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藕手腕上揚,劍鋒斜貫而出,她嬌軀舞動起來,爽利無比,步伐緊湊,毫不拖沓,劍招飄忽明滅,頗具幾分雅致。
“花里胡哨!”霜晨月心意已決,這次定要她就擒!
“老毒物!看劍!”
劍光一閃而過,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鳴,戰(zhàn)斗戛然而止,霜晨月持劍,劍柄在手,劍鋒落在秦紅藕雪白的脖頸處,再往前一分,便可血濺三尺!
秦紅藕雙手微顫,微微氣喘,漆黑的眼珠中寫滿了震驚,這怎么可能?!
這是什么劍法?!
她從未見過。
“老毒物!你說不說,你把我那妹子藏哪里去了?”霜晨月絲毫不在意四周在坐茶客投來的異樣目光,他將劍尖緩緩移至秦紅藕絕美的臉龐之上,繼續(xù)道,“你要是不老實交代的話,我不介意在你這小臉蛋上劃上幾道。嘿嘿,要不然我就綁了你,給慶哥去暖床!”
慶哥?誰是慶哥?
賈慶此時才是回過神來,仔細(xì)打量起霜晨月,兩眼突然瞪大,通紅的臉上冒出喜色:“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是你呀老弟!”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一臉得意的走了過來,拍了拍霜晨月肩膀道:“老弟啊,好久不見了?。∧憧上胨览细缥伊?!今天這酒必須得整點!”
霜晨月心里罵了一句臥草,這人咋這么不要臉呢,搞的和你很熟似的,還好久不見,這不是赤裸裸的套近乎么!
“老弟啊,這我得說道說道你了,秦仙子人家是泥人的四大館主,我就是一押鏢的大漢,這暖床的事啊,你以后就別提了!我不同意!”禿頭慶一臉正色道。
霜晨月一臉懵,這貨裝起來還沒完了!明明是害怕得罪人,竟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也是沒誰了
“慶哥,你褲子濕了?!焙么笠粻攤?,也忒丟人了,霜晨月真想掩面。
“不打緊,沾了些茶水而已,行走江湖,誰還不濕濕鞋…啊哈哈…”禿頭賈豪邁一笑。
“是啊,人家是濕鞋,誰像你啊!”霜晨月心里如此想道,倒沒有直接點破。
這時,他突然丹田之中劍元開始躁動,隨即一股子痛意傳入腦海,看來這婆娘又開始放毒了!
霜晨月心思百轉(zhuǎn),佯裝中毒之狀,身體僵在原地,臉上一副驚恐,顫道:“老毒物,你竟然又放毒!”
以秦紅藕為中心,四坐之人皆中招,瞬間石化。
禿頭慶一臉呆滯,斗大的汗珠占領(lǐng)了高地,臉上的笑容凝固,看起來頗為滑稽。
“哼!”秦紅藕蔥指輕輕一撥,將脖頸處的劍抖落,她忽然飛起一腳,將禿頭賈踢飛出了茶館,屋外傳來“嘭”的一聲,就像是西瓜落地開瓢。
“你師承何處?”她走到近前,雙眼直視霜晨月,并沒有直接下殺手。
“師承劍圣。”霜晨月誠實回道。
秦紅藕柳眉彎彎,轉(zhuǎn)口問道:“你是韓芒什么人?”
“韓芒?誰是韓芒?”霜晨月著實不知。
“你說還是不說,要是不說?!彼贿呎f,一邊持劍在霜晨月面前虛晃了幾下。
秦紅藕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繼續(xù)道:“呵呵,要不然我就綁了你去給長安城的富婆們暖床?!?p> “士可殺不可辱,老毒物,你要殺便殺,本大爺不帶眨眼的!”霜晨月義正言辭,心里卻是暗自發(fā)笑。
聽了這話,秦紅藕突然對這少年有了一絲好感,同時心底總感覺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隨后開口道:“你只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就放了你,還會給你諸多好處?!?p> “什么條件?”
“加入泥人?!?p> 霜晨月沒想到她竟然提出如此條件,一言不合便想招攬,他清了清嗓子:“哦?加入泥人我有什么好處?”
“呵呵?!鼻丶t藕紅袖一甩,笑道:“自然有你想象不到的好處!”
“得了吧,我不喜歡這個名字,要我加入?沒戲!”他一口否決,他對這個組織沒啥好印象,況且對泥人這個名字打心眼厭惡,相比之下他倒是對樂坊挺感興趣的。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秦紅藕倒也果斷,一劍便是刺向霜晨月胸口!
“啪!”
有一物飛來,將那劍從中而斷。
一滴茶水!
滴水?dāng)鄤Γ?p> 秦紅藕身子一震,往后翻轉(zhuǎn)過去。
霜晨月側(cè)身望去,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坐著兩人,其中一人一襲白衣,容貌俊美;另一人一身粗布麻衣,是一書生。
“咦,怎么是你?”霜晨月頗感意外,那白衣男子他見過,正是那白帝。
“白帝哥哥,你為什么要救他!”秦紅藕見了這男子,始終冰冷的臉上終于是有了笑容,像個小女生一般走到白帝身側(cè)坐下,香臂合攏,摟住他的右手,似在撒嬌。
霜晨月摸了摸臉頰,自忖自己長的也不丑啊,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對我喊打喊殺的,見了這家伙竟然如此熱情!
“我要是不出手,這一刻估計你就被霜老弟近身格殺了?!卑椎鄯畔虏璞?,一臉寵溺的說到。
“什么?他明明中了我的火石毒!”秦紅藕不敢相信。
“你看看他,像是中了你的火石毒了嗎?”白帝呵呵一笑。
秦紅藕轉(zhuǎn)身看去,此時,霜晨月盤腿坐在茶桌之上,捋了捋秀發(fā),見那娘們看來,便是呲牙一笑。
“你!”她俏臉之上涌出一抹紅暈,雙眼惡狠狠的瞪著霜晨月,原來被戲耍的一直是她。
“霜老弟,過來喝幾杯?”白帝淡淡一笑。
霜晨月聳了聳肩道:“好啊,正好口干?!?p> 他一屁股便是坐在那秀才身邊,秀才往邊上靠了靠,對著霜晨月拱了拱手道:“在下張懷柱,幸會幸會?!?p> 霜晨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稍一用力,這秀才就要散架了,哈哈道:“在下霜晨月,幸會幸會?!?p> 他臉一轉(zhuǎn)對著秦紅藕大聲道:“老毒物,快把解藥交出來,你看看這些人,難道泥人做事都是如此猖獗嗎?!”
“你!”秦紅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欲要暴走!
“紅藕?!卑椎劢辛艘宦?,轉(zhuǎn)頭示意。
這秦紅藕哼了一聲,便是掏出一黑色小瓶,將瓶蓋擰開,在這些人鼻孔處停留片刻,將眾人身上的毒全部是解開了。
“別坐下!還有我那賈老哥呢!”霜晨月強自憋笑道。
“你行!”
她走出茶館,也將禿頭賈的毒解開,隨后坐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瞪著霜晨月,似一頭蓄勢待發(fā)的母老虎。
這時,老賈走進(jìn)屋來,臉上帶著一堆紅腳印,顯然是剛才被那婆娘踩的。
“慶哥,過來喝幾杯。”
禿頭賈見了霜晨月,前一刻還咬牙咧嘴的臉突然是擠出一副猙獰的笑容,一瘸一拐的便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