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小子道:“你們以為我是怎么被他們捉住的?剛才在密林里,我恰好看見他們中間帶頭的幾個在密謀什么事情,我以為是關(guān)于我姐的,就偷偷躲過去聽,結(jié)果和我姐沒關(guān)系,說的亂七八糟的,聽得我云里霧里,也搞不清楚什么意思,不過現(xiàn)在見到你們兩個,我倒可以確定,他們說的是你們。”
隨后,他把當時所見所聞大體復(fù)原了一下:
當時,在一起談話的是三個人。
領(lǐng)頭長眉的,一個白臉的,和一個長臉的。
領(lǐng)頭長眉的說:“那胖子是個凡人,沒什么修為。按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兩個有什么好建議?”
白臉的對長眉的很客氣,稱呼為族叔,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族叔如果能得到胖子的系統(tǒng),那可比去討好老祖宗強太多了?!?p> 長眉就問:“你的意思是,奪姻會我們不管了?”
長臉的插話進來,“我估計,那胖子說幫助老祖宗,所倚仗的,也就他的系統(tǒng)。如果族叔能短時間內(nèi)把系統(tǒng)奪來,未必不能兩全其美??!”
長眉聽了很高興。
他說:“摘系統(tǒng)又叫剃圣骨,天下有這手段的家族少之又少,而且他們大多行蹤飄忽,隱姓埋名著,短時間又去哪里找呢?”
白臉道:“族叔不用擔心,這事可以交給我負責(zé)?!?p> 長眉大喜過望,問他個詳細。
那白臉說:“下到販夫走卒,上至宗派長老,我都有結(jié)交,所見所聞最是廣泛,眼皮也雜,數(shù)年前,我聽到說,這秦川就隱藏著一支剃骨世家的旁系,而且距此不遠……”
長眉喜道:“如此說來,豈不是上天要與我作美?”
白臉、長臉都齊聲道賀。
而后,長臉的問:“胖子是定了,那姓秦的女子又當如何處置?”
長眉就問白臉:“你向來智計百出,你看如何處置?”
白臉說:“和二哥的意思當然是除掉最好,他也不用耗費靈力支撐陣法了….不過,我的意思是,先確保胖子這邊成功了,再除掉也不遲?!?p> 長眉對這話十分認可,講:“凡事留條后路、做最壞的打算,才是最明智的。如果失敗,秦姓女子也還是有利用價值的?!?p> 長臉恭維長眉英明,附和道:“所以,時間有限,咱們必須趕在奪姻會之前,把那剃骨世家找出來。高成,你夸下海口,必不能讓族叔失望,對吧?”
白臉看上去不怎么高興,但還是點頭應(yīng)允了。
長眉說了句:“放心吧,他日我成了家主,你二人必是族中棟梁?!?p> 三人歡歡喜喜說到這,也就要散了。
我卻因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被他們發(fā)現(xiàn)……
……
原本,在病小子講述過程中,秦姜的臉上是白一陣青一陣的,但聽到對方最后說這句,卻蹙起眉頭。
郝多魚見了,問秦姜道:“仙子,有什么不妥嗎?”
秦姜搖頭不語。
郝多魚湊近她,耳語道:“這小子說話漏洞百出,仙子不信,對不對?不過,我要跟仙子說的是,他說話有九成可能是真的。”
秦姜有些吃驚地側(cè)開頭,“你怎么判斷的?”
“我認識他姐?!?p> “可你不認識他,你難道不懷疑他是冒充的?”
“她姐的丹是我贈與的,這事除我兩人之外,沒人知道。所以這些人不可能籍此來設(shè)局騙我?!?p> 秦姜點點頭,指了指外面,問:“他們明知道計劃被這小子聽到,竟然還放心大膽地將他與我們關(guān)在一起,你說,這出于什么心理?正常嗎?”
郝多魚還沒說話,倒是病小子見秦姜朝自己這邊指,以為在說他,便有些期頤地問:“現(xiàn)在總該相信我了吧?”
“小兄弟,沒人不信你。你這樣,先自己玩會,大哥大姐有點事商量呢?!焙露圄~笑嘻嘻道。
表情未變,他又對秦姜道:“我覺得吧,他們這樣做,還是在探我們的底。”
秦姜似笑非笑,“如果探底,也是探你的底?!?p> 郝多魚怪叫一聲,裝出很受傷的樣子,道:“秦仙子,都說患難見真情,沒想到事到如今了,你還跟我分什么你的我的,太讓我心痛了?!?p> 旁邊病小子很奇怪,道:“大哥,你看著一點都不心痛?!?p> 秦姜哈哈一笑,“他人就這樣,缺心少肺的。”
自此,馬車里首次有了其樂融融的氛圍。
之后交談了解到,病小子叫穆知恩,自他大姐往下,排行老三,他上面兩個哥哥,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
他們出自一個叫望海派的門派,該門派是由他們父母組建的,不過后來父母遠游,再未回來,傳言是死在外面了,而曾在門下僅有的幾位師兄師姐也走的走,散的散。
到后來,整個望海派,也就剩他們七個兄弟姐妹了。
大姐穆紅秋資質(zhì)不凡,三十歲不到就練氣大圓滿,修為比當年的父親母親也差不了多少。
但據(jù)他大姐說,想要再進一步,只有得到那枚丹藥才可能。
歷盡千辛萬苦,大姐說的丹終于拿到了,可是,還沒焐熱呢,就被眼下這幫人搶走了。
秦姜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認為筑基丹就再珍貴,鶴居士這樣的元嬰修士也不至于跟個小輩強搶吧。
穆知恩說他親眼所見,是個像女人一般的男子領(lǐng)頭的,如今這男的就在隊列當中,絕對不會看錯。
中途,大概就是穆知恩上車后的三個時辰左右吧。
穆知恩被高和帶走,也沒說是干嘛去。
郝多魚見二人走遠,嘆了口氣:“這兄弟看來要先走一步了,我們呀,隨后也就去了?!?p> 秦姜道:“怎么?抱著必死的決心嗎?這可不像你啊?!?p> 郝多魚苦笑,“誰叫我弱得一筆呢,只能任人宰割了?!?p> 秦姜卻不認同,“你差的是時間,只要給你足夠的成長空間,你必成大器的……對了,王道亭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郝多魚搖頭,長出口氣,道:“只叫我稍安勿躁,說已經(jīng)在安排了。”他盯著秦姜,語氣似漂浮無根,說了句讓秦姜似懂非懂的話來。
“如果有一天,我流氓地活了下來,請告訴別人,曾經(jīng)我也純真過,可惜,它讓我看不到任何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