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吳宇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小飯館還沒有營業(yè),只是開了一扇窗子,溫暖的陽光照在吳宇的身上,讓吳宇在披上一層金色鎧甲的同時還暖烘烘的。
此時吳宇還略微有些迷茫,對于昨天的事情還沒有恢復記憶。這個時候吳青雨嬌笑嫣然的臉龐忽然湊到了吳宇的眼前。
“我讓人買的酒,最后怎么你自己一個人喝完了。而且聽說衛(wèi)柔兩姐弟怎么都抬不動你,最后只能讓你在這里睡了一晚上。怎么樣,身體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吳宇愣愣的看著吳青雨,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臉上掛著既感動又驚喜的神色。正當吳宇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后方衛(wèi)柔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看著你身體并不肥胖,沒想到竟然那么重,我估計最少得有二百斤,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吳宇看著吳青雨的面容有些恍惚,隨即反應過來了,說道:“我有二百斤嗎?這不可能吧,有可能只是人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會顯得比較重一點吧。青雨姐姐,你沒事吧,你昨天喝了五杯酒就倒下不省人事了?!?p> 吳青雨十分自然的說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過五杯酒而已。好了,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那咱們也應該去報備任務了?!比缓髤乔嘤陮χl(wèi)柔說道:“昨天晚上打擾了,不過你我的關系,我就不說什么了。我現(xiàn)在要走了,去千鳥林完成了個任務,還需要再去看一下的,然后在順便到傭兵公會報備一下的?!?p> 說完吳青雨就大踏步的向著門外走去,吳宇急忙跟上。在走出門外的時候,吳青雨忽然回頭對著衛(wèi)柔說道:“你不要太溺愛衛(wèi)崢嶸了,那小子再不聽你的話你就告訴我。你收拾不了他就讓我來。我保管把他給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p> 衛(wèi)柔笑著說道:“崢嶸其實是個好孩子,只是因為沒有天賦,所以才變得有些偏激。沒事的,你照顧好自己吧,我的弟弟我了解,對于管教好他我有信心?!?p> 吳青雨說完就繼續(xù)向前走,并沒有期待衛(wèi)柔的回答。在即將轉(zhuǎn)過拐角的時候,衛(wèi)柔忽然喊道:“我知道你們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你既然不說,那么我也就不問。我只需要你記得,小飯館一直都會為你……你們敞開。只要你來,這里就一定會開門。不管是喝酒還是吃飯,哪怕想要大哭一場都可以?!?p> 吳青雨停頓了一下,然后大踏步的離開了,吳宇回身看了一眼衛(wèi)柔和沐浴在陽光中閃現(xiàn)著金光的小飯館,然后急忙跟上了吳青雨的腳步。
吳青雨徑直走向城外千鳥林的方向,一邊走一邊對著吳宇說道:“咱們最好回去看一下實驗室的情況,確認一下實驗室徹底毀滅了沒有,零最后被消滅了沒有。同時千鳥林里面還有著大量的異變體在活動,實驗室爆炸未必會徹底清除掉所有的異變體。對了,我們本身是五個人,還有一個叫做魏信長,進入實驗室之前由他前往岳山群求幫助,異變徹底清理千鳥林,也不知道他成功了沒有。應該是成功了,他的實力好像突然之間有了飛速的進步,一定會成功的。”
這個時候的千鳥林依然十分熱鬧,似乎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昨天實驗室的爆炸,也沒有任何人碰到異變體的襲擊。不知道是軍部的效率如此驚人,還是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吳青雨加快了腳步,和吳宇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來到了他們發(fā)現(xiàn)實驗室的地方。這一路上到處都有著人類游玩,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丁點的異變體的痕跡。甚至于吳青雨來到了李丙死亡的地方,這里也沒有任何戰(zhàn)斗的痕跡,連李丙的尸體,甚至于戰(zhàn)斗灑落的血液都消失不見了。
吳青雨帶著吳宇來到了他們發(fā)現(xiàn)實驗室的地方,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樹林,一片茂密到幾乎沒有落腳之地的樹林。這里也沒有任何爆炸的痕跡,更加沒有實驗室存在過的痕跡,連他們發(fā)現(xiàn)的能量屏障都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線索。
這個時候魏信長忽然從樹林里面鉆了出來。看到吳青雨之后魏信長十分的激動,邁步就激動的向著吳青雨走來。而吳青雨則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厲聲喝道:“你不要過來,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魏信長疑惑的看著吳青雨,忽然拍了一下腦袋說道:“這里發(fā)生過你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在昨天找到軍部匯報情況之后,軍部立刻開始了行動,本來我想要一起跟隨的,但是卻被軍部壓住了,并沒有讓我一起跟隨行動。直到我的父親來找我才把我從軍部領了出去。不過等到我想要趕回千鳥林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被層層戒備了,連我父親都沒有權限進入。我只能在外面等著,直到今天早上他們才放開了限制,允許所有人進入。而等到我回到這里,這里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p> 吳青雨仍然沒有相信魏信長的話語,而魏信長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吳宇的身上,用一種質(zhì)問的口吻說道:“他是誰,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跟在你的身邊?”
吳青雨并沒有回答魏信長的問題,依然懷疑的審視著魏信長。吳宇看著魏信長感到了一絲不舒服,從心底涌上來一股厭惡,就好像魏信長是什么十惡不赦的混蛋一樣。
魏信長變得有些生氣了,厲聲喝問道:“我在問你話呢,他到底是誰,他為什么會跟著你。在昨天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現(xiàn),怎么今天就忽然多出來了?!?p> 吳青雨暫時放下了對于魏信長的懷疑,說道:“他……他是我的弟弟。我昨天從實驗室出來就回城了,正好碰到他來找我,然后我們就在小飯館里面一起吃了飯,太晚了就在小飯館里住下了?!眳乔嘤瓴恢怯幸膺€是無意的編造了吳宇的行蹤,還詳細的對著魏信長解釋了一遍。
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畢竟魏信長只是吳青雨的小學同學,根本不用向他解釋,即便解釋也不用解釋的這么清楚。但是吳青雨偏偏這樣做了。或許是為了保護吳宇,或許是吳青雨仍然對魏信長有著一絲懷疑,不想讓他對于吳宇產(chǎn)生任何一點不好的懷疑。
吳青雨再次問道:“你一進來這里,這里就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嗎?所有的東西就已經(jīng)都消失了嗎?”
魏信長仍然十分懷疑的看了一眼吳宇,然后才對著吳青雨說道:“是的,我剛剛進來這里就變成這樣一片樹林了。我十分擔心你,所以剛剛一直在里面尋找。但是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幸好現(xiàn)在讓我找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p> 吳青雨最后看了一眼這里,然后對著魏信長說道:“既然這里的實驗室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那些異變體也已經(jīng)清除了,那么咱們就回城吧。捕獲鈴鳥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需要到傭兵公會報備一下。你也來吧,整個小隊已經(jīng)只剩咱們兩個人了?!?p> 魏信長滿不在乎的說道:“兩個人才好,這樣這個小隊就單單是咱們兩個人的隊伍了。你說隊伍名字該改成什么會好聽?是鴛鴦好聽還是神仙眷侶好聽,或者叫做二人轉(zhuǎn)?!?p> 吳青雨極為憤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只剩兩個人是什么意思。李丙、陸乙、孫丁都死了,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嗎?他們失去了生命,他們再也回不來了?!?p> 面對著憤怒的吳青雨,魏信長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疑惑的說道:“死了就死了唄,不就是幾個普通職業(yè)者嗎?像他們這樣的普通職業(yè)者那天。自己沒有能力,死了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常,你管這樣的死亡叫做正常。他們還有著輝煌的未來,還有著璀璨的人生,他們的生活剛剛開始卻忽然之間落幕了。他們是為了保護我才死的?!?p> 魏信長終于變得正色了許多,說道:“還算他們的生命沒有白費,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賺大發(fā)了。青雨妹妹,你活著就好,何必管他們那些賤人的命呢。”
“他們的命就是賤命,我的命就寶貴嗎?用他們?nèi)齻€人的命還我一條命還是他們?nèi)齻€人的福分了是嗎?你就是這么想的嗎?”
“這難道不正常嗎?他們?nèi)齻€有著怎樣的天賦?青雨妹妹你可是劍體,可以直接轉(zhuǎn)職成為劍圣,百分百可以成為宗師級強者的存在,甚至于有著很大可能成為王級。那可是未來的王級,用他們?nèi)齻€普通職業(yè)者的生命換一個未來的王級,這樣的交換已經(jīng)不僅僅是等價交換,而是我們賺大了。”
吳青雨冰冷的看著魏信長,聲音淡漠到了極點,比之陌生人還要來的陌生。
“不要叫我青雨妹妹,你我之間不熟。不對,應該是不認識,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的價值觀、世界觀差的太多,以后還是不要聯(lián)系了?!?p> 吳宇看著魏信長,越看越覺得厭惡,越看越覺得惡心,漸漸的甚至有了一種恨不得直接上去將他殺死的意愿。
魏信長憤怒的看著吳青雨,忽然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吳宇的身上:“你說,是不是因為他。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弟弟,他是你的情人對不對。什么弟弟,我看根本就是干弟弟。哼,你個混蛋,你最好趕緊離開青雨妹妹的身邊,不然我會后悔讓你來到這個世界?!?p> 吳青雨對于魏信長已經(jīng)不再是憤怒了,而是徹底的鄙視,到最后甚至已經(jīng)開始無視,完全忽視了魏信長的存在。
“你這樣的人不配待在這個小隊里面,待會的傭兵公會你也不用去了,有你這樣的人對于整個隊伍來說才是真正的侮辱?!?p> 魏信長的身上忽然開始向外不斷的涌出黑色的霧氣,同時雙手向著爪子變化。魏信長的黑眼球急速擴大,直接占據(jù)了整個眼睛百分之九十的位置。魏信長咆哮一聲,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夠發(fā)出的聲音,比野獸還要更像野獸。
魏信長怒吼一聲,揮舞著鋒利的爪子就向著吳宇撲去。在吳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吳青雨已經(jīng)斜著向上一揮擋住了魏信長的爪子,同時碎心者上面紅色的紋路如同心跳一樣按照一個特定的頻率劇烈脈動起來,在一收一放間將魏信長如同一個破麻袋一樣甩了出去。
魏信長靈敏的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被吳青雨一棒子抽回的魏信長變得更加的憤怒,而所有的憤怒全部都向著吳宇傾瀉而去。魏信長身體表面的黑色煙霧如同火焰一樣繚繞在身體表面,像是有著生命一樣在自動搖擺。
被魏信長死死盯住的吳宇并沒有多少畏懼,反而變得更加的厭惡,恨不得直接沖上前去將魏信長打死,然后在碾碎在地上。
魏信長再一次發(fā)動了攻擊,吳青雨也再一次擋在了吳宇的身前。而相比于之前的斜著碎心者向上抽,這次則直接用碎心者對著魏信長的胸口刺出。并沒有一般長劍劍尖的碎心者卻輕易的撕裂了魏信長身體表面的黑色霧氣,在魏信長的胸口留下了一個一公分深的花型傷口。
傷口處并沒有血液流出,反而有更多的黑色霧氣涌了出來,直接將魏信長徹底的包裹了起來。這個時候的魏信長反而恢復了幾分神志,不過聲音帶有厚重的重音,聽起來就像是兩個人一起說話,聲音疊加在一起了一樣。
“吳青雨,你為什么這么護著那個混蛋。你還敢說他只是你的弟弟嗎?你拒絕我是不是就因為他。??!一定是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混蛋。”
魏信長身體表面的黑色霧氣徹底真正的擁有了生命,變化出數(shù)只觸手向著吳宇發(fā)動了攻擊。吳青雨再一次站立在了吳宇的身前,揮舞著碎心者一次次的擋下了觸手的攻擊。之前可以輕松被碎心者貫穿的黑色霧氣此時卻變得極為堅硬,在與碎心者的碰撞中不斷發(fā)出金屬撞擊一樣的聲音。
吳青雨驚訝的看著魏信長身體表面的黑色霧氣,之前聽到魏信長稱呼自己的天賦叫做惡魔之爪,當時因為情況緊急并沒有在意,現(xiàn)在看來惡魔之爪肯定是一種極為強大的能力,絲毫不弱于自己的劍體。
而且惡魔兩個字不是可以隨便使用的文字,所有被冠以惡魔兩個字的天賦或者能力在除了強大之外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副作用,大部分都被最高議會列為了禁忌能力。這些被冠以惡魔前綴或者后綴的能力基本上都來自于惡魔,對于人類的心智有著強烈的侵蝕作用,如果不能抵擋惡魔的侵襲,就會慢慢的迷失自我,做種淪為惡魔的傀儡。在人類歷史上有著多次這樣的實例,對于人類社會的安全和穩(wěn)定造成了巨大危害。甚至于一座城市直接被惡魔墮落者所占據(jù),現(xiàn)在依然和人類社會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對抗。
吳青雨決定速戰(zhàn)速決,現(xiàn)在時間拖得越久,魏信長被惡魔侵蝕的程度也就越深,墮落的可能性也就越大?,F(xiàn)在的魏信長想要應對吳青雨就已經(jīng)比較吃力,而等到魏信長徹底墮落之后,吳青雨根本沒有信心可以應對。
吳青雨握緊了像是棒子多過于像是一把劍的碎心者,喃喃自語道:“本以為沒有這么快就使用你,碎心者,碎人心者必先自傷,先傷己再傷人。沒有一刻破碎過的心又怎么可能發(fā)揮出你真正的實力?!?p> 在無情與說完之后,碎心者上面紅色的紋路就跟家迅速的脈動起來,整個劍身也開始了膨脹,像是即將爆炸一樣。魏信長這個時候也向著吳宇沖了過來,身體表面觸手匯聚在一起,組成了一把長槍,筆直的刺向吳宇的心臟。
面對魏信長的攻擊,吳青雨并沒有多少信心,不過還是堅定的站在了吳宇的身前。碎心者已經(jīng)膨脹到了極限,紅色的紋路將碎心者分割了細小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在劇烈的顫抖,隨時都會爆射而出。
吳宇好似已經(jīng)嚇傻一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吳青雨對著吳宇喊道:“你快點離開,這里有我?!?p> 吳青雨話音剛落,就感覺手里一輕,碎心者已經(jīng)不見了。抬眼一看,吳宇高大的身影忽然立在了自己身前,手里握著即將爆炸的碎心者。
吳青雨急切的喊道:“不要,傷人先傷己,你承受不住碎心者的爆炸的。”
話還沒有說完,魏信長的觸手已經(jīng)來到了吳宇的面前。吳宇手中的碎心者并沒有爆炸,反而開始了縮小。吳宇握著碎心者向前一刺,轉(zhuǎn)瞬間魏信長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