今也算是裴家的小姐了。前日我還說過我那兄長,這不是胡鬧嘛,即已行了過繼禮入了族譜,定沒有保留原姓的道理,趕緊叫他回去把這事兒辦妥了去?!?p> 做皇后這樣久,一直以來步步為營,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挨到自己的兒子被封了太子,眼看最后的勝利在望,這個節(jié)骨眼上,以防功虧一簣,她萬沒有松懈的道理。所以,太后這套說辭壓根兒丁點兒也說服不了她。
“母后,如若真是裴家的小姐,我和太子自然也是歡喜的,一邊是您的嫡親孫子,一邊又是您母家的親孫女,這也算是親上加親,那便也是求之不得。唉,不過兒媳就是擔心,陛下面兒上礙于母后當也是可能同意這門親事的,不過這心里是不是當真毫無介懷,就不知道了。陛下的性子,母妃又不是不知道,向來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這如今,他又病著,圣意更是多變難測了?!被屎蟛恢圹E地將太后握著的雙手抽出來,擺弄著手腕上的鐲子,說道。裴家的如意算盤,太后的心思,她早就心中有數(shù),也猜著太后定然會出面談及此事,所以一切她心中早有打算。如今陛下病著,她便死守住一條,只說陛下那邊過不去,這門親事便做不成。
太后聽了皇后的這番話,臉上的笑容淺淺斂去?!盎屎螅颐靼啄愕囊馑?。不過,今兒我跟你說這件事,倒不是說來跟你打商量的,只怕有些事情也不是你皇后可掌控的,怪只怪天意難違。”
“母后,您這話是什么意思?”皇后雖不解其意,但已有種不好的感覺。
太后看了眼立在殿中的侍女,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哀家和皇后有幾句體己話要說?!?p> 幾個人便紛紛退到殿外。
“母后想說什么?臣妾洗耳恭聽?!?p> “這話原是不光彩的,不管是太子還是裴家的名譽都扯在其中。”
“太子?究竟關太子何事?”皇后不解道。
“皇后,你也知道,陛下對幾個皇子向來要求嚴格,更遑論太子?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太子未來是要繼承大統(tǒng)的。所以太子比旁人更要謹言慎行。你可知道,咱們的太子作出多荒唐的事情來?”裴太后冷厲道。
“母后這是何意?太子最近協(xié)理朝政,很是刻苦,我也日日派人盯著,就怕有半步行差踏錯?!?p> “哼,倘若真是如此便好了。你可知他那日在宮宴干了什么好事?”
“還請母后明示。怕不是什么奸佞小人要構(gòu)污我玦兒?母后莫輕信了讒言才是?!被屎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