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說氣話的結(jié)果就是當(dāng)天晚上就被抓上馬車,往嘯虎幫的山頭去了。
米遙很是郁悶,她眼睛才消腫不久,酸澀得不行,忍不住揉揉眼睛,問道:“去嘯虎幫做什么?”
“安胎?!毖再鈴氐幕卮鹧院喴赓W,多一個(gè)字都懶得解釋。
“你擔(dān)心憶雪的孩子真沒了?”米遙才不關(guān)心呢,她賊賊得斜睨了言兮徹一眼,揶揄道:“這孩子該不會(huì)是你的吧?不然你擔(dān)心什么?”
“擔(dān)心你去給金皓宇生孩子?!毖再鈴乜恐嚧?,閉目養(yǎng)神,面不改色道。
“這么關(guān)心我?”米遙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言兮徹緩緩睜眼:“我是擔(dān)心嘯虎幫的將來?!?p> “怎么?我的孩子還能毀了嘯虎幫?”米遙就知道這人沒那么好心,尤其是對自己。
“加上你,就不好說了。”
呸,米遙氣鼓鼓地把頭歪向一邊,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車?yán)镒牡谌?,和米遙同齡的陌生少女,看看言兮徹,又看看米遙,疑惑地眨眨眼睛。
“閣主哥哥,她是誰???”少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赤影。”言兮徹回了兩個(gè)字,算是介紹過了。
“你好,我是藥圣的弟子星檸。”少女看起來性子活潑好動(dòng),笑著望向米遙,“你是閣主哥哥的朋友吧?是哪家的弟子呀?”
米遙在少女天真無邪的目光中,撩起紅裙的一角,翹起腿,“你覺得我像哪家的弟子?”
“唔……”星檸眨眨眼,打量了她一番,直言,“穿著打扮不太像正經(jīng)人?!?p> “眼光很準(zhǔn)嘛,”米遙嫵媚一笑,“我是煙雨樓的頭牌,很紅的?!?p> “煙雨樓不是青樓嗎?!”星檸猛地捂住嘴,轉(zhuǎn)頭看向言兮徹,臉漲得通紅,“閣主哥哥,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米遙不樂意了,仗義執(zhí)言道,“你不能因?yàn)檠蚤w主每天都來青樓,就懷疑他的人品吧?”
“什么!每天?!”星檸目瞪口呆。
“多謝你替我解釋啊?!毖再鈴靥鹧燮?,瞥了米遙一眼,也沒多做辯解。
“不客氣不客氣?!泵走b揉揉眼睛,她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舒暢不少。
“星檸?!毖再鈴刈?,他對星檸說話時(shí)雖然也是一臉冷漠,但是語氣會(huì)禮貌很多。
米遙想了想,這人好像只有跟自己講話才會(huì)一臉不屑的樣子。
心里又有些不暢快了。
“什,什么事?”星檸還沒緩過來,紅著臉,只是下意識(shí)地回答。
“有眼藥嗎?給她一點(diǎn)?!毖再鈴叵掳蜎_米遙點(diǎn)了點(diǎn)。
“哦,好?!毙菣幟榱嗣走b一眼,目光觸及米遙的腿,立刻挪開,余光看到米遙在揉眼睛的動(dòng)作,心下了然,趕緊把頭埋進(jìn)藥箱。
“星檸雖然年紀(jì)小,但醫(yī)術(shù)了得,”言兮徹冷著臉稱贊道,“你那些祛瘀的藥,就是梓禾托星檸制的?!?p> 米遙低頭,隔著輕薄的外衫看了看,淤青已經(jīng)幾乎看不出來,透著輕紗只能看見雪白的肌膚。
沒想到這姑娘小小年紀(jì),還挺厲害。
米遙接過眼藥,真誠地道謝。
星檸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些事上,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低聲問言兮徹:“閣主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會(huì)去青樓嗎?”
“嗯。”
“那……梓禾姐姐,她知道嗎?”
“知道?!毖再鈴亓x正言辭。
“……”星檸見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得直跺腳,“難怪梓禾姐姐不嫁給你!虧我還替你說了那么多好話!”
米遙一看,合著是cp粉啊。
她想了想,要是小姑娘去梓禾面前說了什么,梓禾真誤會(huì)了,黃了,言兮徹還不殺了自己啊。
米遙見言兮徹那副不動(dòng)如山完全沒有打算要解釋的模樣,心想只能靠自己了,她笑著對星檸說:“我剛才開玩笑的,言閣主只是替梓禾送藥……”
星檸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憤怒地瞪了米遙一眼:“我不跟你們?nèi)チ?!你們這對……我要下車!下車!”她想了想,太難聽的字眼還是罵不出口。
“你不去?”言兮徹不緊不慢地問。
“對!”
“停?!毖再鈴亟型A笋R車,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對母子的死活,調(diào)頭。”
“慢著!”星檸糾結(jié)了一會(huì)兒,還是覺得救死扶傷最重要,不情不愿地咕噥了一句,“醫(yī)者仁心,等救了人我再和你們劃清界限!”
馬車踏著黑夜向山里駛?cè)ァ?p> 言兮徹這套道德綁架的操作,連米遙都覺得嘆為觀止。