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瑧一直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看到我不停的擦著脖子,他應(yīng)該也知道了,從我手里拿過擦澡巾。
“泡的時間不要太長,起來吧,擦一下早點休息~”楚瑧把我從浴缸抱出來,用浴巾幫我擦拭了全身,又把我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從始至終,我像個木偶一般。
是的,我被嚇著了,盡管在酒店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楚瑧會想盡辦法來救我,我也一直在自救,但是在看到楚瑧的那刻我崩潰了,尤其楚瑧見到的是曹琨整個壓在我身上的樣子。
“喝點熱牛奶~”楚瑧端來一杯熱牛奶,我像個牽線木偶般,被楚瑧照顧著,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楚瑧也不勉強我,喂我喝了牛奶就在我身邊和衣躺下,輕拍著我的后背,像以前無數(shù)次哄我睡覺那樣。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睜開眼的時候,楚瑧一只手被我壓在頭下,另一只手拿著手機,似乎在處理什么事情。
“醒啦?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楚瑧細聲問我,話音柔和得像是怕嚇著我,可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對不起他。
我搖搖頭,不想說話。
“那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么東西?”
我繼續(xù)搖頭,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的胃口,腦子里全是昨天的事情。曹琨的油頭大臉,淫蕩的笑讓我胃里一陣翻騰。我忙跑到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吐起來,昨天已經(jīng)吐了一次,又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吐酸水了。
楚瑧拍著我的后背,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杯溫水。
這一次,我又成功的病了,我不想說話,身體開始抗拒楚瑧的觸碰,整個人做什么事情都提不上勁。Vera來看我了幾次,她一直跟我道歉,那天晚上她應(yīng)該陪著我,我明明不怪她,可是就是不會表達出來,我整個人就像行尸走肉,每天窩在床上。
“我覺得林珰應(yīng)該是有心理疾病了,需要看心理醫(yī)生?!边@天Vera來看我之后,在客廳和楚瑧交談著,盡管壓低了聲音,我還是聽見了。
“她需要時間調(diào)整,我相信她~”
“楚瑧,看心理醫(yī)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遇到這種事情林珰內(nèi)心深處肯定已經(jīng)受傷了,必須去看心理醫(yī)生,這并不是說林珰不正常,這是為林珰好,我看她的樣子,我害怕她抑郁?!盫era極力的想說服楚瑧。
“林珰是個驕傲自信的女人,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時間長了自然能好~”楚瑧冷冰冰的說道。
“時間長了?楚瑧,都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林珰說了幾句話,吃了幾次飯,難道你心里就沒有半點心疼?”Vera激動了,聲音也提高了。
“我自有分寸~”
“算了,隨便你了~“我聽到門砰的一聲關(guān)起來了,Vera是帶著怒火離開的。
我聽到楚瑧進房間,我便閉眼裝睡。楚瑧應(yīng)該是見我睡著,又在我旁邊躺下了。
“珰兒,如果醒了,能不能跟我聊兩句?”想必楚瑧知道我是裝睡的,不過我沒應(yīng)答,繼續(xù)側(cè)躺著。
“珰兒,有些事情我們要去面對,逃避不是你一貫的作風(fēng)~”楚瑧的手指穿過我的發(fā)。
“你也好久沒見歡歡安安了吧~”見我還是沒反應(yīng),多日來,楚瑧第一次提到兩個孩子。
是的,上次那么強的求生欲,不就是因為楚瑧,因為安安歡歡嗎,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跟死了有何區(qū)別,我微微翻身,楚瑧感受到我的動作,手臂慢慢托住我的頭。
“珰兒,我們?nèi)ゾ肿鰝€口供,然后準備回國?!?p> 這些日子,楚瑧去警局好多次,不過我作為當(dāng)事人,一次都沒有去過,警察應(yīng)該是要我去錄口供的。
“你帶我去警局吧~”我心里沒有毛病,我知道,短短幾年,我遇到的比這更大的打擊都有,我也沒有抑郁過,楚瑧懂我,知道我是不愿面對,如果我一直這樣,只會讓楚瑧更加擔(dān)心,而且此時,我真的很想回家看安安歡歡,作為一個母親,孩子始終是軟肋。
“好,起來吃點東西,換身衣服,我?guī)闳ァ?p> 飯后,我洗了個澡,脖子上一圈紅痂,我每次洗澡都會不停的搓洗脖子,這一次也不例外,好不容易結(jié)的痂又被我擦沒了,變成了一圈血跡,洗完澡,楚瑧依然耐心的給我涂藥。
警局。
“林珰,我們也沒發(fā)生什么,你跟警察說一下,回國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辈茜褡兞藗€人,之前油亮的大背頭已經(jīng)凌亂不堪,已經(jīng)換上了囚服。
“林小姐,根據(jù)當(dāng)時現(xiàn)場的情況,您可以告他強奸罪。”楚瑧陪同我過來的時候,也帶了律師。
曹琨在A市傳媒界盡管名聲臭,但也算是能呼風(fēng)喚雨的類型,一旦強奸罪名成立,我的名字一定也會在A市變得家喻戶曉,到時候楚瑧勢必會受到影響。
“能不能有其他的罪名?比如綁架?非法拘禁?”我問律師。
“林小姐,這兩個罪名在現(xiàn)場不太成立,但是也可以的,不過如果對方律師很厲害,完全可以找些理由否定,我覺得如果要治曹琨的罪,強奸罪是最好的?!?p> “胡說,我沒有強奸,你問她,我是不是放她走的,只不過,不過~對了,是艾米,艾米挑唆我的?!甭牭铰蓭熯@樣說,曹琨激動的大聲喊起來。
“林珰,你知道的,我放你走的,一直都是艾米,衛(wèi)生間里就是她反鎖的門,沒讓你脫身也是她干的?!辈茜褡プ×司让静菟频?,把所有的罪責(zé)都在往艾米身上推。
“放心,你倆一個都逃不掉?!蔽移届o的說道。楚瑧說的對,應(yīng)該要面對,今天見到曹琨的樣子,我心里竟沒有了惡心,反而是一種大快人心。
“珰兒,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背懳兆∥业氖?,他是在告訴我,不要有太多的顧慮,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來。
“我要告曹琨強奸罪,艾米非法拘禁,綁架?!蔽覕蒯斀罔F的說道,說出這些的時候,我的心竟然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