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曉在想事情,心不在蔫,沒看到江明勇。
商致一早看到他,見他跟上來,看了眼后視鏡里的女孩。
至今為止,云晨曉不知是因訂婚要避嫌,還是對他的不信任,從沒坐過副座。
不僅是商致,連謝帆開車,她也都是坐在后邊。
這表明,她仍對自己以及他的人,抱有警惕。
自她拿到遺書和U盤,便變得非常謹慎,每天安部就班的上學和回家。
謝帆的評價是:這個老板人畜無害,舉止正常,無不良嗜好。
商致懷疑她所表現(xiàn)的平靜性。
這么多天過去了,她不可能毫無動作。
但不管是王朝還是陳卓,都沒查出她的異常,她老實安靜得像個好孩子。
從她在天臺的舉動、與自己結(jié)婚的決定,以及與江明勇訂婚的態(tài)度,她都是果決并行動迅速的人。
商致這才抽時間,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沒想就這么巧的被江明勇碰到。
他看跟后面的車,拐彎上了高速?!霸菩〗悖氵€在金道實習嗎?”
云晨曉嗯了聲。
“今天是來上班?”
“不是?!?p> 今天是金道的老板回來,說想見見她。
自己的公司,莫名其妙被人收購,哪能不問問原因?她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專業(yè)的投資者。
云晨曉為打消他們的猜濾,趁下午沒什么課,就過來了一趟。
她收回視線,看前面的商致?!皩W業(yè)有些重,后面老師會統(tǒng)一安排實習時間?!?p> 還是沒說,她為什么會來這里。
商致直接問?!皝磙k交接嗎?”
“跟領導說明實習時間?!?p> “不去江氏?”
“不著急。”
她用的是不著急。
這就表示,去江氏,一直是在她的計劃當中。
商致沒再追問。
他看了眼想超車的保時捷,問后邊的女孩?!霸菩〗?,你趕時間嗎?”
云晨曉看了下時間?!坝幸稽c。”
因為新成員的原故,江則洲沒什么重要的事,都會回來陪她們一起用餐。
但也不是非回去不可。
云晨曉問他:“怎么了?”
商致平靜講:“有點事要處理?!?p> 云晨曉以為是他臨時有事,就讓他開快點。
得到她的首肯,商致突然變道,把保時捷擠開,就立即提速,與后面的車拉開距離。
江明勇切了聲,一腳油門,緊追上去。
上次是大奔,這次是安全系數(shù)高的奧迪,他就不信還能被它甩掉。
江明勇沒成年就開車上路,拿到駕照后更是跑車的熱衷粉。
他沒少與朋友比拼車技,雖然不到專業(yè)級,但他對自己的車技,還是非常自信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
這對開過“專業(yè)”級的商致來講,甩掉他,根本不在話下
云晨曉看車窗外不成景的車速,默默把安全帶系好。
她面上很淡定,心里卻想把他換掉。
請個司機是讓自己安心,不是讓自己擔心的。
在商致的車技下,原本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二十來分鐘就到了。
等車停下。
云晨曉看轉(zhuǎn)過身的商致,望著他俊朗與平常無異的臉,醞釀的講:“這不是F1跑道,我這車也不是賽車?!?p> 意思是,你他媽有病。
商致瞧她黑亮藏著波瀾情緒的眸子,不著痕跡的笑道:“相信我,我車技要比他們好,不會翻車?!?p> “每個狂熱之徒都這么說。”
“我是經(jīng)過訓練的?!?p> “什么訓練?”
“不便說的訓練。”
云晨曉對視他深邃的眼睛,沒看出玩笑成份。
她知道他是部隊退役的,但什么兵種什么職務不清楚,大概確有其事吧。
云晨曉點頭,沒再繼續(xù)這件事?!拔液芸旎貋??!?p> 這話,便是告訴他,不必跟著了。
商致看她下車,目送她進去巷子。
她進了旁邊的樓梯,看不到她的具體去向。
商致打量街邊老舊的樓房。
這是云城的城中村,生活氣息濃重,充滿著各種聲音。
然而在這種地方,五六層高的樓里,數(shù)不清的大大小小公司,在這熠熠升起。
它們和CBD中心的公司沒多大區(qū)別,每天都有許多人失敗,也每天都有無數(shù)夢想在這落成。
商致的視線掃過牙科、律師所等招牌,最后停在一塊藍色的招牌上。
框正偵探事務所。
云晨曉小跑上樓,看到歪歪斜斜門牌上的名字,敲門進去。
破舊凌亂,勉強算是個公司的房間里,一個未成年的男生,天真無邪又隱約帶著熱情問:“是云小姐嗎?”
云晨曉看他白凈,人畜無害的臉,遲疑的點頭?!袄习逶趩??”
“在。邊總已經(jīng)在等你了。”男生很禮貌的請她進來,帶她去里面的辦公室。
框正的老板叫邊舒,一個聽著就很溫柔的名字,實際他也確實如此。
云晨曉進去的時候,邊舒正閉著眼睛聽歌劇,一臉的陶醉。
男生見他樣子,有些不滿的低聲講:“邊總,客人來了?!?p> 邊舒聽到這話立即睜開眼,殷情的伸手?!澳愫迷菩〗悖揖褪沁@的老板。”
他說話間,桌上的書,“啪”掉地上。
云晨曉看不太靠譜的男生,不太靠譜的老板,以及這不太靠譜的辦公室,遲疑的伸手?!澳愫谩!?p> 白影被老鷹嚇得退出江湖,說是要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便向她推薦了這家偵探所,說是比較靠譜。
云晨曉在查證后,便拿著白影提供的地址,過來看看。
邊舒穿著白襯衫,身形清瘦,皮膚異常的白。
戴著金邊眼鏡的臉,倒是挺英俊的,就是有點像夜晚才出動的吸血鬼。
他混身透著說不出的紳士舉動,卻又顯得有點不著調(diào)。
在他身上,你很難用一種感覺來形容。
云晨曉從福爾摩斯的海報上收回視線,對長像斯文的邊舒說明來意。“我想讓你跟蹤和尋找一個人。”
邊舒殷勤的接待她后,便表現(xiàn)的有些隨意。
他沒拿筆和本子記錄,骨節(jié)分明的蒼白手指,有節(jié)奏的打著拍子,似還在聽歌劇。
云晨曉接著講:“我能提供的只有名字,和模糊不一定準確的信息?!?p> 全程都是云晨曉在說。
邊舒這個老板不知是在神游,還是在想事情的打量她。
他等她說完,沒多想?!霸菩〗?,根據(jù)你的需求,十萬給你搞定?!?p> “我給你二十萬。再幫我查件事?!?
愛吃香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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